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子反驳，“呵呵，你们怎么知道姜寻不是收了钱才说的？”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有人直接拿了包括途跑在内的七双不同的鞋去做了测试。
并且把测试结果发到了微博上。
“我拿了我现有的七双鞋去检测，其中五双是知名的国外运动品牌，是日常大家选择购买最多的品牌。另外两双，一双途跑，一双最近大热的gushi，于明舒同款。”
因为刚刚官宣了于明舒做代言人，顾氏特地花钱营销，找各大穿搭博主在各个社交平台上进行推广，这阵子于明舒海报同款运动鞋很是火热。
“这七双鞋的价格不同，但相同点是都是主打的气垫跑鞋，所针对的功能是一样的。报告表明，效果最差的是gushi，gushi号称是气垫设计，其实只是仿气垫设计，直白来说就是伪气垫鞋。减震的效果只有最好的那三双（a牌，n牌和途跑）的40%，价格却与国外a牌和n牌相当。最让人惊喜的是途跑，其余六双鞋都是700到1000的价格，而途跑这双只有299元，却达到了与前两名千元鞋（a牌和n牌）相当的效果。”
后面是测试结果报告。
“呵呵，黑子继续啊！姜寻推荐的就是好鞋！”
“别说她没收钱，就算真是收钱推广，推得也是良心鞋，比那些人收钱推某些千元伪气垫鞋好多了。”
“gushi那双气垫鞋竟然是伪气垫！竟然还敢要999元！”
“气死我了，我这就退了买途跑去。一个299真气垫，一个999假气垫，真拿消费者当傻子呢！”
“gushi这双其实也不太好看，全靠于明舒的气质撑住。我收到货试穿以后就后悔了。”
“@于明舒你代言能不能长点儿心？关心一下产品品质好不好？这种假气垫鞋你也代言，多少网友粉丝跟着你买上当了。”
“既然都收钱了能不能推点儿好的？收钱推垃圾品真是烂了心肠。”
逐渐的，事情已经不是粉黑之间的事情了，而是消费者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愤怒了。
消费者的群体可就太大了。
不限于某某人的粉丝，大家甚至没有关注过姜寻的直播甚至是姜寻这个人。
有很多消费者也不是于明舒的粉丝，只是看到各大平台的穿搭博主疯狂种草，还有小粉书上的一些粉丝比较多的穿搭账号发的看起来好像不是广告可其实就是收了钱的图片博文，被种草之后便去激情下单。
现在发现上当了，这些不粉明星的消费者可不怕对明星代言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在微博把于明舒和顾氏骂的飞起。
很快，【gushi千元气垫鞋造假】便冲上了热搜。
同时，另一条【途跑气垫鞋性价比之王】也跟着上了热搜，就在gushi那条热搜的下面。
网友点进gushi的热搜去看完退出来，大都会顺手点一下下面的途跑热搜。
顾氏股价大跌。
购买gushi气垫鞋的消费者退货后，又去买途跑的姜寻同款。
隔了两天才补好货的途跑，今天又被买到下架。
工厂加班加点也是生产不出来那么多了。
于是消费者又去看别的鞋，发现一些一百左右，不到二百块的鞋也做的好看质量又好，买来随便穿穿都不心疼，纷纷下单。
姜寻同款跑步鞋再次带动其他款式的销量大幅增长。
顾氏。
顾庆辉用力拍桌，“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股价为什么又跌了！”
距离上次因为那个恋综下跌的股价还没恢复元气，股价又跌了。
“而且这退货率能看吗？”顾庆辉将报告狠狠地甩了出去。
真是多看一眼就心梗的程度。
“我们之前花了大钱营销，全网铺开的宣传，结果就这？先前于明舒同款的销售额还没我们投出去的营销费多，这就是你们商量那么久，选出的代言人？”于明舒的带货能力简直让人眼疼！
官宣于明舒做代言人之后，销量只有小幅提升。
他们没办法才又另外花钱营销，不然又不是钱多烧的，还要再多花一份儿钱。
“现在先期投入的钱都还没赚回来，就开始亏这么多。”顾庆辉指着几位下属，“你们看看股价都跌成什么样子了！”
“你们说说，现在怎么办！”顾庆辉用力的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今天下班之前，必须给我一个解决方案！”
众人心中不忿，明明是顾霄泽推荐的于明舒，上次顾霄泽提起，你也没有反对。
现在倒来怪我们。
“都出去，顾霄泽留下！”顾庆辉挥挥手赶人。
众人被骂的灰头土脸的离开，留下顾霄泽紧张的站在顾庆辉的办公桌前。
“我知道，于明舒是你选的。”顾庆辉走出办公桌，踱了几步，手指顾霄泽，“他们碍于你的身份，对于你提出的方案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就同意了。我刚刚骂他们，是在给你挽尊，谁都知道于明舒是你提议的。”
“不过这无所谓，找明星代言，谁也没指望她真能给我们提高多少销量。重要的是她的形象正面健康，与我们的品牌调性相符。”这一方面于明舒做的确实不错。
没有什么丑闻绯闻，形象还算健康。
国际超模的头衔也能提高他们品牌的形象。
“但是你看这个。”顾庆辉还残存着火气，没好气的将报告扔给顾霄泽。
顾霄泽接住顾庆辉扔来的报告，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震惊的变了面容，紧跟着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途跑可没找姜寻代言，姜寻只是随手拍了一下她跑步穿的鞋，途跑的鞋就卖到全网下架，各平台都没货！”顾庆辉气的手指颤抖，指着报告，“他们昨天补上了货，结果今天因为这档子事儿，咱们成了人家的踏脚石，货又卖没了。连带着还提高了其他款式的销量。”
“当初你若不是为了私人恩怨拒绝请姜寻来推广，那么今天产品卖到脱销的就是咱们了！”顾庆辉手指着顾霄泽，气的半天没缓过来。
顾霄泽紧紧地抿住唇，指尖捏着报告，不自觉地用力，将纸张边缘捏皱。
“宵泽。”顾庆辉似乎是消了一些气，语气稍稍和缓，“以后顾氏是要交到你手上的，今天就给你上第一课。不要把私人恩怨情感代入到工作中。”
此时的顾庆辉教育起顾霄泽是一套一套的，好似忘了当初他也觉得拒绝跟一个小网红合作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作为资本家，难道还连这点儿随心所欲的权力都没有吗？
“是。”顾霄泽低着头，从唇齿中艰难而沉重的挤出这个字。
“只要是能给我们带来利益的，不论你多么讨厌她，她都能是我们的朋友。”顾庆辉双眼紧紧地盯着顾霄泽，“明白么？”
顾霄泽紧紧地抿着唇，过了好几秒才僵硬的吐出两字，“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么你来负责这件事情。”顾庆辉说，“去联系姜寻，让她来给我们的鞋做推广。”
“我们刚跟于明舒签了代言约，不可能再加一个代言人。”顾庆辉撇嘴，还有些不屑道，“何况姜寻一个网红，哪怕现在参加过两次综艺节目，回来她也仍旧是一个网红，还不配当我们的代言人。但是推广合作还是可以安排。”
“你负责去跟姜寻那边谈这件事情。”顾庆辉又强调一遍，“务必要让我们这次的损失通过她的带货弥补回来。再让她多帮我们品牌宣传，挽回品牌形象。我发现，她的粉丝特别相信她说的话。只要她说好用，她的粉丝就相信。所以，只要她肯为我们品牌站台，品牌口碑有极大可能扭转回来。”
“好。”顾霄泽即使心中有万般不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顾庆辉打发顾霄泽离开。
顾霄泽回了办公室，看着刚刚顾庆辉扔给他的报告，心情越发郁闷。
他一点儿不想跟姜寻合作，更不想把钱给姜寻赚了。
gushi在华国也是数一数二的鞋类品牌，跟姜寻合作，不是给她提咖吗？
顾霄泽犹豫了一整天，磨磨蹭蹭的都没有联系姜寻。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他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准备联系姜寻。
当他跟同事说起要找姜寻为gushi做推广时，同事表情奇异。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顾霄泽目光一亮，满怀期待。
“恐怕没办法找她合作推广了。”同事为难地说。
“是姜寻出了事情？”顾霄泽期待的问。
“不是。”同事说，“今天途跑官宣了姜寻做他们的代言人。所以她不可能给咱们推广。”
“什么？”顾霄泽蹭的站起来，“途跑就算不怎么赚钱，但也好歹是老品牌了，怎么还找一个网红当代言人？不要脸面了？”
“说是因为姜寻的推荐让途跑这个品牌又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途跑的老板十分感激姜寻，所以特别有诚意的邀请姜寻当代言人。”
顾霄泽冷笑，“怕不是早就商量好要让姜寻当代言人了，所以姜寻才会推荐他们的鞋吧？不然姜寻能无缘无故免费给他们推广？”
看顾霄泽不服气亦不觉自己做错的样子，同事只好说：“你自己去微博看看就知道了。”
顾霄泽不搭理他，拿手机点开微博看。
途跑V：“她年纪不大但又拽又飒，她虽然能跑能打，可还是个容易迷路的宝宝。小途很荣幸在途跑品牌创立15周年之际，迎来途跑第一位代言人@姜寻姜姜，姜姜穿上途跑运动鞋，让我们一起走花路吧。”
“哈哈哈哈哈，这是官方认证的路痴吗？”
“小途要跟姜姜一起走花路啊！”
“我的天！15年以来的第一位代言人！”
“小途，姜姜值得！”
顾霄泽翻了一圈评论，竟没有一个人质疑姜寻之前推荐途跑是早就跟途跑商量好，收了钱的。
于是顾霄泽也搞了一个小号，在这条官宣微博底下评论，“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姜寻之前推荐途跑运动鞋，是早就跟途跑签了合同吗？刚刚为途跑带货，今天就官宣她成代言人？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黑子别跳了，去看看途跑老板的微博吧。”
“途跑的老板早就料到会有人拿这件事情说嘴，所以老板同时发了长微博。”
“谢谢老板为我们家姜姜想的这么全面。”
“途跑的老板一直是个好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坚持让客人穿又便宜又舒适的运动鞋的理念。”
顾霄泽看见，便又去看涂一鸣的微博。
涂一鸣竟然为此专门发了一条长微博。
大意便如同他同事刚刚所说的，首先感谢了姜寻的推荐。
涂一鸣：“途跑从来没有请过代言人，也不怎么做广告，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是姜寻的推荐让人又想起了途跑。
早晨两个小时的销售额，已经赶上了过去半年的销售总额。
是姜寻把途跑从倒闭边缘的泥沼中拉了出来。
也是姜寻认可了途跑的理念和运动鞋的品质。
还说出了姜寻因为他的理念而给了他低价代言的事情。”
“以姜寻现在的市场价值，早已不能用当初的代言费来衡量，但姜寻仍旧用当初她作为新人的代言价格来代言我们的产品。我很感激姜寻发现了我们的品牌，并且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向网友介绍我们的品牌。得知我们品牌被姜寻带货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她，得知姜寻认可我的理念，支持我的理念，所以愿意以私人名义分享我们的产品。我当即就决定，请姜寻代言！姜寻是与我们品牌理念完全契合的代言人，我再也找不到有谁比她更适合当我们品牌的代言人。”
有了涂一鸣发的长文，字字句句都如此的发自肺腑的真诚。
竟没有网友对姜寻推荐完途跑，紧跟着便成为途跑代言人这件事情提出质疑。
哪怕一开始有质疑的人，看到涂一鸣这条微博，也说不出质疑的话了。
“姜姜就是这么善良的一个人。”
“她虽然做事拽拽的，却是一个内心柔软又善良的人。”
“相由心生，姜寻虽然性格又拽又飒，可却是个软妹长相，果然内心也超级柔软。”
“老板赶紧增加产量，姜姜同款，想要！”
顾霄泽呆坐着，没想到竟是连找姜寻合作推广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他都没能完成。
*
姜寻顺利的通过期末考试，转眼便到了除夕这天。
除夕她一个人过，但不妨碍她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年夜饭。
有从还未关门的饭店叫的外卖，有先前在超市买的一些半成品，诸如花胶鸡，佛跳墙一类，打开倒入锅中煮一下就能吃。
还有直接在肉食柜台买的卤肉熟食。
林林总总也摆满了一大桌子。
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年夜饭置办的齐全热闹。
姜寻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看着满满一桌的菜，感叹道：“以前在末世的时候，很少有机会过年。各色人种混居在一起，没有国家之分，只有一个联邦政府，随着时间不断地过去，已经很少有人能记得华国的传统节日了。即使记得，也只是在家里象征性的过一下。一个是因为各国人都被打散在各地，没办法聚集。一个是因为资源有限，哪能像现在这样大摆宴席，过节吃饺子，吃汤圆，吃月饼，吃青团……”
姜寻笑笑，“末世的时候，饺子、汤圆、月饼、青团，这些都只存在于书籍的记载当中，就连会做的人都少。而且，就算会做也没有食材。”
“这还是我第一次正正经经的过年。”
为此，姜寻还特地查了过年的习俗。
现在可跟末世不同，末世就算有一些书籍记载，也早已经残缺不全了。
那时候的人类对于现在的节日都是一知半解的。
不像现在，能把春节从起源开始讲到现在的习俗。
所以，姜寻去超市买了速食饺子。
在家里贴了窗花，在家门贴了春联和福字。
还在年前做了一次大扫除。
系统：“只是一个人过年还是有点儿冷清了。”
姜寻：“我在末世时也是一个人啊。”
“开吃吧！”姜寻拿起筷子，刚准备开吃，便听到门口指纹锁开启发出的“叮当”声音。
姜寻奇怪的放下筷子，走出去还未到门口，便见秦慕枫正开门进来。
上次秦慕枫把她的指纹录入到他家的指纹锁中。
礼尚往来，姜寻便也将秦慕枫的指纹录入到了她家的指纹锁中。
所以，秦慕枫现在是可以自由出入她家的人了。
“你怎么过来了？”姜寻嘴上这么说，却忍不住惊喜的咧开嘴，朝秦慕枫跑过去，直接跳到他的身上。
秦慕枫稳稳的接住她，笑的清润，清雅的嗓音在这除夕夜里温暖而出，“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一个人过年？”
他知道姜寻不会回姜家过年，便在处理除夕的事情了。
先是在老宅提议年夜饭可以从中午开始吃，一直吃到晚上。
这本就是个阳谋。
二老亦知道了姜寻的存在，哪还有不同意的？
他们倒是想要姜寻直接去老宅过年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