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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刘耕书轻轻挑开,发现里面的纸张也有些发黄,似乎有些年头了。

账本里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数字和名字,看起来像是某种交易记录。

“师兄,咱们似乎发现了个要命的东西。”

刘耕书想起来程通判是为了灵江渠的事情才死的,那这个账本不会是那些人贪污的来往记录吧??

张开阳凑过来,仔细看了看账本上的内容,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

“这些数字……看起来像是银两的数目,而且每一笔都很大。”

“这些名字……很多不认识,不过也有些是商人,甚至还有一些我听说过的人。”

张开阳这会儿也忐忑不安起来,这个东西是真的要命。

“什么东西?”

李知礼在不远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也凑了过来。

他瞥了一眼没发现不对,不过他发现刘耕书和张开阳的脸色不对,心里也有些慌了。

“这,这东西是什么?”

李知礼声音有些颤抖的发问。

刘耕书迅速将账本重新用布条包裹好,低声对张开阳和李知礼说道:“快,把土掩埋回去,别让人发现我们来过这里。”

张开阳和李知礼连忙点头,三人手忙脚乱地将泥土重新填回坑中,尽量恢复原状。

刘耕书还特意用脚踩了踩,确保地面看起来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好了,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刘耕书低声催促道。

三人迅速离开后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李知礼终于忍不住问道:“刘兄,张兄,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这么紧张?”

刘耕书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李兄,那是个账本,里面记录了很多大额银两的交易,还有一些官员和商人的名字。我怀疑……这可能是灵江渠贪污案的证据。”

“灵江渠贪污案?”

李知礼瞪大了眼睛,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

“嘘——小声点!”

张开阳连忙捂住李知礼的嘴,紧张地看了看门外,“隔墙有耳,这事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李知礼连忙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那咱们怎么办?这东西要是被那些人知道在我们手里,咱们岂不是……”

刘耕书点了点头,脸色凝重:“没错,发现了咱们就会死。”

“程通判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些证据才被灭口的,我们现在拿着这个账本,等于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快,咱们快把它放回去。”

李知礼猛的拉着刘耕书的手,都快要哭了。

他正值大好年华,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可是,我们总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吧?”

“程通判已经死了,赵兄还被冤枉成凶手,如果我们不把这账本交出去,赵兄就完了。”张开阳皱眉道。

李知礼有些慌乱了,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可是我们要是交出去,那些人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他们连程通判都敢杀,我们几个书生,怎么斗得过他们?”

说着说着,李知礼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的嘴真是欠啊,现在好了吧,快要没命了!

“李兄,你先别忙着哭,你确定自己当时看到的人是赵兄吗?”刘耕书脸色凝重的问道。

“嗯,我确实看到赵兄过去的。”

“咱们刚来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出去要热水了。”

“我在房间看书,然后,我就看到人影,对,就是这里看到的。”

李知礼快步走到案桌旁,指着窗户外面,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刘耕书皱了皱眉,走到李知礼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窗外,随后又回头看了看房间的布局。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张开阳的床铺旁,指着床铺问道:“我和师兄出去的时候,赵明诚正在床上睡觉。李兄,你当时看到赵兄床铺上有没有人?”

李知礼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定:“我……我当时没注意床铺,只是看到窗外有个人影,看起来是赵兄……”

刘耕书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对,李兄,你过来,重复一下你当时的动作。”

他说完,不等李知礼回应,便一把将他拉到案桌前,顺手将李知礼当时看的笔记塞进他手里,示意他坐下。

李知礼有些茫然,但还是按照刘耕书的指示,坐到了案桌前,低头假装看书,随后抬头看向窗外,重复了一遍当时的动作。

刘耕书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李知礼的视角,随后自己也坐到案桌前,重复了一遍同样的动作。

片刻后,他站起身来,语气笃定地说道:“李兄,你当时看到的人绝对不可能是赵兄。”

“为什么?”李知礼有些不解。

刘耕书指了指床铺的位置,解释道:“你看,从案桌这里看出去,窗户的视角正好被床铺的帷幔挡住了一部分,你坐在这里,根本看不到赵兄的床铺,更不可能看到他是否在床上。”

“而你当时看到的窗外人影,只是因为你潜意识里以为赵兄在外面,所以先入为主地认为那是他。”

张开阳也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案桌和床铺的位置,点头附和道:“没错,从李兄的视角来看,确实看不到床铺。”

“赵兄当时确实在床上睡觉,因为我和师弟出去不到一杯茶的功夫,他根本来不及去后院。”

“李兄你根本不可能看到窗外的人影是他。”

李知礼听完,脸色有些发白,声音也微微颤抖:“那……那窗外的人影是谁?难道……是凶手?”

刘耕书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凶手定是从后院上去的,他的身型和赵兄相似,恰巧又被你看到了,便让你误以为是赵兄。”

李知礼有些懊恼地瘫坐在了凳子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都怪我,当时要是多看一眼床铺就好了,我就不会成这样了…”

刘耕书和张开阳对视一眼,只能先安慰这个自责的李知礼。

“李兄,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咱们现在要想办法洗脱赵兄的嫌疑。”刘耕书开口道。

“咱们,咱们去找官差呀,让他们把赵兄放了。”

李知礼是真的慌了神了,压根忘记了要命的账本的事情。

“不可。”

“咱们现在去,可能会被扣押。”刘耕书一听立马否定。

“那,那咱们怎么办?”李知礼喃喃自语道。

“凶手既然敢在驿站里杀人,说明他根本不怕官府查,或许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