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下有家民宿,几个人定得是一个小院子。
院子里是栋三层小楼,客厅内有壁炉,庭院中有个亭子可以用来烧烤。
车子停在小院旁边,开到小院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此时天空已经有了黑夜的阴影。
“你们收拾一下,我带着曼曼去买些吃的。”不远处有一家大型超市,陈非看了眼手表。
“我也去!”程千里跑到陈非身边。
“行,走吧。”易曼曼搂着程千里的脖子,两个人打闹着往超市走去。
陈非扶了扶眼镜跟在后面。
凌久时推着箱子,阮澜烛走向壁炉,熟练的点燃。
室内的温度攀升,房间里很干净,凌久时简单收拾了一下抱着平板玩起了数独。
“怎么不把衣服换了?”阮澜烛走过来一把抱起凌久时。
“忘了。”凌久时挂在阮澜烛身上,手里的平板还拿在手里。
“外面要下雪了。”阮澜烛把凌久时抱回房间,床上放着凌久时要换的衣服,“快换吧。”
凌久时跳下来,放下平板开始脱衣服。
阮澜烛的目光炽热,盯得凌久时有些害羞。
“干嘛?”凌久时瞪了一眼阮澜烛问道。
“怎么还是这么瘦?”阮澜烛上前,抚摸着凌久时的腰。
“痒,别摸了。”凌久时想要避开阮澜烛使坏的手,却被阮澜烛圈在了怀里。
“凌凌。”
“怎么了?”凌久时回抱着阮澜烛。
“爱你。”阮澜烛轻声呢喃。
“我也爱你。”凌久时轻笑,手在阮澜烛的腰上拍了拍。
两个人身上穿着卡通睡衣,就这样抱了一会儿,阮澜烛才把人松开。
吃了晚饭,凌久时、程千里和刘理菲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新出的鬼片。
凌久时坐得远远的,手中的数独几乎几分钟就过了一关。
其余人都被阮澜烛叫到了楼上,耳边充斥着程千里和刘理菲的鬼叫。
说真的,他俩比鬼恐怖。
凌久时摇着头,继续玩着手中的数独。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鬼叫了?”卢艳雪跑下楼,按灭了电视。
“我们害怕嘛。”程千里撇着嘴。
“嗯嗯。”刘理菲跟着点点头。
“害怕就不要看啊,从现在开始,你们再发出声音就让老大下来揍你们!”卢艳雪说完就要往回走。
“凌凌,你去哪?”卢艳雪见凌久时也要往上走,出声问道。
“我回房间啊。”凌久时疑惑地看着卢艳雪。
“没什么,我想起来我要做点儿蛋挞,你帮我去车上拿点儿东西,”卢艳雪下楼,拉着凌久时跑到了外面的房车上。
“这么晚了做蛋挞?”凌久时皱着眉。
“突然想吃了。”卢艳雪笑了笑,“咦……奇怪,我放到哪里去了?”卢艳雪漫不经心地翻着冰箱。
“你是不是没带?超市还亮着灯要不去买点儿?”凌久时看了眼手表,抬头发现不远处的超市还亮着招牌。
“带了,我特意带来的。”卢艳雪继续翻着冰箱。
“我帮你找找。”凌久时跑到车后面的储藏箱,外面的冷风吹得凌久时手脚开始发僵。
没在储藏箱找到东西,凌久时回到了车上,找了条毛毯裹住自己。
“找到了,回去吧。”卢艳雪看着凌久时身上还穿着睡衣,连忙把东西拎在手里和凌久时回了屋里。
进了屋里的凌久时跑到壁炉边坐着,身体里传出来的冷意慢慢被驱散。
“凌凌,趁热喝了。”卢艳雪端来一杯热可可,“快喝了,别再发烧了。”
“嗯,蛋挞烤上了?”凌久时喝了几口热可可,温热的暖意蔓延到四肢。
“嗯。”卢艳雪坐到沙发上,看着凌久时的眼神中隐约带着兴奋。
凌久时没有看到,喝完了杯子里的热可可。
坐回到沙发上,凌久时看着程千里和刘理菲,两个人正抱在一起闭着眼睛,电视没有声音。
所以你们在看什么?在害怕什么?
凌久时不是很理解,厨房蛋挞的香味传了过来。
两人睁开眼睛看着厨房,互相打着凌久时看不懂的手势。
凌久时此时的表情就和地铁老人看手机一样。
吃了两个烤好的蛋挞,凌久时迷迷糊糊地窝在沙发上。
“烤蛋挞了?”易曼曼下楼给了卢艳雪一个眼色,拿起一块儿蛋挞吃了起来。
“嗯,你们吃吧,老大。”卢艳雪正做着面膜,接收到眼神后上了楼。
“嗯。”阮澜烛刚好下来,眼睛看着快要睡过去的凌久时,“凌凌,回房间睡吧。”
“嗯。”凌久时起身揉了揉眼睛,拉着阮澜烛回了房间。
“你们说什么呢?还不让我知道?”大床上,凌久时抱着阮澜烛的胳膊问道。
“没说什么,快睡吧。”阮澜烛拍着凌久时的后背。
“嗯。”凌久时没再问,实在是困意来袭凶凶。
阮澜烛看着凌久时的睡颜,拢了拢散落的碎发。
“凌凌。”阮澜烛轻声呢喃着。
在那个真实地世界中,十二扇门,十二苦,都是凌久时的一生。
被亲人抛弃的小九是他,渴望母爱的男巫是他,被同学孤立的佐子是他,被流言蜚语的女护士是他,怀才不遇的女画师是他,盼望晴天的娃娃是他,从遇见凌久时开始,阮澜烛是虚拟之生,进到十二扇门的阮澜烛是真实之死。
可是凌久时,为什么重逢后你只说了好久不见,五十年来你受的苦,忍受的想念你为什么都不说?
阮澜烛心疼地抚摸着凌久时的眼角,仿佛在擦拭曾经流过的泪。
凌凌,这一步该我走向你了。
阮澜烛知道两个人彼此真诚的相爱着,他不希望这份爱无疾而终,也不希望它经年遗憾。
这个遗憾至少不属于他和凌久时,他和凌久时是不应该有遗憾的。
阮澜烛把凌久时抱进怀里,怀中的凌久时动了动,“澜烛,怎么了?”凌久时迷糊地问着,手搭在阮澜烛的腰上。
“抱紧点儿就不冷了,乖。”阮澜烛轻笑,轻轻拍着凌久时的后背,像哄孩子般温柔。
“嗯……”凌久时应了声,阮澜烛在凌久时的额头上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