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刘大人呐!你与我相识可是有些时日啦,咱俩这关系,你的事儿那就是我的事儿,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去帮衬着你的!刚才呢,我确实是被那天程所说之事给惊得有点儿懵圈儿,一时之间竟没能回过神来。好在经你这么一提醒,嘿,我还真就想到了一件能够让那李副处长不再紧追不舍于这个案子的妙法了!”韩明俊上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拍自己的脑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般的神情,同时刻意压低声音,凑近刘安迁耳边,故作神秘地轻声言道。
刘安迁见状,心中不禁暗暗咒骂道:好你个老狐狸,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他面上却并未表露分毫,依旧十分配合地开口询问道:“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只见韩明俊上校清了清嗓子,接着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是这样子的,刘大人或许有所不知啊,就在前些日子,那李副处长曾跟我提及过一桩事儿。说是有一批来自魏国的商人,他们有意出资修建一条铁路。然而要想成事,自然少不了咱们官方的批文呐……”
刘安迁聚精会神地聆听着韩明俊上校的娓娓道来,心中渐渐明晰了起来。原来对方此次前来竟是想要让自己签署关于修筑铁路的批文!这件事对他而言,倒也的确属于自身职权范围内所应处理之事。
依照黄龙国朝廷既定之规,于黄龙国中修筑铁路共有两种可行途径:
其一乃是朝廷官方直接拨款予以兴建。通常情况下,这需要户部与工部的诸位大人联名向圣上呈上奏章,请圣上定夺之后方可着手施工建设;
其二则是允许民间资本介入,通过招商等方式吸引富商巨贾投资修路,但在此过程中必须严格遵循相关律法条文以及监管制度,以确保工程质量及安全无虞。朝廷对这种方式也是支持的,毕竟,这不用花自己的钱,还能把铁路修了,可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韩参谋长,此事自然不成问题。烦请您与李副处长知会一声,明日让他移步至府衙。届时,那用于赈济灾民的六十万购粮款项以及这修路批文,可一并转交于他。只是关于那些诬告本官贪污以及牵涉到人命官司之事,不知您意下如何呢?”刘安迁微微颔首,听完韩明俊上校所言之后,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只见韩明俊上校面带微笑,和声回应道:“刘大人尽管宽心便是!待稍候片刻,我即刻将天程唤入屋内,就在你面前将此等事宜交待得一清二楚。”
言罢,韩明俊上校缓缓站起身来,步履稳健地朝着包厢房门走去。待到行至门前,他轻轻抬手打开房门,而后目光投向伫立在门外的李天程,并向其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作为示意。
紧接着,他提高音量,朗声道:“天程啊,快进来吧!”
待李天程踏入包厢,并将房门牢牢关闭之后,韩明俊上校方才展露出满脸笑容,缓声道:“天程啊,就在刚刚,我已然与刘大人进行过一番详尽深入地交谈。据我所知,你所提及的那些用于状告刘大人的所谓证据以及证人,极有可能皆是某些别有用心之徒蓄意编造出来,用以污蔑刘大人的不实之词罢了。”
“想刘大人清正廉洁、奉公守法,又怎会做出贪污受贿这般卑劣行径?更遑论因此而闹出人命这等耸人听闻之事!就在你来此之前不久,刘大人惊闻灾民们的存粮即将耗尽,当即便毫不犹豫地慷慨解囊,表示愿意自掏腰包拿出整整六十万的款子作为购置粮食的款项呐!”
“不仅如此,当得知有商贾有意出资修筑铁路之际,刘大人亦是表现出极为积极的态度,表示大力支持。明日一早,刘大人便会亲自签署那份关乎修路事宜的批文。另外呀,刘大人对于你的工作能力可是赞赏有加哟,屡屡称赞不已呢!甚至还说待到此次赈灾行动圆满收官之后,定要向朝廷呈递奏折,为你请功邀赏哩!”言罢,韩明俊上校旋即朝着刘安迁微微眨动了几下双眼,似是在暗示其赶快附和表态。
“对对对!”刘安迁连连点头称是,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他一边站起身来,一边朝着李天程抱拳施礼,语气中满是恭维之意:“李副处长当真是年轻有为啊!这段时间以来,您一心一意地为了赈灾之事奔波劳碌,不辞辛劳,前前后后的忙活,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呢!如今更是为咱们星城牵线搭桥,促成了修建铁路这样的大好事,您的功绩简直就是有目共睹哇!依我看呐,像您这般心怀百姓、能力出众之人,未来必定是前途无量,不可限量呀!韩参谋长说得太对啦!”
听到刘安迁如此阿谀奉承之词,李天程心中暗自冷笑,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这时,只听刘安迁接着说道:“明日还请李副处长大驾光临府衙,本官一定将所有事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李天程略作沉吟,似乎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既然处长大人与刘知府已经详细商讨过相关事宜,那看来我也就无需再带着刘知府回去接受审讯了,至于那个胆敢诬告刘知府的恶徒,待我回去之后定会严加惩处,绝不姑息!今日就不再叨扰二位大人的雅兴了,明天上午我会去府衙找刘知府取那些重要物品的。”
说完,李天程故意装出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稍作停顿后,才转身向着韩明俊上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恭恭敬敬地说道:“长官,属下先行告退。”
韩明俊上校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嗯,好的,你且先去忙你的吧。”
刘安迁瞪大了眼睛,心中也是惊恐地回想着李天程刚才说出的那句话的意思:“刚才我本是准备带人将刘大人押走接受审讯的!”
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而上,刘安迁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瞬间就浸湿了他的后背衣衫。
对于李天程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审讯手段,刘安迁可是早有耳闻。那些曾经落入李天程手中的人,无一不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精神崩溃。
一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在这样的虎口中游走了一圈,刘安迁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拿出了能令对方满意的价码,这才得以逃过一劫。
然而,稍稍平复心情之后,刘安迁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深深的忧虑之色。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现在,李天程和韩明俊上校显然已经掌握了他贪污渎职的确凿证据。如此一来,自己岂不是要被这两个人死死地拿捏住?今后的日子恐怕会无比艰难困苦,再也无法自由自在地行事了。
一想到未来可能面临的种种悲惨境遇,刘安迁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那种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而自己则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困兽,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
可是,此刻的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能够扭转当前不利局面的良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境之中。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安迁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地思索着眼前的局面。他不禁感叹时光匆匆,岁月不饶人啊!如今自己已步入暮年,所剩时日无多。
回想起今日发生之事,这韩明俊和李天程似乎也并无将自己赶下台之意。细细琢磨一番,刘安迁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是希望自己改变立场,投靠到韩明俊麾下啊。
想通此关节后,刘安迁心中无奈长叹一声。他暗自思忖道:“既然韩明俊和李天程能够保我性命无忧,并让我继续稳坐知府之位,那么日后只需全力配合他们行事即可。况且我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和产业足以支撑我的晚年生活,无需再费力争斗了。”
想到此处,刘安迁感到一阵疲倦袭来,毕竟年岁渐长,精力早已不如往昔。他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难以与韩明俊等人抗衡,与其苦苦挣扎,倒不如顺势而为,选择加入他们。
此时,韩明俊上校一直留意着刘安迁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刘安迁终于端起酒杯开始饮酒时,便立刻洞察出刘安迁已然洞悉当前形势并做出了决定。
于是,韩明俊赶忙满脸堆笑地上前,对刘安迁好言安抚起来。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此刻正是拉拢刘安迁至己方阵营的最佳时机。
至于刘安迁如今究竟处于何种状态,李天程压根儿没心思去理会。在他看来,经历过此次事件之后,如果刘安迁脑子还正常,那必然清楚后续该如何行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给整个城市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李天程驾驶着车辆缓缓驶向星城府衙。
当车子停稳后,李天程迈步下车,府衙门口早已恭候多时的衙役立刻迎上前,恭敬地引领着他向里走去。穿过重重庭院和走廊,终于来到了后堂。
此时,刘安迁已然携同其师爷在此处静候,一见到李天程踏入客厅,刘安迁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忙不迭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抱拳,笑呵呵地道:“李副处长,您可算来了!赈灾的款项以及修路的批文我都已备妥。”
李天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刘安迁,心中暗自思忖:从刘安迁今日对待自己的这般热情态度来看,便能猜出这老家伙昨晚定然已经投靠了韩明俊上校。瞧他那副“自家人”般的亲昵神情与举止,一切都昭然若揭、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