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不会怪你的,他如果敢向着宋其芳训斥你,我一定不会罢休。”
这话沈黎完全相信。
他和傅成业就像天生犯冲似的,父子俩只要一见面,不出三句话就闹得不欢而散。
有时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几句话,最后还是会潦草收场。
就像刚才二人在病房里待了那么久,和傅成业打了两次照面,但傅斯年和傅成业根本没说一句话。
父子俩见面就像陌生人一样,顶多打声招呼,问个好就够了。
二人一起下楼离开。
沈黎原本是挺高兴的,但是又想到胡桃池,脸一下子垮下来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胡桃池一直纠缠你,看着挺烦人的。”
“如果能有个办法,让她不再来纠缠你就好了。”
因沈黎怀孕的缘故,二人下楼动作很慢,并不着急。
沈黎已经被胡桃池烦的不行了。
她总能见缝插针的,找到和傅斯年单独相处的机会。
就算找不到,她也愿意坐在傅斯年跟前,似乎不知道讨人嫌三个字怎么写。
以前沈黎就跟胡桃池说过,他俩已经结婚了,那胡桃池就是外人,希望她能离傅斯年远一些。
可胡桃池根本不当回事,再加上傅成业和宋其芳也会帮胡桃池撑腰,她就更猖狂了。
刚才宋其芳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沈黎就已经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宋其芳和胡桃池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用狼狈为奸来形容都不为过。
一想到有个女人时时刻刻,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丈夫,沈黎就感觉喉咙里多了个苍蝇。
她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别提多恶心了。
傅斯年道:“这件事确实挺难办的,我都已经和胡桃池说的那么清楚了,她还是听不进去。”
“但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沈黎一脸惆怅,“还能想什么办法?”
“胡桃池那么喜欢你,你如果真对她很绝情,就成欺负她了,这件事真的很难办。”
本来沈黎是想自己出面的,可现在她怀孕了。
如果真让她和胡桃池对上,只怕说不了几句话,就得吵起来,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傅斯年也尝试过很多办法,他甚至对胡桃池说过一些很难听的话。
但凡胡桃池有点羞耻心,都会放弃。
可他还是低估了胡桃池的厚脸皮程度。
“阿黎,你别那么担心,一切有我呢。”
傅斯年虽然自己没有任何头绪,但还是出声安慰到。
“你只要相信,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就够了。”
“不管胡桃池做什么,我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我只喜欢你。”
“斯年,我知道的。”
沈黎幸福一笑,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傅斯年对自己的真心。
她只是觉得胡桃池的存在很膈应人而已,但这件事儿急不来。
如果将来胡桃池能自己主动放弃,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会有这一天吧。
刚来到一楼,二人正准备出去。
谁知他们刚出了楼梯间,来到大医院大堂时,却和胡桃池撞上了。
她提着两兜水果,看样子是准备上楼去病房的。
看见傅斯年,她微微一愣,随即欢喜起来。
“斯年哥,你是要离开吗?奶奶怎么样?醒了吗?”
傅斯年淡淡的嗯了一声,给胡桃池让开路,她问的问题一概没回答。
可胡桃池也不急着上去了,继续追问。
“对了哥,你还没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呢?”
“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胡桃池问出了和宋其芳一样的问题。
“傅奶奶刚醒,你应该多陪陪她才对。”
“胡小姐,我做什么应该轮不到你来插手吧?”
傅斯年眉头微皱,眼神极度不悦。
胡桃池尴尬的笑了笑,拉住一旁的医护人员,让她把水果送到某某病房,自己站在这不动了。
“斯年哥,我刚好有话要跟你说呢,你能不能跟我过来一下?”
“不能!”
沈黎和傅斯年异口同声。
沈黎实在受够胡桃池了,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没脸没皮到这种地步?
她好像看不出傅斯年有多讨厌她似的。
同为女人,沈黎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只要胡桃池有自知之明,能适可而止,她也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但可惜了,胡桃池没那个自知之明。
“斯年哥,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胡桃池笑嘻嘻的凑过来,“我刚才听医生说,傅奶奶是中毒了,而且不是食物中毒。”
“平时傅奶奶对我挺好的,我想回家看看有没有别的原因,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可真不客气,直接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沈黎的脸沉了下来。
但这次没等傅斯年帮她解围,沈黎自己就说道:“你刚才没听见我们说话吗?”
“我们都说了不行了,你为什么还要跟着?”
胡桃池立刻撇嘴道:“哎呀~沈黎姐,你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只是跟车而已,又不做什么,你不至于这么大反应吧?”
“再说了,我跟斯年哥关系很好啊,都认识那么多年了,跟车又怎样?”
“就算伯父伯母知道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更不会介意。”
“他们不介意,我介意!”
沈黎态度很坚决,拽紧傅斯年的胳膊。
“斯年也会介意的,你自己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
胡桃池是有车的,还是司机把她送来的。
可她为了能跟傅斯年多多相处,非得要坐他的车,这也太讨人厌了!
“沈黎姐,你不同意,斯年哥同意的啊。”
胡桃池呵呵一笑,但傅斯年直接给她泼了盆冷水。
“我夫人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不想带上你。”
以前傅斯年说话没那么难听,毕竟胡桃池是女孩子,是得给她留点面子。
可谁让胡桃池自己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们,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这次是傅斯年直接拒绝的,胡桃池的脸猛地一白,很难以置信。
“怎么,你很惊讶吗?”
傅斯年冷冷一笑,“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