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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明殿。

饭桌上赵行谨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谢玖看在眼里,敛了敛眸,主动挑起了话题。

“菊香蟹肥,如今正是吃蟹的好时候呢,皇上尝尝这水晶蟹饺,臣妾吃着不错呢,蟹肉鲜嫩,蟹黄浓郁鲜香。”

说着,亲手给赵行谨夹了一个。

赵行谨倒也给面子,吃罢略点了点头,“是不错,改日让御膳房蒸了整只的螃蟹来,就着菊花酒,倒也有一番滋味。”

“那可不知,臣妾能否来讨上一杯酒喝?”谢玖眉眼弯弯。

面上俏丽,看着就喜气。

“还能少的了你?”赵行谨唇角勾了勾,想到些叫人轻松惬意的事,“秋高气爽,在菊园的含香榭里摆上一桌,美食美酒美景,也算是忙里偷得半日闲,松快松快。”

谢玖闻言,便眨了眨眼,“皇上漏了一样,还有美人呢。”

赵行谨轻笑,“少夸你一句就不成。”

这话出口,对面女子便是柳眉微微挑起,美眸中亮起来。

“臣妾可不是说自己,皇上要摆宴,独独臣妾一人作陪岂非冷清了些,不如叫上刘宝林吧,她手巧,厨艺更好,点心做的美味,臣妾之前厚颜讨要了一回,尝着很是不错,比御膳房的口味新鲜,不如让她准备些点心带来?”

听得刘宝林三个字,赵行谨一时没接话。

谢玖眸子动了动,心里想到,这怕是对方不喜她拉拢结交呢。

还真是个心思重的。

“上回刘宝林的兄长受了委屈,还是皇上替她做了主,刘宝林也正好与臣妾提起,想当面向皇上谢恩。”谢玖柔声补充。

赵行谨这才沉声道,“既如此,就把魏婕妤也一并叫上吧。”

两人同住钟粹宫呢。

谢玖没什么意见,“人多热闹,倒也不错。”

用罢晚膳,赵行谨就没让谢玖离开。

又是拉着下棋。

看出他心情有些不好,谢玖便也顺着他。

猜测着,大约是为了皇嗣们的事情,毕竟白天赵行谨先去了福康宫,转头又往长乐宫去,稍稍推测一下,便能想到,许是因为四皇子,想起了文熙公主。

好巧不巧,又正逢贤妃忌日,公主定是伤心了的,怕也引得赵行谨对这孩子担心起来吧。

故而这下棋的时候,谢玖便似闲话般开口,“今日臣妾见了文熙公主,公主似乎对去弘文苑读书还有些期待呢。”

这话让赵行谨眼里闪过一丝意外,抬起头来。

“她怎么与你说的?”

看他这般反应,谢玖心里便明白自己猜对了,赵行谨今日是为着文熙公主的事儿有些烦心呢。

“殿下说,从前和昭庆还有灵颐两位殿下在一起读书,下学了,还能同她们说说话,往后去了弘文苑,姐妹们又能聚在一处了,还多了四皇子呢。”谢玖柔声道。

赵行谨的目光落在棋盘上,“朕以为她不喜欢待在未央宫,从前见她,总是怯怯的,也不说话。”

“许是,未央宫授课的先生要严厉些,皇后娘娘也时常亲自检查公主们的课业,叫殿下觉得紧张吧。”谢玖似是猜测着答了一句。

其实她早已清楚,文熙公主不爱去未央宫,是发现自己被皇后区别对待了。

授课的先生更把精力放在昭庆和灵颐的身上,皇后检查课业,也是只对自己的孩子用心,这让文熙公主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是外人,像是来蹭课的。

小姑娘敏感,自然就越来越自卑胆小。

不过从文熙公主的口中,谢玖也了解到,昭庆和灵颐两姐妹对她倒是不错,三个孩子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而今脱离了未央宫,大家都去弘文苑读书,在文熙公主心里,自己和其他姐妹也算是都一样了,所以还是有几分期待的。

赵行谨也听出了些谢玖话里的意思。

当然,皇后的性格他也晓得,多少能猜到几分,故而这会子就不提了。

只沉声道,“文熙喜欢与你在一处,得空,你多去长乐宫看看她,她会高兴。”

“皇上放心,臣妾已和公主约定好了,会常去的。”谢玖颔首。

两局棋下完,时辰就不早了。

赵行谨再是意犹未尽,但想着明日还要上朝,也只得主动停了手。

洗漱完,赵行谨进内室的时候,就见谢玖穿着一袭水粉色的寝衣,手持铜剪轻轻的拨弄着烛花。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蔓延至腰部,和宽松的寝衣一同将女子裹住,衬得人纤细若柳,听得身后传来声音,女子抬眸望来,眼里立刻升起笑意,放下铜剪,快步过来,如一只轻盈的燕。

“皇上快来瞧瞧。”谢玖拉了赵行谨的手,急急往烛台边去。

赵行谨不解,“怎么了?”

“皇上别说话,看这儿。”谢玖美眸里映着跳跃的烛光,显得格外灵动,诱人心魂。

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顺着她的话做了。

而就在赵行谨看向那烛台不久,只听‘嘭——’一声轻响,灯花清脆的爆开了,火苗摇曳,似是欢腾。

“灯花爆,百事喜,想来皇上有什么烦心事,都将迎刃而解了。”谢玖眉眼弯弯,眸中都是笑意。

赵行谨愣了愣,旋即便是心头一阵无奈,像是见了孩子稚嫩的游戏一般,但亦是不由自主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惯是会用这些小把戏哄朕高兴。”

“那臣妾不想见皇上忧思重重的样子嘛。”谢玖牵起他的手,轻摇了摇,“皇上不会嫌臣妾幼稚吧?”

叫赵行谨怎么说呢。

此刻低头看着眼前烛光中,朦胧娇媚的人儿,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真是叫人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了。

“自然不会,朕高兴。”

赵行谨回握住她的手,声音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

牵着人,往帐中去了。

殿外。

杨止安瞧着里头的灯全灭了,心下便晓得,今儿应当不会叫水。

的确,赵行谨今日身心疲累,并没有旖旎的心思,佳人在侧,只做陪伴罢了。

谢玖今儿也有些累,乐得如此。

故而很快,这承明殿内便都睡沉了。

入夜,一场秋雨落下,驱散了白日积攒的暑气,更是叫人惬意安眠。

不过这样的夜晚,却并不是叫所有人都欢喜。

譬如宫外,此刻城郊一处破庙里,衣衫褴褛的吴榷正,正被这夜里湿冷的风,吹的瑟缩不已。

破庙里都是流浪或乞讨的人,他被赶出周志青的宅院后,经过这些日子的磋磨,早已傲骨不再,若是不仔细分辨,轻易瞧不出,这位是曾经京中一等一的勋贵公子。

而此刻,这位‘贵公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一对紧靠在一起,已经睡着姐弟,只因那四五岁的弟弟怀中,露出了半块面饼。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饥饿,猛地扑上去,一把抢过那张饼,拼命的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