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刚刚宫里传来消息,弘皙阿哥离世了。”白薇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走入房内,向温婉禀报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温婉眉头一皱,她定了定神,缓缓问道:“知道了。皇上如何安排?”弘皙尚未大婚就离世,这无疑是早夭,同时也在心中暗自揣测康熙会如何处理此事。
白薇赶忙回答道:“皇上让礼部按贝子葬礼的规格来操持。”
“嗯。”温婉微微点头,表示知晓。她沉默片刻,接着又问:“人安排好了吗?”
白薇连忙应道:“福晋放心,人已经救下了,并且已经秘密送往江南。下个月,她会跟随一起出海。”
“嗯。知道了。”温婉挥了挥手,示意白薇退下。
与此同时,毓庆宫内一片肃穆,灵堂已经布置妥当。太子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闭门不出,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而太子妃则面带悲痛,操持着一切丧葬事宜。至于李佳氏,早已哭得昏厥过去多次,身体虚弱得连走路都需要旁人搀扶。
乾清宫中,康熙刚刚批完奏折,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一脸倦容地问道:“都有谁去了?”
太监赶忙回话:“启禀皇上,上书房的世子、阿哥们都过去了。就连几位后宫娘娘也都派人去祭奠了。”
康熙叹息一声,喃喃道:“弘皙这孩子,命薄无福啊!朕原本还打算等大选之后,给他赐一门好亲事。可如今……唉,都是命薄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尽的惋惜和无奈。
“噶尔臧那女儿到底也是朕说过会赐给弘皙的,君无戏言呐。”康熙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坚定地说道。
稍稍停顿了一下后,康熙继续道:“朕记得她还有一个胞妹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站在一旁的李德全赶忙躬身回答道:“回皇上,确实如此。只是那格格出生时身体较为虚弱,所以便跟随生母一同前往江南休养了。”
康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道:“那如今这格格身在何处呢?”
李德全连忙答道:“皇上,当时您说要赐婚时,那格格就已经被接回蒙古了。不过奴才听说,这格格的容貌与舒舒格格有七八分相像呢。”
康熙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既是如此,那就都记在端静名下吧。告诉端静,既然许了皇家,就不能再随意嫁人了。”
李德全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宣旨。”说罢,他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李德全刚要退下的时候,康熙突然开口问道:“太子呢?他现在在何处?”
李德全连忙停下脚步,转身回答道:“回皇上,太子殿下此刻还在书房呢。”
康熙听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李德全可以下去了。
或许是因为联想到自己早年接连失去多个儿子,心中难得地泛起了一丝父爱,康熙决定亲自前往毓庆宫去看看太子。
不多时,康熙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毓庆宫书房门前。他站在门口,轻声喊道:“保成,是朕来了。”
“吱呀”门缓缓的开了,
只见太子头发凌乱,眼眶深陷,布满血丝,整个人瘦了一圈,衣服皱巴巴的,满是褶子,领口还沾着污渍。
他脚步踉跄地走出来,看到康熙,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扑通一声跪下,泪水决堤般涌出,双手伏地,身体不停颤抖。
“皇阿玛,儿臣对不起您,没保住弘皙……”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恸与自责。康熙看着如此颓废的太子,心中一阵叹息,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成,节哀顺变,生死有命。弘皙去了,你莫要再这般折磨自己。”
太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道:“皇阿玛,弘皙是儿臣的心头肉啊,他没了,儿臣这心也空了……”康熙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地安慰着,希望他能振作起来,继续担起太子的责任。
太子依旧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抓着康熙的衣袖,“皇阿玛,弘皙怎么就没了……儿臣实在难以接受。”康熙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保成,你是太子,未来还要肩负着江山社稷。若你一直如此消沉,如何能让朕放心把这天下交给你。弘皙走了,你还有其他子女,还有这众多臣民需要你去庇佑。”
太子渐渐止住了哭声,眼神却还是迷茫而空洞。康熙站起身,拉着他走到窗边,指着外面忙碌操持灵堂的人们,“你看,这世间诸事不会因一人的离去而停滞。你要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处理好弘皙的后事,也莫要让朝堂上下看了笑话。”
太子缓缓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皇阿玛,儿臣明白了,儿臣会振作起来,不辜负您的期望。”康熙满意地看着他,“这便对了,走,陪朕去灵堂看看弘皙最后一程。”说罢,两人携手朝着灵堂走去。
听说康熙亲自去送弘弘皙最后一程。灵堂内外的众人纷纷跪地相迎。康熙面色凝重,缓缓走到弘皙的棺椁前,看着棺中安静躺着的少年,想起他往日的模样,不禁老泪纵横。“弘皙,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去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棺盖,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太子紧跟在康熙身后,再次悲从中来,又开始痛哭流涕。他扑到棺椁上,双手紧紧抱住,“弘皙,我的儿啊……”那哭声撕心裂肺,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康熙转过身,拍了拍太子的肩膀,“保成,莫要再哭坏了身子。弘皙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如此消沉。”太子哽咽着点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接着,康熙带着太子,与众人一起为弘皙行了最后的祭奠之礼。礼毕后,康熙环顾四周,对众人说道:“弘皙虽去,但皇家的尊严不可失。礼部要将葬礼操持妥当,莫要出了差错。”众人纷纷领命。最后,康熙带着太子缓缓离开了灵堂。
因为康熙亲自祭奠,隔天出殡贝子以下的阿哥们都出现送弘皙最后一程,极尽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