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心脏猛地跳了一下,望向陈清的眼睛熠熠灼人,“媒婆大人,我觉得她也特别特别好。”
陈清红着脸抿嘴笑。
小钰满意点头:“好的,男女双方已经介绍过了,那么轮到男女双方的家长出场,要对对方的家庭提出要求,在这里我要代表我的小姨,我哥哥代表小叔,我们要提出假如结婚的条件。”
别人相亲都是这样的。
非常的简单快速。
首先男女双方介绍,再轮到男女双方的家长聊彩礼情况,如果谈得来,两个人相处相处,谈不来自然就没有后续。
贺羽翔淡淡的看向贺远:“你有什么想法?”
贺远斟酌着回:“三转一响和一百八十八,你觉得怎么样?”
贺羽翔:“挺好的。”
三转一响就很不错了。
再添上一百八十八。
顶配彩礼了!
小钰抿嘴,可怜兮兮看着小姨:“小姨,我没有钱。”
假如她有钱的话,她就可以给小姨出嫁妆了!
陈清笑着握了握她的小手:“嫁妆是会给他盖一间属于他的工作间。”
他是研究员,研究时肯定更需要安静,两人共处一室对他来说不方便,所以给他一间独属于他的房子很重要。
假如需要按照如今规格去建造房子,抛除人力,大概需要两百块左右。
因为红砖、木头、瓦片、黄泥、窗户玻璃等,两百块钱是最低的价格。
双方家长商量好。
小钰重回媒婆位置,端正神色说道:“女方家长对男方没有意见,男方家长有意见吗?”
贺羽翔:“没有。”
他都不需要问小叔。
看他那一脸感动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意见。
小钰想了想说:“那你们先站起来。”
两人以言行事。
小钰朝着贺远说:“男方可以和女方握手,女方同意的话,你们就可以处对象了。”
贺远紧张地握了握拳,才伸出手面对陈清,面容郑重、语气忐忑:“陈清,你愿意和我处对象,成为革命上的伴侣吗?”
真诚,又有些笨拙。
陈清微微抬眸,看到紧张到眼睫都在颤的贺远,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和他交握,“我非常乐意。”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灼灼,都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火速移开目光,都很不好意思,但交握的手反而越来越紧。
掌心温度灼热,陈清心跳加速,她难以置信,初恋是在突如其来的开始,又觉得感觉不赖。
贺远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更是被陈清的答应给炸懵了,唯有幸福感久违的汹涌的朝他袭来。
贺羽翔嫌弃的偏开头。
他不想看两个有猴屁股的人。
小钰高兴的扭扭屁股:“耶耶耶,我是最成功的媒婆,第一次就成功了,等你们结婚,我要坐主桌。”
听到小孩的声音,两人回神,陈清要松手,贺远依依不舍的放开。
贺远不敢直视陈清眼睛,便和小钰说:“等会儿我给你包媒婆红包。”
小钰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吗?”
贺远颔首:“真的。”
说给就给,他立即回去找一大爷换了红纸,给贺羽翔包了一个长辈红包,给小钰包了一个媒婆红包。
小钰举着红包乐得嘎嘎笑:“我是小媒婆。”
她跑回屋里看了眼。
震惊的又拿到太阳底下照了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团结吗?
贺羽翔来看她红包数目,也被惊了惊,“那么多?”
小钰把钱塞到红包里递给哥哥,颇为认真的说:“哥哥,我以后可以当媒婆吗?”
贺羽翔:“可以。”
只要别离开家里去当知青就行。
小钰欢呼,独自在房间里面,乌拉乌拉的唱歌,调子都对的,还时不时蹦出两个字,神采飞扬。
陈清喊她:“小钰,我要出门了。”
“好的哦,小姨你玩得开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钰和她挥挥手,笑得可甜了。
贺羽翔:“去吧。”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两人走出门,陈清原本组织好的措辞,一瞬间忘记,语言系统彻底死机,她低头懊恼的回想。
贺远和她并肩走着,说道:“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
于是,他们约会的第一个项目,是去看了一部爱国电影,真的非常有年代特色。
在看电影期间,牵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话太大声又容易影响别人,于是两人默默观看。
陈清偷瞄其他成双成对来看电影的男女,看他们也局促不安,非常感同身受。
谈恋爱之前,她可是军师级别的人物,谁能想到,谈恋爱第一天紧张到脑袋空空,失策啊失策。
一场电影看下来,大家纷纷朝外走,陈清看那些小情侣更害羞,反而淡定许多:“贺远,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贺远答应下来。
陈清原本是准备好和贺远表白的,所以她昨天就做好了准备。
都说,恋爱要先从一束花开始,为了收集到足够好看的一束花,陈清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的。
众所周知的特殊时期,她自然不能弄些纯粹漂亮的花,反而是弄些有意义还漂亮的花。
主花是:木棉花、野姜花。
配叶是:甘蔗叶。
装饰品是:晒干的稻穗,以及用榕树气根缠成的同心结。
最后是用红绸绳绑着。
放置的地方是位于田梦雅她家曾经的旧房子里,她借来放置工具,以及稍微的装饰。
推开吱呀响的木门,陈清招呼贺远进来。
贺远:“这是?”
陈清:“我同事的老家,她现在住在小洋楼那边。”
贺远细细打量,感觉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但屋子干干净净的,但更多的目光依旧是紧随着陈清。
陈清从田梦雅房间里,把准备好的花递给他:“我本来是想着下午跟你表白,机缘巧合,我们先在一起了,那就当做第一次约会的礼物。”
贺远惊讶的接过一束花,垂眸看着花束的布置以及多样的款式,包括那同心结,“谢谢。”
“不用。”陈清又打开一个袋子,将一根绳子绑在他手腕处,“这是我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