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沈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简单的薄开衫,脚步轻缓。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贺京辞,他正漫不经心地翻着一本书,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静。
“你去哪?”
低沉却温柔的声音传来。
沈鸢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他:“我想去找许听雪聊聊。”
贺京辞合上书,抬起头看着她,目光中透着一丝深意:“想通了?”
沈鸢低头抿了抿唇,片刻后点了点头:“她今天替我说了那么多话,我应该去谢谢她。只是……我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和我好好聊聊。”
“去吧,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不管现在怎么样,总得试一试。”
贺京辞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我支持你去找她。”
沈鸢抬头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吗?”
贺京辞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笃定而温柔:“沈小满,你可是最勇敢的人。这点小隔阂,能难得倒你?”
他的话像是一种鼓励,也像是一种提醒。沈鸢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她转身走出房间,朝着许听雪的房间走去。
许听雪的房间里,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氛味道。
她正靠在窗边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弹幕的评论让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总算看清楚顾之言的真面目了。”她喃喃道。
高中时,许听雪最讨厌的就是顾之言,她觉得顾之言人品不好,但身边的人都不信她。
现在,顾之言的本性果然暴露无遗了。
真是好痛快。
这时,敲门声响起。
许听雪愣了一下,将手机放到一旁,快步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沈鸢站在那里,目光里透着些许的不安。
她垂下眼睛,深吸一口气。
“听雪。”
沈鸢低声开口,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喊出这个名字。
许听雪挑了挑眉,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瞬,随即淡淡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沈鸢轻咬了一下唇,似乎有些犹豫。
她很少出现这样紧张的时候。
但想到贺京辞那句“沈小满,你可是最勇敢的人”。
沈鸢深深吐出一口气,很快抬起头:“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许听雪微微侧身,示意她进来。
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压抑,陆怀时出去了,所以这间屋子显得格外安静。
沈鸢坐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许听雪则站在窗边,抱着双臂看着她。
许听雪率先开口,声音淡淡的,“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沈鸢抬头看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气:“今天谢谢你替我说话。如果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无法在那种场合和顾之言正面交锋。”
许听雪眨了眨眼,语气中透着一丝不以为然。
“你用不着谢我,我只是说了我该说的。何况,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
“即便如此,我还是很感激。”
沈鸢低声说道。
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疏离感。
曾经无话不谈的她们,如今却连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流都显得生疏。
许听雪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沈鸢,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沈鸢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她垂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或许吧,有些事情变了之后,就很难再回去了。”
许听雪靠在窗边,目光透过玻璃看向远处的夜空:“我以前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是可以经得起一切考验的,但后来才发现,时间和经历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沈鸢抬起头看着她,眼里透着一丝隐忍的酸涩。
“我一直很想挽回我们的关系,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许听雪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多了一抹复杂:“沈鸢,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什么?”沈鸢愣住了。
“我最讨厌你,总是喜欢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情。”
许听雪轻叹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但你从来没有让我真正分担过你的烦恼和痛苦。”
沈鸢听到这句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她忽然站起身,眼眶微红:“听雪,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让你有这样的感觉,但我真的很珍惜你这个朋友。”
许听雪看着她,没有说话,眼神却渐渐柔和了几分。
最终,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沈鸢的肩膀:“过去的事情,算了吧。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但至少,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沈鸢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谢谢你,听雪。”
两人简单握了握手,那动作虽短,却仿佛是一种新的开始。
沈鸢从许听雪的房间出来时,站在走廊尽头,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
心里有一些小失落。
这场交谈好像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
她和许听雪之间的隔阂,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深。
回到房间时,贺京辞正随意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杂志。
他看她的脚步有些沉重,抬头瞥了她一眼,语气懒洋洋地问:“怎么,谈崩了?”
沈鸢愣了一下,随即瞪了他一眼:“没有!我们聊得还好。”
贺京辞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好?你这垮下来的嘴角,可不是还好两个字能解释的。”
沈鸢被他戳中心事,顿时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
“以前的感觉?”
贺京辞放下杂志,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抹戏谑,“小满,你觉得感情这种东西,是靠说几句‘我们和好吧’就能恢复的吗?”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别这么幼稚了。”
沈鸢皱了皱眉:“那你说该怎么办?”
贺京辞低头靠近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得仿佛带着蛊惑:“小满,你知道,光靠嘴说,是没有说服力的。”
他的气息洒在沈鸢的脸侧,带着一丝慵懒的清香,惹得她耳根微微发烫。
“那……那还要靠什么?”
沈鸢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贺京辞眯了眯眼,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薄唇轻轻贴上了她的。
“靠行动,懂了吗?”
贺京辞轻笑着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微微发愣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