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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今个儿高兴。”

李二狗也不多说什么,洋溢着“春心荡漾”的笑容走了。

“切~还我今个儿高兴~~”

几个人没听到想听的话,纷纷撇撇嘴怪模怪样的学着李二狗的样子,惹的其他人哄笑不止。

刘伯双把三文钱当时就已经揣进了布袋子里面放好了。

“好的,二狗叔,随礼三文。”

刘耕书也有些惊讶,看着人都进去了,也就提笔在礼薄上记好。

李二狗在人群里找着什么,突然眼睛一亮,笑容满面的跑了过去。

“知农哥,你可真厉害,等我事成了,一定给你送个大猪头。”

李二狗跑到刘知农的身边,一脸狗腿子地望着自己的大媒人。

“二狗兄弟,猪头不猪头的倒不重要,哥主要是盼着你能有个家。”

“二狗弟弟,话说,你钱够买多大的猪?”刘知农凑了过来问道。

这两个人凑在一块,时不时“嘿嘿”的笑上两声,周边差不多都是这样说话的,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村里大大小小的人这会儿差不多都来了,把刘老能本来就不大的院子挤的水泄不通。

他家大门口也摆放了几十张桌子,看起来很是热闹。

“哈哈哈”

“让你听我的,你不听吧。”

“快下注啊,快点下注了啊!”

一阵阵喧闹惹人注目。

刘耕书这边也没人来上礼了,起身好奇的往热闹的人堆那边走去。

哦。

原来就是那帮爷们没事干,聚在一块赌起了石子来。

他们玩的是一种很原始的博彩,拿几粒石头,也有拿干黄豆粒的,放在碗里面,一个人坐庄,由其他人来猜。

赖疤头在人群里叫嘁的声音最大,脸红脖子粗的。

刘耕书看了一眼便没兴趣的走开了。

主要那人堆里弥漫着烟味,口臭味还夹杂着脚臭,特熏人了些。

“耕儿,快来。”

牛枝花满脸笑容,朝着小儿子连连招手。

“阿娘,你……唔~”

刘耕书刚要开口,就被牛枝花拉到一旁,接着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热乎乎的东西,带着些许腥味。

他细细嚼了嚼,原来是猪肝。

“耕儿,饿坏了吧。”

牛枝花一心记挂着小儿子,抢到一块烤猪肝便赶忙送来。

“不算太饿,阿娘,你在帮忙杀猪吗?”刘耕书咽下猪肝后问道。

“没有,我和你阿奶在帮忙切菜,等会儿他们要煮菜了,阿娘再来找你。”

牛枝花简短地说了两句,又从袖口掏出两颗红鸡蛋,便匆匆回后厨忙碌去了。

刘耕书不动声色地接过鸡蛋藏进袖口,等会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吃掉。

这种染成红色的鸡蛋是男方送给女方送亲之人的。

刘耕书抬头看了看天,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想着至少还得两个时辰才会开席。

按这路程和习俗来算,傍晚前新娘子能顺利赶到就算快的了。

大家都是一大早过来的,大多只在家吃了点早饭,有的甚至没吃,都打算留着肚子在主家狠狠的吃一顿。

如今已过了午饭一个多时辰,大家基本上都饿极眼了。

好几个在敞天厨房附近转悠来转悠去的。

一些孩童也叽叽喳喳的围着煮菜的地方看来看去的,时不时被待在厨房的自家大人偷偷摸摸的投喂上一口。

大田氏死守着厨房阵地,结果人太多了,自己时不时要被人叫去拿这个,那个的,根本就守不住。

“二嫂,你过来瞧瞧,这鸡蛋看起来是不是少了?”

崔氏是负责煮鸡蛋和染红颜色的。

她记得一开始装在篮子里有这么高,现在怎么矮下去了些。

“少没少的你问我干啥?”

牛枝花翻了个大白眼过去,扭头不搭理崔氏。

这个以前的三弟妹可真有意思,这边可是不少人都在呢,谁都不问就问自己,什么臭毛病。

崔氏脸僵了僵,最终什么话没说,而是抱着那一篮子的鸡蛋快步走了。

“看看小家子气的样儿~”

本来想要偷拿几个蛋的人一看篮子都被抱跑了,顿时脸都黑了,嘴里对着崔氏的后背就开始阴阳怪调了起来。

崔氏背着身子低头咬着嘴皮,当做没有听到。

大齐氏偷偷摸摸移到自家儿媳妇身边。

她碰了碰牛枝花,然后不经意的把袖口里的一只鸡腿塞入了牛枝花手里面。

她前面被大田氏叫去砍鸡块。

大田氏选大齐氏去砍鸡块可是挑了又挑的,几个婆子都属于老实本分,三棒子打不出个屁的那种。

那鸡都是水煮好了的,让砍成小小的一块,等会儿人到了,每桌上一点。

她趁着大田氏被人叫走了,砍下来一整只鸡腿下来藏在了袖子里面。

牛枝花一捏,根本都不带看的就知道是鸡腿了,朝着自家婆婆呲着牙乐一下,转身就急步出去寻小儿子去了。

刘耕书偷偷摸摸的把两颗鸡蛋塞进肚子里面,垫吧了一下“咕咕咕”叫唤的肚子。

他正要往礼桌那边坐着休息下,想着自己不走动了,应该就不会饿了吧。

结果刚出去就被自家阿娘塞来了一只鸡腿。

他躲起来吃着鸡腿,满嘴油滋滋的同时越发的认同一句话,果然到哪里都饿不到厨子。

他不该去记礼薄,应该去厨房帮忙。

前面他转悠了一圈,发现老一辈子的桌子上面摆了瓜子还有花生的,就连赌石头粒的那桌也有一盘子瓜子,结果收礼的礼桌上啥也没有。

这是看自己是个孩子不受重视啊!

“你干啥去了?”

刘伯双突然闻到一股鸡味儿,眼睛贼兮兮的打量着面前刚坐下来的堂弟。

刘耕书抬眼瞥了眼,没搭理这人。

“你……”

刘伯双满脸怒容,高高举起了拳头。

“你什么你?有本事就来呀!”

刘耕书镇定自若地盯着眼前的小菜鸡,心里琢磨着,等会儿是把他左边的牙打掉几颗,还是右边的牙打掉几颗呢?

“哼!”

刘伯双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放下手,气呼呼地坐到一旁去了。

他不过是伸手吓唬人罢了,哪里真敢动手,要是等这个短命鬼的阿哥回来,再被打掉几颗牙,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