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一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云珊与阿福他们功夫不及势单力薄,满脸怒容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医馆被搅得一片狼藉。
突然,一阵破风之声呼啸而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根粗壮的飞棍直直冲进人群。
飞棍来势汹汹,先是精准地击中了那个瘦猴模样混混的手腕,他正伸手去抓药材,这一下打得他惨叫连连,手里刚攥住的人参也掉落在地。
紧接着,飞棍在空中一个翻转,狠狠扫向另一个正准备再次推倒阿福的混混,重重砸在他的腿弯处,那混混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冷汗直冒。
王麻子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喊人撤退,飞棍却如长了眼睛一般,猛地朝着他的胸口袭来。
他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整个人向后飞出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喘不过气。
几个混混见势不妙,哪还敢再停留,扶起受伤的同伴,连滚带爬地往医馆外逃窜。
王麻子也顾不上狠话,狼狈地爬起身,一边跑一边叫嚷:“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转眼间,几人便消失在街道尽头,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医馆和满脸惊愕的云珊与阿福。
“瞻前?”云珊这才看清他的脸,“近些时日,你不是忙吗?”
瞻前白了阿福一眼:“你这功夫,太差劲了。”说罢从怀里拿了一本书扔给他:“这上面招式易学。”
阿福忙接了过去,像拿着宝贝一样小心端着。
众人去收拾了狼藉,瞻前跟着云珊来在角落里。
“军营是要去,可宋姑娘是将军交给我的头等大事。”
云珊原本疑惑林骁那个如此阳光的人,身边的侍卫怎么冷冰冰,现在相处久了,她发现这个瞻前底子里是和林骁一样的。
“可有,消息?”云珊压低声音问着,想从瞻前这听到一些林骁的讯息。
瞻前摇摇头。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云珊扯出一个笑,安慰自己,也安慰瞻前。
转身看着医馆,已然收拾的差不多,云珊心里下定了主意,这王麻子既然不打算放过自己,自己必须要先发制人了。
听说,秀姑又一次从王麻子家逃了出来。
这次,她慌不择路,一个人拼命跑出了城,满心都是对自由的渴望,却没料到,出了城才发现前路困难重重。
没有路引,她根本没法去更远的地方。
而在城中,王麻子发现老婆跑了之后,怒不可遏,纠集了一帮狐朋狗友四处寻找。
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云珊的医馆。
王麻子气势汹汹地带着人来到医馆,一脚踢开医馆的门。
“宋婆子!你把秀姑藏哪去了?赶紧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恶狠狠地吼道,眼睛里布满血丝,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云珊面不改色地说:“王麻子,你别在这里撒野。秀姑没来过我这儿。”说着掀开了内间的帘子。
王麻子哪肯相信,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开始在医馆里找起来。
“这瓶瓶罐罐都标了价,碰碎了要赔的。阿福,跟王员外身后记着。”云珊说罢,阿福就拿着纸笔跟上前去。
这王麻子上次见识了不好惹的瞻前,以为是她自家护卫,便也收敛了,只搜着人。
云珊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秀姑别被王麻子抓住,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应对的办法。
王麻子找遍了医馆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药柜后面、床底下都没放过,可就是不见秀姑的踪影。
他不甘心,恶狠狠地威胁:“你最好别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你这医馆也别想开了!”
云珊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我说了不在就不在,你别想冤枉我!”王麻子见实在找不到人,只能愤愤地松开手,带着人离开了。
王麻子一行人走远。
云珊深知,若要扳倒王麻子,证据必须扎实,稍有差池便会前功尽弃。
秀姑曾说过,王麻子时不时会有一笔钱财到手,却不见做何生意。
云珊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她先是带着阿福来到王麻子常去的地下赌坊附近,乔装成卖茶水的小贩。
破旧的衣衫、粗糙的双手,再配上刻意涂抹的黝黑肤色,任谁看了都觉得她是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小贩。
经过多日蹲守,她终于发现了赌坊里的一个秘密。
赌坊门口有个小厮,每日都会在巳时三刻准时出来,将一个账本模样的东西交给前来接应的人,而那个人便是当时跟着王麻子来捣乱的人。
云珊知道,机会来了。
这日,小厮又如往常一样出来交接账本。云珊深吸一口气,找准时机,一脚踢翻了自己的茶水摊。
“哎呀,这可怎么好!”云珊佯装惊慌失措,大声叫嚷起来。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杯盘碎了一地,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原本还算有序的街道瞬间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啊?走路看着点儿!”
“这茶水溅我一身,你得赔!”
趁众人手忙脚乱之际,云珊身形一闪,巧妙地从接应人怀中偷走账本,动作快,无人察觉。
回到家中,云珊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仔细翻看账本。
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详细记录着王麻子参与赌坊分成的账目,每一笔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时间、金额、分红比例,无一遗漏。
“这下可有了扳倒你的铁证。”云珊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为了获取王麻子逼债伤人的证据,阿福四处打听那些被他逼债的受害者。
找到一位名叫李二的汉子,李二的家在城中最破旧的小巷里,房屋摇摇欲坠,屋内家徒四壁。
云珊走进屋内,看到躺在床上虚弱的李二,心中满是同情。
“我知道你被王麻子害得不轻。”云珊轻声说道。
李二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妹子,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娘病重,我实在没办法才借了那印子钱,可这利滚利,我怎么还得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