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这是多看好今年准备做的山货生意。
连商标都定上了。
“我也想弄少点,但是低于一千的粘贴值人家不做啊。”赵丰年也是咬咬牙才决定下来的。
“老婆,我是不是太冒进了,这么一来,我前两个月的利润都砸进来了,交通、黏贴纸、包装丝带,还有给几个村民送礼,还有就是一些在外的开销……唉。”
“没事,万事开头难,大不了就是前两个月的钱填平了这一次的缺口,不赚也不亏,别太紧张了,家里少不了一口饭吃的。”
去闯闯,在正事上闯闯。
赵丰年顿时又觉得干劲满满。“老婆,我觉得你看起来小小只的,内心比我强大多了。”
除了家里亲缘不好那件事影响太深,贯穿她童年少年成年,留下伤痛了。
其余时刻,她都要比他成熟稳重,而且不对飘忽不定的未来生出多少迷茫。
赵丰年觉得自己也不能总是觉得随遇而安,也不要再有遇到事就躺下的态度,更加用心的维护和开发自己的供货人。
并且真的开始通过交际圈子探查一下周边一些地区有没有比较偏好这些山货的。
一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即将四月。
赵丰年和表舅得一起回家了。
石青青前几天回来了一趟,表示自己就不跟着去了,她还要在海上漂一个月,之后休渔期有的是时间休息。
赵丰年就跟表舅一起回了老家,该做的‘事’做了,表舅顺便花点钱修了一下摇摇欲坠的猪圈和厨房,没有大改,却足够让人想探究,不过出去几个月,怎么感觉状态好多了,还有钱修房子了?
一问,闺女还在外地上了夜校,说是过两年孩子毕业了,他们也就没遗憾了,到时候再回来养猪。
有经济情况看起来改善了的表舅在前,赵丰年这趟回去,原先联系的那些人抢着要跟他合作。
家里两毛钱都卖不出的东西,赵丰年两毛五收,只是会稍微要求一下品相,太破损的不要。
为了长期合作多个外快,大部分还是愿意把渣渣挑出来,只留卖相好的山货干货给赵丰年。
有那故意说钱给的少还挑剔的人想拿捏赵丰年,以为是赵丰年急缺这玩意的,赵丰年也不惯着,直接拒绝合作,并且也在其他合作的人面前提了一嘴,不要拿他们的货冲在自己的货里,否则出了问题,他们一起承担。
在老家待了五天,赵丰年在一些人心中模糊的印象彻底被替换成现在这个雷厉风行公事公办的形象。
镇上不少人家开始讨论赵丰年这两年在外面是不是发财了,当老板了。
对此,赵丰年的回应就是自己只是个帮忙跑腿的。
“我要是老板,随身带个大哥大不是更有面子?你们看我,这bb机都是老板淘汰下来借我用着的,你说手表?嗐,现在二手的手表二三十,你们想要我帮你们带?先给钱我下次回来帮你们带?”
那不用,二三十的旧手表,镇上修手表家里就有一堆。
行,不说他是老板了,但开始说他跟了个很有钱的老板,出来做生意兜里也是满满登登的,看来老板很信任。
这个传言到底是又进了赵大哥的心里,那心里抓心挠肝的,跑去老娘那边哭得快要昏过去了。
说赵丰年不懂感恩,小时候他还给地瓜皮给他吃呢。
那时候多穷啊。
赵母定定的看着地面。
当初地瓜皮,是他偷吃地瓜怕被发现了,就忽悠赵丰年说捡人家地瓜皮吃。
以前赵丰年愿意被拿捏,她不用说什么也不用有什么负担,如今赵丰年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子了,眼瞧着还有出息了起来,自己是否还要和以前一样。
老大养老……
老幺养老……
真的就会比赵丰年养老强吗?
他那老舅算什么,一年到头给过赵丰年几个钱?
就算是以前,给的钱超过三五百了吗?现在就开始享受她儿子的孝敬了?
不行,她不能干坐着等。
她起身找去,赵大哥以为自己又告状成功了。
结果晚些时候,赵大哥却看到亲妈买了好菜回来,招呼赵丰年和老舅吃好喝好。
并且还许诺要给赵丰年一块地。
那一片种着一些橘子树,跟一个村的村长的地挨着,住那边也算清净,地方还大,就是来镇上不太方便。
“那不是要给我们家宝的吗?”赵大哥听不下去了,没听到训斥赵丰年的动静,却听到这个。
结果就见赵母说家里这么多孩子,幺儿现在满口说一定会养着他们老的,但其实大家都知道等过几年两人年纪再大点就几兄弟分别负责一个老人的身后事。
见赵大哥不满的样子,赵母索性又问赵大哥一件事,他伸手要这么多是准备负责她的吗?
赵大哥梗着脖子,很想说自己能负责。
但他又想起来,自己吃软饭吃到老婆都找个坐台的,能往家里巴拉钱。
真应下了管老娘身后事那可是酒席棺材请人做法事还有墓碑都要一手操办啊。
收的钱基本是回不了本的,圈子不大,家里也不是什么名人家庭。
赵母又问赵丰年。
“家里的老房子按照以前说好的分我一半,还有你说的那块果园也给我,您的身后事我就能做主。”
赵母不太乐意。
现在这个房子按照人家算的平米数有二百平。
本来跟小儿子许诺的都给他,他才听话乖顺,要是这时候说是跟哥哥分的。
怕是小儿子要吃心。
可她年岁越长,又见赵丰年这两年大变样,以及赵大哥那越来越不可靠的样子,她没要到个强有力的保证实在是心里没谱。
眼看着赵丰年能连老舅家都照拂,全家带出去南边发展,不但没亏着自己,还帮着人家家里翻新上房子、读上书了。
赵丰年说自己是跑腿的,就真的只是跑腿的吗?
赵丰年不着急。
他愿意等。
等到自己也能相对公平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再酌情承担。
他从没想过真的跟爹妈老死不相往来,人总是要落叶归根的,他不希望自己留下足以让人诟病一辈子的污点来影响孩子。
万一以后孩子的伴侣在这里找的呢,万一孩子在这边发展呢。
他在外这些年,也慢慢学会了不要把事情做绝,把话说死。
过去刚觉醒的时候还对赵母放的狠话,实在是不聪明。
现在的他在独立撑开场子做生意的过程中,也慢慢融会贯通。
生意场和家庭纠纷场面,其实也能一通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