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尉从病房里出来,保镖早已在外面等待着。
“那个女人怎么样了?”韩尉没什么表情地问。
“已经……”保镖刚开口就没由来打了个寒颤,他从未见过韩尉如此冷厉的样子,面无表情,但眼底阴沉得仿佛能把他吞了。
跟在韩尉身边多年,他明明记得,韩尉以前是走阳光路线的。
定了定心神,保镖重新回答:“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准备送到警局那边。”
韩家虽然势大,但远远没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更何况这里是京北,韩尉父亲行走官场,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把柄被抓住对整个韩家来说,都是致命的。
移送警局,是目前惩罚宋芷音最佳的办法。
届时暗中动点手脚,判刑重点也可以。
“先别送。”韩尉朝外走,冷声说:“把人扣着,还有用。”
“可是……”保镖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一脸担忧,“这个女人对韩家来说是定时炸弹,继续留着只会……”
他话还没说完,韩尉就打断了:“不用劝了,有什么事情我会一力承担。”
保镖只能噤声。
韩家庄园有个隐蔽的地下室,宋芷音就被关在那里。
地下室常年闲置,吊顶上只有一盏半坏不坏的白炽灯,悬吊在头顶天花板,一闪一闪的,伴随着缝隙里漏下的水滴,不时发出滋啦的声音。
环境阴冷又潮湿。
比宋芷音最落魄时在澳洲住的地下室还要差。
她在地下室的活动不受限制,但也逃不出去,地下室只有一道门,需要用梯子才能上去,每天宋芷音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看见头顶那道门被打开,韩家佣人把饭菜用篮子装着吊下来。
每天也只有这一次,宋芷音才能看见一点正常的光亮。
就这样被关了三天,宋芷音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折磨,不仅吃不饱,每天还要被滴水声折磨,她根本睡不着。
韩尉是在第三天才出现在她面前的。
一看见他,宋芷音就手脚并用爬过去,抓住他裤腿,不断求饶:“韩先生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把我放出去,求求你……”
韩尉不为所动,垂眸冷眼看她。
“这就受不了了?我不过是让你也体会了一下失明的感觉。”
“你跟池虞……”,宋芷音动作一僵,忽然拔高了音量:“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松开手,整个人无力跌坐在地上,自嘲地笑起来:“周敬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到底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
宋芷音抱着膝盖蜷成一团,喃喃重复着一句话,整个人像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
短短三天时间,她身心俱疲,看起来像是换了一个人。
韩尉淡淡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只要知道,她不是你能随便欺凌的人,这就够了。”
……
从地下室出来,韩尉身边,保镖担忧道:“已经三天了,我们要不要尽快把那个女人送走?”
韩尉脚步一顿,只是犹豫一瞬便说:“再等等吧。”
池虞受到过的痛苦,她也必须试试。
这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