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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墨低头,看着云昭的手紧紧的握着衣带,她身上的汗水已经将里衣浸透。

谢景墨用力,沉睡的云昭也跟着用力。

谢景墨不敢再使劲,他低下头,唇瓣贴在云昭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昭的耳尖上。

“听话,松手。”

只四个字,云昭的手瞬间卸了所有的力道。

谢景墨拿开她的手,拿着湿布轻拭着滚热的身子。

宽大的手划过白嫩的肌肤。

外头的风吹起垂落的营布,站在门口的陈婷婷眼睁睁的透过那缝隙看见了谢景墨的身子覆盖上了云昭的。

云昭只觉得热。

后来又觉得冷。

再后来……

便被牢牢的温热感所覆盖,她难耐的低呼出生,发出了一声轻轻喘。

最后,干燥的唇感觉到久违的滋润。

她大口大口的汲取这难言的温热。

那一晚,她像是一艘小船,沉沉浮浮了整整一夜。

夜沉了。

烛火暗了。

一直到清晨的第一缕光落在了大地上,军医站在营帐门口,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谢景墨才松开云昭,从床上下来。

他没有避人的自觉,扯了扯被抓的紧巴巴的里衣,再拿起外衣穿上。

“去看看,昨夜的时候,似乎醒了,又睡沉了。”

军医完全不敢抬头,低着头走到了床边。

只一抬头,便能看见云昭新换上的干燥的里衣外,脖颈外头暴露的斑驳红痕。

军医对于自己要度药给云昭的举动,十分惊恐。

谢景墨看了一眼,瞧出来了,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嘱咐,“专心看诊。”

军医将头低更低,开始专注给云昭把脉。

陈婷婷一直站在营帐的门口,她都要哭出来了。

事实上,她昨夜已经在营帐的门口哭了整整一夜了。

谢景墨一眼都没看她,直接出去练兵了。

陈婷婷跺了跺脚,追了出去。

“将军,您对云昭,如今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收了她么?”

陈婷婷已经彻底忍不住了。

昨夜她站在营帐外整整一夜,她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谢景墨的唇贴近云昭白嫩脖颈的画面,她几乎要疯了!

营帐内还时不时的传出男女之间沉沦的喘息声!

一直持续了整整一夜!

晨光熹微时,里面的动静才停止。

陈婷婷觉得愤怒的同时,还觉得无比的难堪!

她千里而来,远赴边塞,谢景墨就这样辜负她?

还是为了一个低贱之女?

她如何甘心?

她父亲大人的颜面何在?!

她屡次暗示谢景墨,自己也可以服侍他,可谢景墨从未对她有过那方面的暗示。

难道她一个户部千金,还比不过一个小小军医!

谢景墨心不在焉道:“随你怎么想。”

说着要走。

陈婷婷越过谢景墨,摊开了手,“我要个理由,为什么是云昭,而不是我。”

或是经过了一夜的缠绵,谢景墨今日姿态显得懒惫,神态似从前在京中恣意模样。

谢景墨听见这个问题,似觉得好笑。

陈婷婷皱眉,内心大受打击,“你笑什么?”

谢景墨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迎着清晨的光,俊朗的容颜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

谢景墨的视线从陈婷婷的发梢从上至下,一直落在了她的脚上。

“陈小姐,当初你来,我似已经直白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情爱,将军夫人的位置,你要,我可以给你,其余的,我未曾承诺于你。”

陈婷婷的眸色一颤。

谢景墨又说:“再说,我对踏上的女子也是有要求的,非绝色,不入眼。”

谢景墨说完,直接从陈婷婷身边走过。

“陈小姐,谢某跟你说句实话,我是将军,可首先是个男子,如今会有云昭,未来还会有别人,我没有一辈子执着一个人的打算,你得早些衡量才好。”

陈婷婷大骇。

她惊愕的看着谢景墨,说:“你……是说,你除了云昭,还会有别人?”

谢景墨扯唇,走进了练兵场。

陈婷婷站在原地,刚刚几秒前心头的郁结,却因为谢景墨最后这几句话散开。

谢景墨不喜欢她,没关系。

但也不能独宠云昭。

只要不专宠,自有办法。

来之前,娘曾经说过,男子滥情好过于对除了她以外的女子专情。

滥情还可努力,专情于一人,这男子便不可再要。

陈婷婷转头看向练兵场上的谢景墨。

卓越俊美,雄姿英发。

陈婷婷拢了拢头发,沉下心神,朝云昭睡着的营帐走去。

“高军医,如何?”

军医恭敬道:“算是渡过难关了,日后好好修养,能好。”

“高军医,你是我父亲指派来这边塞的,你可知道,除了军医的职责,你还需听令与我?”

高军医低头,称,“来前,陈大人嘱托过,让我必定叫小姐事事顺心。”

陈婷婷勾起红唇,满意一笑。

高军医来的时候,带来了父亲的书信。

信中父亲委婉的说:【告知高军医,他的夫人子女在京中会嘱人好好照顾,让他好好在营中协助谢将军。】

有了这句话,陈婷婷便可毫无顾忌了。

“之前大夫说过,云昭喝过长时间的避子汤,日后恐难有孕,你替我在仔细瞧瞧,可否是真的。”

女子子嗣是大事。

如今看谢景墨是舍不得云昭了,那她得早日为日后做筹算。

若云昭当真没了子嗣,那自然也危及不了她。

她也没必要跟今日一般羞恼着跟谢景墨伤了感情。

就像谢景墨说的,他是男子,这天底下的男子,也没有守着一女子过一辈子的道理。

这一点,她该早早看淡。

军医在给云昭细细把脉。

陈婷婷就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

“如何?”

军医先是没有回答,片刻后,才站起来,“小姐,我刚刚把脉,确实发现云军医的脉象里孕相有损,不过因云军医自己是大夫,在药量的把控上,她自己似乎很注意,这损伤的寸微,并未不可逆。”

陈婷婷闻言,眯起了眼睛。

她看着高军医满是皱纹的脸,冷冷的说:“那若是我让你把这可逆,变成不可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