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有贵人冲着杨木香这个土妞来,明公公和木公公这样释放了善意的人,除了诧异、震惊,倒也还好。可是,刘敬中这样仗势欺人的家伙,可就惧怕万分了。
谁能想到,一个低贱出身的土丫头,会有这么多的贵人关心。刘敬中不禁咒骂出声:“狗日的张富民,不是说奴婢家庭吗?这么多的贵人怎么会都为她而来?”
从工部出去的刘敬中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往春风楼去,他心中怒火熊熊,因为一个杨木香让他得罪了那么多的贵人,他怎么能忍?
为了避人耳目,他带着一个下人从小路过去,一路骂骂咧咧。在快到春风楼时,巷子里黑影一闪,下人被打晕,他自己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麻袋套住,被拖着带走。
一刻钟后,蒙着眼的刘敬中在一处荒废的小院中被凉水泼醒。他拼命挣扎着,“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朝廷命官?”
有人呵呵冷笑,“知道你是工部的侍郎大人,不过现在你可是在我们手上,弄死了也没人知道,对吧?”
刘敬中冷汗直流,“大侠,大侠,有话好说,你们要钱我给,我给!”
“要钱?怎么刘大人很有钱吗?据我们所知,您这俸禄并不高呢,给得起多少呢?”
“有,我有,大侠,我前些日子才得了一大笔钱,我全给你们,求你们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刘敬中毫无节操,涕泪齐飞,苦苦哀求。
“噢,一大笔钱啊,看来刘大人是得了一笔飞来横财啊!”那幕后之人呵呵笑出声,“有什么好路子,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呗!”
刘敬中颤颤巍巍,不敢说,但是又不敢不说,谁被人家拿刀子冰冷的刃在脸上划来划去,不害怕呀?
“怎么,这路子太野不适合我们?还是,刘大人不想告诉我们,想自己独霸这种好事呢?”凉凉的声音很平静,刘敬中却听得浑身冒白毛汗。
“不不不,大侠,我说,我说。”堂堂工部侍郎,平日里威风凛凛,现在却浑身颤抖,颜面全失,“就是人家送给我的,让我帮着做点小,小事。”
“什么小事呀,值得一大笔能买你命的银钱?”淡淡的嗤笑声,让刘敬中更加害怕,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等交待完,没有人说话,空气都陷入凝滞。刘敬中慌得一匹,这又是哪里说得不对了吗?正想追问,却被人一个重击,瞬间昏死过去。
木清从座位上站起,看着死狗一般瘫在地上的刘敬中,眼中满是寒意。很好,真当他们家是软柿子了,那就让他们等着吧,看看是不是真那么好捏!
伸出脚,狠狠一脚踢在刘敬中腿上,咔嚓一声,腿骨碎裂。“这是小小的教训,狗仗人势,侍郎吗,哼哼!”
让人将刘敬中拖出去,丢回刚才的小巷,收拾掉所有痕迹,木清带人朝下一个目标而去。
原成威侯府的世子张真诚,在春风楼等了半天,连个鬼都没见到。白白浪费了一顿酒水钱,眼见就要宵禁,只能结账走人。
“狗日的刘敬中,让人传话,结果又放我鸽子!他娘的,真是虎路平阳被犬欺!”张真诚憋了一肚子怨气,摇摇晃晃走出春风楼。
慢慢走到平民区,这里的街道上没有几盏灯,乌漆嘛黑的,偶尔还有几只野狗在路边打架。
张真诚走惯了这条路,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照常一摇一晃往前走。
忽然,一阵尿急,他身子一抖,张望一下,拐进了旁边一个隐蔽的墙角。
裤子一脱,准备放水,突然,一只白惨惨的手搭在了张真诚肩上。冰凉的触感,让头昏脑涨的张真诚心中一凛,慢慢转回头,一张苍白的面容映入眼帘,没有眼珠的双眼,伸长的舌头,披散的长发,飘舞着的白衣。
“鬼啊!”张真诚惊叫一声,砰的一声倒下去,脑袋砸在墙角的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下半身更是一大股臭气,大小便失禁,整个人惨不忍睹!
“切,还曾经是世子呢?就这胆量!!”白衣女鬼拿下头上的头套,跟出来的木清吐槽,“主子,怎么办?”
“不用管了,就这样,这可是寒冬,在这里睡一晚,再加上脑袋上的伤,能活着算他命好!”木清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张真诚,软脚虾一只而已。
回到家后,木清让人将墨棋叫来。两人在房间内一阵谋划,既然找到了幕后黑手,无缘无故将木香拖入危险境地之中,他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第二天,张宣祺来到了杨家。见到木清之后,直接说出来关于刘敬中的情况,也说了如果真跟刘家有关,请木清放心,他会亲自出手给一个满意的交待。
木清没有将自己掌握的情况跟他说,毕竟,不论是自己手中的势力,还是墨棋他们,都不能公诸于世。
只是连声道谢,一方面希望庆王府在宫中多照应些,一方面也表示,不论是谁下的手,自家只想要保证木香的安全就是,其他的地位卑微,不管多求。
不得不说,木清这个话说的太有艺术了。既表明了立场,又将杨家置于弱者的位置,就算最后真相披露,谁都不会想到要为难杨家,只会同情杨家遭遇了飞来横祸。
张宣祺从杨家出去后,直接就找上丞相府。刘丞相不在,他直接找到了一大早就喝得醉醺醺的刘凌云那里,开口就问最近有没有针对杨家做了什么事?
闻声而来的王氏看到张宣祺也没有个好脸色,“哦呦,怎么,世子爷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舅舅了,这是来尽孝的?”
张宣祺脸色冰凉,身后的一个护卫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子甩过去,“大胆,居然敢对世子爷无理!”
王氏傻眼,她没想到张宣祺居然敢直接动手,“张宣祺,我可是你的舅母?你怎么敢??”
“舅母,哼,一个小妾生的庶子而已,还敢跟我大小声?谁给你的胆子?”张宣祺满脸不屑,亲外祖母的早死跟他们那个姨娘脱不了干系,还想让自己孝敬,想屁呢!
说完就让人直接拎来一大桶冰凉的井水,披头浇到刘凌云头上。昏昏沉沉的刘凌云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窜起来,“狗日的,谁,谁?”
眼神碰上张宣祺冰冷的目光,立马消停,“祺哥来了啊。”
“这几天看来过的不错啊,”张宣祺讽刺到,“说吧,有没有对杨家做了什么坏事?”
“杨家?”刘凌云一脸懵,“哪个杨家?”
“杨木香他们家,有没有,说!”张宣祺快压不住自己的怒火,就因为他们,自己在木香面前一点脸都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这些天舅舅连门都没出呢!”刘凌云一头雾水,自从被撸了官职,自己每天醉生梦死,哪有空管什么杨家不杨家。
张宣祺见他说得信誓旦旦,不像有假,“最好真没有,我警告你们,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再对杨家做出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就等着瞧!!”
放下狠话就走,晚一步得到消息飞奔来的刘宝珠,又错过了跟表哥求情的机会。只能看着一身狼狈的父亲和捂脸痛哭的母亲,怒骂发泄着心中不忿。
木清那里确定了幕后黑手,想将消息传递给妹妹,想了想,没有自己手上的人,让墨棋想办法传话进宫。
这几日木香只需要安安稳稳的修缮,他会在外面让那些下黑手的人消停,腾不出手去为难妹妹,等活干完,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