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已经思考过了。因此,欧阳兄啊,咱们必须得抓紧时间,赶在组织派遣人员抵达这里之前,跟李天程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明白、交代清楚才行。”
“再者说了,依我之见,像李天程那样足智多谋之人,难道还会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吗?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由我们主动坦白,这样一来,或许还能够令李天程对我们的态度感到满意呢!”黄维仁不紧不慢地开口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欧阳伟听完这番话后,先是微微一怔,随后略微沉吟片刻,方才缓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这……好吧,既然黄兄已经想得如此周全,那咱们就照您所说的办法行事吧。”
时光荏苒,两天之后的一个宁静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李府宽敞明亮的客厅里。
此时的李天程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品尝着香醇的茶水,一边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当天的报纸。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一名仆人快步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将一封请柬递到了李天程面前,并转达了黄维仁夫人的邀请,请他于当晚前往黄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对于黄维仁夫人的此番邀约,李天程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欣然应允下来。毕竟,当下正值关键时期,无论是关乎灾民大计的赈灾粮食事宜,还是已经开始的修建铁路工程,可都与黄维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天程在家里陪着周柏瑄享用过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稍作歇息,便起身走到府门外,驾驶着他那辆黑色轿车朝着黄维仁的府邸疾驰而去。
当车子缓缓驶入黄府,停稳之后,李天程迅速下车,径直朝着那神秘的密室走去。还未等他完全踏入密室,就一眼瞥见欧阳伟正端坐在其中。
对此,李天程并未感到丝毫惊讶,因为他深知欧阳伟与黄维仁之间关系匪浅,亲密无间。更何况,此次修建铁路之事一直由欧阳伟全权负责,所以在此见到他也实属正常。他认为或许今晚他们将要共同商讨的正是有关这条铁路修筑的相关事宜。
欧阳伟本来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张舒适的皮质沙发上,手中轻轻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细细品味着。而当黄维仁则面带微笑,亲自上前打开密室厚重的大门,将李天程迎入室内的时候,原本安坐于沙发之上的欧阳伟也是连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注视着李天程。
李天程同样报以友善的微笑,稳步走到沙发旁边,然后缓缓坐下。紧接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黄兄、欧阳兄,不知二位如此急切地邀我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在修铁路这件大事上遇到了什么难题需要一同商议解决吗?”说罢,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期待着他们给出答案。
“呵呵呵……”黄维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李副处长,不忙说事,请您先品尝一下这茶水吧。此茶乃是欧阳兄不辞辛劳,专程从魏国带回来的上等好茶呢。”
说着,黄维仁微笑着示意李天程入座,随后便优雅地拿起茶壶,缓缓地将金黄色的茶水倒入李天程面前精致的茶杯之中。
李天程见状,心中虽对黄维仁尚未回答自己刚才所提问题略有奇怪,但见对方如此热情款待,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依言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而,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黄维仁,期待着能从其后续言行中获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只见黄维仁不慌不忙地完成倒茶动作后,轻轻放下手中茶壶,似乎完全忘记了李天程之前的询问一般,自顾自地与李天程闲聊起来。
而李天程眼见黄维仁并未打算立刻切入正题,略一思索之后,决定暂且按捺住性子,不再急于追问。毕竟以他对黄维和欧阳二人的了解,此次特意邀请自己前来,绝不会只是简单地喝杯茶那么简单。
所以,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迟早能够知晓他们此番举动背后真正的目的。
李天程端起眼前那散发着袅袅热气和淡淡茶香的茶杯,先是轻嗅了一下杯中弥漫而出的馥郁香气,接着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
瞬间,一种独特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初尝时略带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滋味,但紧接着,一股清新怡人的芬芳气息如同一股清泉般在口腔中流淌开来,令人回味无穷。
“嗯,果然是好茶啊!”李天程不禁由衷赞叹道:“这欧阳兄从魏国带回的茶叶当真品质上乘,口感绝佳啊!初饮之时稍感苦涩,可转瞬之间竟能品味出这般淡雅清幽的香气,实在是妙不可言!”说完,他再次轻啜了一口杯中之茶,仿佛要将这美妙滋味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哈哈,李副处长能喜欢真是太好了!这茶叶可是有着一个很特别的名字——苦香茶呢。它在魏国,产量可不多哟!我呀,也算是运气不错,好不容易才弄到手这么几两。这不,一拿到手,我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这茶叶来找李副处长还有黄兄一起品尝、分享啦!”欧阳伟满脸笑容,热情洋溢地对李天程解释道。
“哎呀,欧阳兄,你可真是太有心啦!一旦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不会忘记跟我们一同分享,哈哈哈。”李天程同样笑着回应道。
此时的他心里暗自思忖着,既然欧阳伟声称此番前来只是单纯为了品茶,那自己也就权且当作如此吧。就这样,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悠闲地品味着杯中的香茗,同时也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
就在这时,黄维仁忽然与欧阳伟悄悄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紧接着,只见黄维仁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说道:“那个……李副处长啊,实不相瞒,今天特意将您邀请到这里来,实际上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您说一说。”
就在刚刚,李天程也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黄维仁和欧阳伟之间那稍纵即逝的微妙眼神交流,他立刻意识到今天的重头戏即将登场了。果不其然,当黄维仁开口说话时,李天程心中已然明了——正戏开始了!
于是,李天程也是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好奇的问道:“黄老板,你说下是什么事情。”
只见黄维仁面带微笑,语气略显谨慎地继续说道:“李副处长啊,实不相瞒,今日找您确实有事相商。不过呢,请您放心,购买粮食的钱款可是绰绰有余呀,铁路方面的建设也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按照既定计划推进着呢。我要说的这件事啊,实际上是跟欧阳兄息息相关呐。”
听闻此言,李天程也是不禁微微一怔,脸上流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忙追问道:“哦?黄老板,欧阳兄究竟怎么啦?难道是遇上啥棘手的难题不成?”此刻的李天程满心狐疑,实在猜不透这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事情是这样的,李副处长您也是知晓的,之前,我黄某也曾参与到那乱党组织当中。幸而承蒙李副处长您的大恩大德,才将我从必死之境中拯救出来,让我有机会重获新生!”
“至于欧阳兄嘛,他表面上虽是以商人的身份示人,但实际上呢,是与我当初如出一辙,之前同样参与过那个乱党组织,和我同是那个乱党组织的成员!只是关于这一重隐秘的身份,此前未曾向李副处长您如实禀报,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李副处长大人大量,宽恕我们的罪过呀!”黄维仁一脸郑重地站起身来,向着李天程深深鞠了一躬后,方才缓缓直起身躯,言辞恳切地将欧阳伟往昔那不为人知的一面详细介绍给了对方。
然而此时此刻,李天程的内心却波澜不惊。因为对于欧阳伟同黄维仁一般皆为乱党组织成员这件事儿,他早在心中了然于胸。
只不过先前黄维仁并未向其透露过有关欧阳伟乱党成员的身份,所以他便一直佯装对此毫不知情罢了。毕竟在他看来,即便知晓此事,于自身而言亦无任何实质性的损失可言,也就完全不在乎。
然而,就在方才黄维仁的讲述当中,李天程凭借其敏锐的洞察力,精准地捕捉到了黄维仁所说话语中一个至关重要的词汇——“之前”。
而这个词汇中所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那就是说明,如今的黄维仁和欧阳伟已不再是该乱党组织的成员。
李天程不禁在心底默默思忖起来,既然黄维仁提到了“之前”,那就意味着黄维仁和欧阳伟过去的确置身于那个乱党组织之内,可是,此刻黄维仁话里传递出来的信息却清晰地显示,他们二人应该是已然脱离了乱党组织的束缚。
至于黄维仁和欧阳伟为何要退出乱党组织,李天程心里暗自揣测着其中缘由。
他估摸这件事八成跟数日前在庐城爆发的那场武装暴动脱不了干系。不然怎么就这么巧,他俩不早不晚,偏偏挑在乱党组织于庐城的武装暴动以失败告终之后选择退出呢?若硬说这里头没啥牵连,李天程打死都不会信的。
不过,根据军部传来的加急电报所述,经过庐城驻军对所抓获的乱党组织成员一番审讯,而且,已经得知在庐城策动这场武装暴动的是一个叫作兴民会的乱党团体。可问题来了,这个兴民会压根儿就不是黄维仁先前所属的那个乱党组织呀!这兴民会还和黄维仁之前的组织有关联?
“哦?黄老板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莫非你和欧阳兄已然退出从前所在的那个乱党组织啦?不知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状况呢?”李天程眉头微皱,低头沉吟片刻,而后将目光转向欧阳伟,开门见山地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