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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实在谬赞了,臣妾只不过略懂皮毛罢了,哪里称得上善琴。”陈美人面上一派谦虚模样。

语罢顿了顿,眼神微动,又笑着道。

“要说起通晓音律来,皇上方才还提起,说婕妤的琵琶弹得极好呢,也不知道,臣妾今日有没有福气,能听到婕妤的曲子。”

她这么说,谢玖的目光霎时便稍冷了几分

垂眸淡淡道,“却是不巧,今日没有带上琵琶,陈美人要失望了。”

陈美人闻言,却当即看向了赵行谨,笑吟吟开口。

“皇上瞧,臣妾说什么来着,这好东西呀,都是有主的,皇上刚才还与臣妾说,库房里新收了一把上好的琵琶,出自名匠之手,这会儿谢婕妤就来了,恰是擅长琵琶呢。”

对上陈美人的目光,赵行谨似乎心情还不错,面上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倒是会说话,自己不讨要东西,倒是替旁人打起朕这里宝贝的主意来。”

赵行谨语罢,陈美人便显出几分害羞之色来,略有几分不好意思道,“臣妾这不是想着,难得有机会能听谢婕妤弹琵琶嘛,婕妤说不曾带琵琶,皇上这里恰好有,不是正巧?”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在谢玖身上扫了扫,似乎在打量谢玖的神色。

而谢玖心里是冷笑连连,知道陈美人这是挑衅呢。

一个低位嫔妃,要听她弹琵琶,谢玖要是答应了,不是把脸摘下来给她踩?

看来这几日得宠,陈美人果然还是骄纵不少。

可惜,谢玖还挺喜欢干挫人锐气这类事。

原本她还客气着,如今看也是没必要。

于是当即轻笑了一声,目光落了下去,“陈美人如今是大不一样了呢,一段时日不见,都能做得了皇上的主了。”

这话叫陈美人的脸色立刻变了变。

“婕妤这话可是叫臣妾害怕了,臣妾怎么敢做皇上的主,只是刚才皇上与臣妾提起过,臣妾又想着婕妤是皇上最疼爱的人,所以这琵琶拿给婕妤用,当是合适的。”

说着,立刻站起身来,对着赵行谨行了个大礼。

“皇上恕罪,臣妾万万没有谢婕妤说的那个意思,是臣妾没规矩了,还请皇上宽恕!”

边说呢,抬眸向赵行谨望去,那双眸子里就聚起了水光,俨然是委屈极了的样子。

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扮可怜呢。

谢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而后转头对赵行谨道,“皇上瞧瞧,定是您平时太过严肃,叫陈美人在您跟前,连玩笑都不敢开一句呢,臣妾这么一句打趣儿的话,倒是把她吓坏了。”

语罢就学着陈美人的做派站起身来,对着赵行谨行礼。

“皇上恕罪,是臣妾没分寸了,这嘴上没个把门的,吓着了陈妹妹,皇上心疼妹妹,要罚就罚臣妾吧。”

如此一出,登时就把陈美人给架起来了。

弄得她进退不得。

心里一时有些悔恨,怎么就按捺不住,挑起事端来。

不过后悔之余,心里还是隐隐有所期待,想着这些天皇上对她可是极好的,难不成还比不过谢玖的恩宠去?

要知道,谢玖可有半个多月不曾在御前侍奉了,这新宠总比旧爱强吧。

在她期待的眼神里,赵行谨还真的站起身了,只不过下一刻,陈美人的脸色就僵住了。

因为赵行谨伸手扶起来的,是谢玖。

“你啊你,玩心还是这么大,身子才好,还拘礼做什么,快起来好好坐着。”

“是。”谢玖唇角微扬,微不可查的轻捏了捏赵行谨的手。

这两人说话的模样,倒像是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蹲身行着大礼的陈美人。

直到谢玖坐下了,赵行谨才开口,“好了,陈美人你也起来吧,不必这般紧张,谢婕妤不过与你玩笑。”

闻言,陈美人僵硬的扯出点笑容来,这才起身。

“陈妹妹可不要生我的气才好,我这人呐,就是这个脾气。”谢玖似笑非笑道。

这话里有话,陈美人也听出点味儿来,心中虽有不服,但瞧着如今皇上是站在谢玖那边的,她也只能忍着不快,表示自己不会生气。

说完,正是准备坐下呢,却不想赵行谨突然下了逐客令。

“你先回去吧,朕得空再去看你,谢婕妤大病初愈,朕与她说说话。”

“臣妾遵命。”

再是不愿意,陈美人也只能咬牙道了这么一句,随后便离开了承明殿。

出来后,那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终于崩裂开来。

“不知廉耻的贱妇,我道她那残破之躯怎能获宠入宫呢,原是这般狐媚的调子,外人面前都这般轻浮,可不知背地里如何侍奉皇上!”

“美人别恼。”珊瑚忙劝慰,“这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陈美人面色阴沉,“能得几时好我不晓得,但眼下皇上就是更喜欢她些,谁看不出来?她病着的时候,我才有露脸的机会,偏还有个刘氏与我争,如今她病愈了,眼瞧着,我又该被皇上丢在一边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陈美人明显感觉到,从刚刚谢玖进了承明殿开始,赵行谨的心思就不在她身上了。

原本她来承明殿里伺候笔墨,就有种纯粹当工具人的感觉,皇上并不怎么与她互动,现在这种感觉更明显了些。

因为赵行谨对她和对谢玖的状态,截然不同。

“走,去未央宫。”陈美人想了想,当即吩咐。

想来这宫里不止她一人不想让谢玖得宠。

而彼时的承明殿内,陈美人走后,赵行谨便含笑揶揄了谢玖一句。

“如今脾气这么大了?瞧着养病倒是没将性子养软和些。”

“皇上喜欢面团子?”谢玖挑眉,轻哼道,“臣妾是不肯受人气的,陈美人什么意思,皇上不晓得?就是皇上封了她做嫔、做妃,位份到臣妾头上去了,臣妾也不肯弹琵琶给她听,没得踩人脊梁骨,拿臣妾做乐伶呢?”

话说的直白,赵行谨听着爽利。

其实他哪儿能不知陈美人的小心思?

得宠了这段时日,想在谢玖面前蹦跶两下,借着他给的恩宠,踩一踩谢玖这个过去的宠妃,好扬眉吐气罢了。

所以这会子见谢玖一副小辣椒的模样,便笑道,“那给朕弹琵琶就行?”

“当然了!”

谢玖美眸睁圆了些,一脸理所应当。

“皇上是天下共主,给皇上弹琵琶是福气。”

分明是拍马屁的一句话,却叫她说的义正言辞,只叫赵行谨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女人总是这样,轻松的便叫他高兴,比起那些刻意的讨好奉承,让人舒心的多。

“嘴甜的很!”赵行谨抬手刮一下谢玖的鼻梁,“好了,说正事,恰好你今日过来,朕想着派人去告诉你,今日你父亲告病了,没来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