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下水，看见周围同学都一个个脱下鞋袜像水鸭子似的往田里蹦跶，根本不像是劳作，反而像是玩耍。
仲清雅露出白皙的小腿，周围总有若隐若现的目光盯着她的腿。
“哼，这么小的女孩就这么狐媚要勾引男人，都是女人谁还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胡锦看不惯斜了一眼。
仲清雅下水后，才知道什么是春寒料峭，这水冰得人起鸡皮疙瘩。
她的肚子愈发疼痛了。
虽然她没有插过秧，但是她学习能力很强，她跟着秦小妹学了两遍就会了，自认为还学得不错。
结果胡锦像是闲得浑身疼不舒服，直接过来将种好的秧苗扯起来。
“你看看你这个种的是什么玩意儿？轻轻一拔就起来了，作为惩罚你必须种完这片田，其他人上岸休息。”
“喔喔！”周围有人起哄，乐得看热闹，秦小妹想留下来帮她，却被胡锦一瞪。
“秦小妹同学，要是你这么助人为乐，我就要拜访你家长了，听说你家就在这里。”
这对小孩来说是天大的事情，秦小妹一怒之下也只是怒了一下。
仲清雅弯腰种了一排，站起身时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世界泛着白光。
“对嘛，这才叫干活，你之前那都是过家家。”胡锦继续说着风凉话。
咚！
“胡老师，仲清雅晕倒了！”
肯定是装的，胡锦抱着手站在一边，等着看这个小姑娘能憋多久。
一分钟，没动静。
两分钟，没动静。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她依旧没有动静，胡锦终于心慌了。
“仲天哥！”秦小妹挣脱男同学的禁锢冲到岸上，朝着远处一块田喊。
不一会儿，一个拿着镰刀的少年跑过来。
此时胡锦已经让人将仲清雅扶到岸边，她手抖着想掐人中，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推，直接被推进了水中，好看的花色衬衣全部沾满了淤泥。
仲天眼神阴狠地盯着她，手擦干净仲清雅的口鼻，这脸色不对劲，他摸了一把她的裤子。
除了淤泥之外，还有血。
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掌心的血迹，惊呼声一传十，十传百。
而胡锦更是害怕得浑身打哆嗦。
“你等着。”
仲天不欲与这些人废话，将仲清雅抱起就往有人家的地方跑。
秦小妹跟在他后面，“我知道那边有个土医生，我带你去！”
他们消失后，胡锦恢复了镇定，扫过班上的学生说：“大家记住了，是仲清雅身体不适却坚持要来劳动，她晕倒的第一时间我就让人扶她上岸，明白了吗？”
“明白了。”他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想成为凶手，所以只能成为从犯。
——
土医生也是这个村子的妇女主任，她先检查了仲清雅的状态，清理了她面部的淤泥后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咳咳！”仲清雅有了反应，她难受地呛咳出声。
妇女主任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走，我带你去换衣服。”
她把脉后知道，这个可爱的女孩儿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生。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代表着你已经长大了，变成了大姑娘。以后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换了清爽的衣服，在身下垫着干爽的月经带。仲清雅觉得自己才真正活了过来。
仲天确认她没事了之后，才向妇女主任说：“婶子，我请求你写一张诊断书，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和我妹妹的真实情况写下来。”
虽然妇女主任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是这个要求相当合理，她没有理由不同意。
这个来例假的姑娘可能是受到了她不知道的欺负。
仲天拿着单子，将它妥善放在口袋里，又结清了衣服和药钱。
“这衣服是我女儿穿不下的，就送给你们了，其他的也没用什么，你回去后注意你妹妹有没有着凉发烧，要是发烧了最好是物理降温。”
经期有很多药品不能用。
他点头，“谢谢婶子。”
“走，哥带你回家。”他蹲下身，示意仲清雅趴上来。
仲清雅眼眶一热，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
“那我们就先回家了，你也别回学校，我会跟你妈妈说的。”仲天嘱咐秦小妹。
“仲天哥你就别管我了，你们赶紧回去吧。”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往家里跑。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林映回到家看见两个孩子都在家，还以为他们提早放学没多想，直到她看见桌上的诊断书。
【初见时浑身淤泥，口鼻中皆有淤泥污水，肺部有积水，溺水时间初步推算有五分钟。身体正处于例假期间，可以确定是初潮，因为长时间碰过冰水，或对身体产生影响。】
林映读完后什么都没说，将诊断书放兜里，“走，咱们去医院一趟。”
路上，仲清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听得林映后怕又火冒三丈。
她直接找到苏芹，“妈，给小雅检查一下身体，往严重了写。”
“你是打算讹人？”苏芹不知道始末，但也知道自家闺女不是那种无赖角色，林映告诉她仲清雅的老师是如何欺凌学生的。
苏芹二话不说一路刷脸，“根本不用往严重了写，确实已经很严重了。她溺水时无意识喝了一些脏水，肺部有积水，而且已经开始发热了。”
好在没有发高烧，半夜林映不放心起来看了好几回。
晚上她教仲清雅怎么用卫生巾，平时怎么注意个人卫生。
卫生巾很贵，但是她一点都没亏待自己，那个月事带用起来多不舒服啊。
仲青城给她们都煮了一碗红糖鸡蛋，又专门找仲天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心里记下了那个老师，也记下了那个帮忙的妇女主任。
第二天，他们一家直接找到学校，结果还没说什么，那个胡锦就倒打一耙。
说仲清雅和秦小妹无组织无纪律，没有跟老师请假就私自离开队伍。
胡锦坐在校长办公室哭，“仲清雅同学，你知道老师有多担心你吗？”
她的眼泪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是假的，她昨晚回去辗转反侧。
一边觉得不过是没背景的家庭，能把她这个空降关系户怎么样，一边又担心仲清雅的家长逮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