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公馆。
倪羽甜戴着口罩,拖着感冒低烧的身体在厨房做晚餐。
她已经感冒三天了,但照顾傅思宇的事情她一样没落下。
沈轻纾得知她感冒了,直接带着小安宁继续住在云归。
她以担心小安宁被传染为由,傅斯言也不能说什么。
倪羽甜生怕傅斯言因此迁怒自己,所以这些天她即便身体再难受,也不敢怠慢工作。
外面传来车声。
倪羽甜把灶火关到最小,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准备迎接傅思宇。
可是,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傅思宇。
倪羽甜有些疑惑,往门外走去。
老陈刚把车停到车库里,出来时正好和倪羽甜碰上。
“倪老师。”
倪羽甜扫了眼周围,问道,“思宇呢?”
“哦,小少爷没跟你说吗?”
倪羽甜疑惑,“说什么?”
“小少爷的生母来接他去吃饭了。”
“亲妈?”倪羽甜惊讶,“周瑜初吗?”
“是的。”老陈也是傅家的老员工了,傅思宇生母是周瑜初他是清楚的。
倪羽甜点点头,“思宇可能是忘了跟我说,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老陈说,“不过小少爷说先生是知道的。”
“好,我知道了。”
倪羽甜回到厨房。
砂锅里还滚着高汤。
是傅思宇最爱喝的菌菇金汤。
倪羽甜盯着锅里的汤,陷入沉思。
不知不觉,她在傅家当育儿师也四年了。
傅斯言跟她签的合同是到傅思宇小学毕业。
算一算,也只剩下四年了。
四年后,她都三十二岁了。
倪羽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今年28岁,比沈轻纾和周瑜初都要年轻。
可是,傅斯言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她现在唯一的优势,不过就是傅思宇对她足够信任。
倪羽甜关掉火,摘下围裙从厨房走出来。
傅思宇不回来吃饭,傅斯言大概率也不会回来。
她发着烧也没什么胃口,懒得折腾了。
倪羽甜打算回房再睡一觉。
这时,院子里传来车声。
倪羽甜认得,那是傅斯言的车!
她瞬间惊喜不已,急忙转身往大门走去。
刚到大门,傅斯言就走进来了。
“傅先生,您怎么回来了?”
倪羽甜把拖鞋放到傅斯言脚边,笑道,“我还以为您会陪着思宇和周小姐一起用餐呢!”
闻言,傅斯言皱眉,“什么意思?”
倪羽甜对他这反应有些意外,“您,不知道吗?”
傅斯言从她这反映还有她刚说的话,已经推断出结果。
男人俊脸当即冷了下来,“周瑜初把思宇接走了?”
倪羽甜一听这话,也反应过来了。
“老陈说周小姐放学在校门口把思宇接走了,可是思宇告诉他,你知道的啊?”
闻言,傅斯言什么都没说,直接拿出手机给傅思宇打电话。
“这是给傅思宇的课外书。”傅斯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倪羽甜
倪羽甜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了傅斯言的指尖,她急忙低头,捏紧了袋子。
傅斯言并未注意到这一细节,心思全在电话那头。
傅思宇接通电话,“爸爸。”
“傅思宇,你现在在哪?”
“我和妈妈在垚月公馆。”
傅斯言挂了电话,转身往门外走。
倪羽甜追出来时,迈巴赫已经绝尘而去。
-
云归,二楼书房。
沈轻纾正在绘制动画插图。
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倪羽甜打来的。
她搁下画笔,接通电话。
“太太,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您。”
手机里传来倪羽甜甜软的声音。
“有事吗?”
“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件事跟您说一下比较好。”
“你说。”
“是这样的,周小姐下午放学把思宇接走了,但思宇对老陈说谎了,傅先生刚回来听到周小姐把思宇接走,很生气,现在好像去接思宇了。”
沈轻纾听了这话,淡淡地勾了下唇。
“倪老师。”她声音冷淡,“这种事情你不需要跟我说。”
“可是,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
倪羽甜语气无辜,“我觉得周小姐要利用思宇纠缠傅先生,您是傅太太,我是怕周小姐破坏您的家庭,我作为下人,如果我不提醒您,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不愧是高级育儿师,一把甜嗓确实挺适合哄人。
“我和傅斯言迟早会离婚,别说是周瑜初,换成任何女人,我都不会在意。”
沈轻纾顿了下,又道,“倪老师,以后这种事情不需要告诉我,傅斯言和谁纠缠暧昧我都不关心,至于傅思宇,那我更不在意了。”
倪羽甜怔住,“您,您真的不在意周小姐或者其他女人纠缠傅先生吗?”
“爱才会在意,我和傅斯言从来都没有相爱过,我们现在最多就是交易谈崩,即将散伙的协议夫妻,若是有女人能让傅斯言心甘情愿和我离婚,那我还要感谢那个女人呢!”
话落,沈轻纾挂了电话。
那头,倪羽甜激动地捏着手机。
沈轻纾真的不在意傅斯言?
那如果是这样,她追求傅斯言并不算违背道德了!
倪羽甜瞬间信心大增!
比起周瑜初生而不养,倪羽甜觉得自己更适合做傅思宇的妈妈!
就算以后她和傅斯言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不会偏心,她会对傅思宇视如己出!
…
沈轻纾盯着手机,冷冷勾唇。
倪羽甜自以为自己对傅斯言的心思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她看傅斯言的眼神早已出卖了自己。
既然傅斯言可以推翻她指证他出轨周瑜初的证据,那就让倪羽甜再主动点。
要是倪羽甜的主动能因此惹急了周瑜初,那自是更好了。
-
垚月公馆。
迈巴赫停下,傅斯言开门下车,大步走进屋。
餐厅那边,傅思宇和周瑜初正在吃牛排。
傅斯言长腿生风朝他们走来,俊脸阴沉。
周瑜初看着傅斯言,手中的刀叉微微收紧。
“周瑜初,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
傅斯言黑眸盯着周瑜初,是当着傅思宇的面,他才强忍住没有去掐周瑜初的脖子。
可他的眼神锐利骇人,仿佛能化作一把利剑刺穿周瑜初!
周瑜初微仰着下巴,眼泪当即就落了下来。
“对不起斯言,我真的太想思宇了,他是我怀胎十个月,拼了大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啊!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再和他见面,我真的做不到啊……”
“做不到就去死。”傅斯言语气狠绝,“周瑜初,如果不是看在思宇的份上,就凭你四年前做的那件事,我早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