陈知文将这些省下来的经费都用在采购更好的医疗器械上。
比如医生日常使用的手术刀。
以前的手术刀是精钢锻造,虽然用起来比较顺手,但是容易损坏。
现在陈知文向中村公司采购了二代的手术刀,这种手术刀是合金锻造,而且还有特殊的镀膜工艺,让手术刀更加耐用。
而且陈知文还为医院采购了一台来自美国的最先进的x光机,专门为病人服务、
虽然这台机器的价格是市场上同等机器价格的三倍,但是在陈知文看来,这台机器的精细程度更高,能更好地为病人服务。
这台x光机的来历还非常曲折,不过陈知文对它的效果是持肯定意见的。
美国艾伦电气公司在最近研发出了自己的x光机器。
他们希望自己生产出来的机器能在市场上占有一定的份额,但是这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的市场上是三分天下,美国德国还有日本的相关公司控制了x光机的市场,特别是德国的东窗子公司,他们生产出来的机器质量可靠,而且价格还比较实惠,在全球范围内占据了大量的市场份额。
现在他们需要寻找突破口。
于是艾伦电器公司的工作人员就来到上海,希望从这里打开中国市场。
此时的中国还是落后与贫穷的代言词,但是作为世界上市场最为庞大的国家,艾伦电器公司的领导们知道,这里的需求是非常旺盛的。
他们公司生产出来的x光机质量不错,就是有一个缺点,价格要比市场上同类型机器昂贵一半。
艾伦公司的工作人员首先来拜访了陈知文。
毕竟陈知文现在是上海医学界的领头羊,要是把他搞定了,那之后就一切好说了。
当得知艾伦电器公司希望自己采购他们公司的x光机器之后,陈知文本来是比较感兴趣的,因为现在医院里的机器已经是五年前生产的旧款式,虽说能用,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但是当得知这个机器的价格比较昂贵之后,陈知文只能遗憾地摇头。
“我们现在的国民连饭都吃不饱,大家省吃俭用地为我们提供经费,我们用差一点的设备没有问题。”
他不认为这个机器有什么用。
但是,艾伦公司的工作人员隐晦地表示,有回扣。
“什么?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军官,我是陆军医院的院长,我培养了很多军医,我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但是艾伦公司的人直接往陈知文的口袋里塞了一沓钞票。
陈知文低头看了一眼,居然还是美金,而且还是十块钱一张的美金。
粗略估算一下,这钱应该有个一千美金。
“这也不是不能商量。”
拒绝的话语从陈知文的嘴边拐了个弯。
陈知文皱了皱眉。
“你们这事情不好办呀,这机器的价格确实很贵。不过大日本帝国陆军的军人都是为国家受伤的,他们值得去使用这样宝贵的机器。”
陈知文以为自己表现得很出色,他不知道人家早就看出来他是个爱财的。
要不然当时也不会跑去美国给病人治病。
不过虽然这个机器的价格比较昂贵,但是陈知文还是感觉这东西的价格不合适。
“你们这个机器质量这么好,而且比其他机器显示的都要清晰,只贵一半的价钱是不是不太合适,按照我的看法,这个机器至少要是人家机器价格的三倍。”
陈知文就按照三倍的价格向艾伦公司进货。
艾伦公司以为自己的价格已经够离谱的了,结果没想到陈知文的价格更加离谱,但是他们对此毫不关心。
只要自己将东西卖出去,陈知文向上面报价多少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当然,陈知文不会就这样用三倍的价格往上报,他都是巧设名目,宣扬自己不仅是购买了机器,而且还有机器的后续保养服务。
更关键的是,这笔钱他不会一个人独吞。
日本军队也有审计部门,只不过在战争年代,审计对于军队的威慑力几乎没有。
陈知文也是向自己的老前辈大阪师团学习,争取多挖点帝国主义的墙角。
他的举措得到了上级部门的认可。
在上面看来将药物给下面的士兵使用实在是一种浪费,对他们而言,要是日军的士兵能像牛马一样,吃草就能活下去就好的,但是经过实践证明,士兵还是比不上牛马的。
所以虽然陈知文现在缩减医院中的各种药物数量,这种减少已经在基层士兵中产生一些不好的反响,但是上面依然是视而不见的。
在他们看来,这些士兵终究是要去前线送死的,所以他们的想法根本就无关紧要。
于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陈知文在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赚钱,虽然一次赚得不多,但是日积月累下来绝对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益。
但是似乎是因为陈知文在医院做的事情太过火了,所以有许多就诊的官兵在就诊结束之后向上面投诉反映。
虽然陈知文上面有牛田进一,但是他也阻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投诉信。
终于有一天,上面征求牛田进一的意见,能不能给陈知文换个位置,在思考过后,牛田进一同意了上面的要求。
当陈知文得知自己现在的医院院长位置被撸掉之后,他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我在这个位置上才干多长时间,帮助医院发展得那么好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干下去。
陈知文气冲冲地找到牛田进一。
来到牛田进一的办公室外,原本应该由副官通报再进去,但是陈知文硬是不顾阻拦,直接闯入办公室。
“你要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干下去,要知道这个位置是最适合我的。”
牛田进一一挥手,让跟着进来的副官出去,顺便将门也带上。
“中村,不是我不想让你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而是你做得实在是太过火了。”
“什么嘛,我做的这些不都是为了给国家,给那些牲畜用这么贵的药不是浪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