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舟脸色阴沉，药效虽解。
但耻辱感却如毒蛇般缠绕着他。
他攥紧拳头，目光下意识地看向鹿桑。
似乎想解释什么，可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鹿桑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
她站在顾漾身侧，姿态疏离。
仿佛这场闹剧与她无关。
顾老夫人安抚道：“楚小姐，今晚的事顾家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楚夕文却不依不饶，“交代？你们能怎么交代？难道要我嫁给一个私生子？”
她冷笑一声，“我楚家虽比不上顾家，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高攀的！”
顾云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却最终低下头，低声道：“楚小姐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楚夕文冷哼一声，哭着跑了出去，“你们等着！”
“散了吧。”顾老夫人心力交瘁，又看向鹿桑。
“桑桑，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
顾老夫人隐隐有些精神支撑不住。
“来人，送老夫人回房。”顾漾面色微沉，吩咐道。
沈婉君瞪了一眼顾漾，也急匆匆离开了。
一场闹剧，不欢而散。
夜深，顾云舟独自站在顾家老宅门外。
手里攥着一枚一个长命锁。
那是他生母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私生子……呵，在你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个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低声冷笑。
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云舟，看来今晚的戏码，你很狼狈啊。”一道慵懒的男声响起。
顾云舟回头，看到楚君泽倚在树旁，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看我笑话的吗？”顾云舟眯起眼，带着几分自嘲。
楚君泽耸耸肩，“不，我是来安慰你的。”
“安慰？”
“走，去我那里，喝两杯。”
夜宴。
楚君泽递了杯酒过去。
“楚夕文那个蠢女人，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楚君泽在他耳边压低声音，“但你不一样……你比顾漾差在哪里？”
“凭什么他是继承人，而你只能当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顾云舟眼神阴鸷，没有回答。
楚君泽继续道：“顾家的产业，本该有你一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你知道的，兄弟多年，我一直很看好你。”
说完，他拍了拍顾云舟的肩膀，挑了挑眉。
“帮我？”顾云舟冷笑，“你……楚家什么时候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白帮。”楚君泽微笑，“事成之后，我要顾家三成的医药市场。”
顾云舟沉默片刻，“我考虑一下。”
「夜宴」洗手间外。
楚夕文正对着镜子整理妆容。
见顾云舟走出来，立刻嫌恶地退开两步。
“真是晦气！”
她声音尖锐，“一个私生子也配碰我？”
“顾云舟，你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楚夕文非顾漾哥哥不嫁！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顾云舟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月光下，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
“楚小姐放心，我对你……”他压低声音，“毫无兴趣。”
楚夕文被他眼神吓到，强撑着讥讽，“难道，你想娶鹿桑那个废物？”
顾云舟瞳孔骤缩，突然逼近一步，吓得楚夕文踉跄后退。
“顾、顾云舟！你想干什么？！”
“楚小姐。”
他轻声道，嗓音温柔得可怕，“你最好记住，这种话若是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他目光掠过她的脸，“楚家保不住你。”
楚夕文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去。
疯子！
拐角处，顾云舟停下脚步。
从怀中掏出止血的纱布。
这是鹿桑替他包扎伤口时留下的。
他摩挲着帕角已经褪色的血迹，眼神渐渐偏执。
“桑桑……”他低声呢喃，“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