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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里面!在轻云院。”

公府家丁领着兵马司的人匆匆赶到,领头的校尉一见到院子里站着的十来个锦衣卫,顿时傻眼了。

“你们……不是说有贼人闯府伤人吗?”

武城兵马司掌管京城治安,与锦衣卫是井水不犯河水。

再说了,锦衣卫是皇帝亲卫,兵马司又不是人家上级,怎么能阻挠人家办案?

先前被潘循一路抓着带路的管事忙上前哭求道,“老爷救救我们家夫人和世子吧。这些锦衣卫拿不出手令,擅闯公府,把世子打成那样,都快没气了!”

校尉瞥了眼木然站在院中的赵玄佑,又看向满脸是血的崔在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按说有人在公府闹事,兵马司是该管一管,可人家是锦衣卫,万一是奉陛下密令来办案的呢?

站在那边的人可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一个小小校尉哪里敢管?

潘循虽然不认识玉萦,但看到赵玄佑的表情,已经明白他要找的人的确死在了兴国公府。

在公府逗留的时间越久,麻烦越大。

当下他朝这兵马司校尉抱拳道:“我们要查的事情都已经查完了,不必劳烦兄台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校尉也不想跟锦衣卫发生冲突,听到他们要走,连连点头。

潘循走到赵玄佑身边,看着他手中捧着的那支断簪,小声道:“大人,我们还是先出府吧,属下会立刻去乱葬岗搜查的。”

赵玄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未回答潘循的问题。

潘循感觉得到,赵玄佑如他手中那支被烧脆的玉簪一般,失了精气神。

“大人。”无奈之下,潘循又喊了一声。

赵玄佑稍稍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走吧,去乱葬岗。”

听到赵玄佑的回答,潘循顿时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轻云院,领着锦衣卫迅速撤离。

只是没走几步,兴国公崔令渊就带着兵马司的大队人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与公府家丁请过来的校尉不同,这次跟崔令渊一同前来的是兵马司指挥。

轻云院里,陶氏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崔在舟大声哭泣,崔令渊听着家丁的禀告,神情阴冷。

“赵玄佑,你无法无天,居然敢带人闯进兴国公府打伤我的儿子!袁指挥,劳你将他拿下!”

兵马司的品阶虽然不及锦衣卫高,但他们负责京城治安,不仅配备了精良弓弩,还有遇到突发情况的便宜行事之权。

跟着崔令渊赶来的那位袁指挥见状,示意手下将弩箭对准了赵玄佑:“赵大人,你无故闯府重伤朝廷命官是事实,卑职职责所在,必须将你拿下,还望你束手就擒。”

赵玄佑的神情沉黑如墨,却不是因为近在咫尺的弓弩。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断簪,小心地收好,然后抬眼,漫不经心地看向崔令渊和袁指挥。

“想让我交代,你们还不配。”

说着,他径直朝中弓弩走去。

赵玄佑神情自若,身后潘循纵然有些心惊,还是坚定地跟在指挥使的身后朝前走去。

“昨夜烧死的另一具尸体在哪儿?”

下人不知道那具尸体的下落,但崔令渊一定知道。

“昨夜府中大火,只有一人身故,便是我的女儿夷初。”

果然不承认。

“崔令渊,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兴国公大怒道:“赵玄佑,你重伤我儿,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莫非你以为我能放过你?”

“让开。”赵玄佑冷冷道。

离得最近的弩手对上他的目光,一时有些犹豫,小心地朝袁指挥望去,却见袁指挥别过了目光,自然不敢放弩。

赵玄佑抬手,拨开指向他胸膛的弩箭,往前走了一步,又拨开了第二把弩。

“袁指挥,赶紧命你的人将他射杀。”

袁指挥虽得过崔令渊不少好处,听到兴国公府出事也第一时间带着精锐过来平息,但射杀赵玄佑不是小事。

赵玄佑出身高贵,又深得圣宠,身居高位,他一个六品兵马司指挥若敢射杀锦衣卫指挥使,别说皇帝会找他算账,锦衣卫其他人今晚就敢灭他全家。

“公爷,既然他们不再闹事,我不便命人放弩,此事恐怕还得请陛下圣裁,相信陛下一定会为公爷主持公道。”

崔令渊恨不得亲手放弩杀了赵玄佑,眼下却只能忍气吞声,快步走进轻云院查看崔在舟的伤势。

兵马司的弩手听到袁指挥这句话,纷纷收起了弩,给锦衣卫的人让出一条通道来。

赵玄佑没在停留,大步往外走去。

-

东宫之中,太子赵樽坐在书案前,却丝毫没心情翻书。

庄怀月坐在旁边,看着他心烦意乱的模样,轻轻为他捏肩。

“殿下,大年初一是不能皱眉的。”庄怀月柔声道。

“大过年的……”太子冷笑了一下,“好事一件没有,坏事倒是一件接一件。”

先是昨夜崔夷初被烧死,紧接着一早暗卫来报,说温槊突然不知去向,再然后在宫里遇到赵玄佑,他竟敢以下犯上,在御书房前公然威胁他。

混账东西!

“殿下别那么说,”庄怀月仰起脸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今年东宫里会多一个人,这总是好事吧。东宫里来了一件好事,肯定还会来第二件、第三件好事的。”

想到庄怀月腹中的孩子,太子勉强笑了下,只是压根没心情说话。

“殿下。”内侍匆匆跑进来。

太子蹙眉:“温槊回来了?”

内侍摇了摇头。

太子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温槊跟在他身边好几年了,一直恪尽职守,他也很喜欢留他随侍,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该不会是赵玄佑这厮同时对夷初和温槊下手了?”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赵玄佑会杀崔夷初,说明他是个报复心很重的人,也极有可能报复温槊。

内侍小声道:“赵玄佑的确又干了件事。”

“什么事?”

“他闯进兴国公府,撬开了崔夷初的棺木,还把世子崔行舟打成了重伤。”

“这畜生!”太子怒骂道。

只是片刻之后,太子的脸上又浮出了笑意。

“赵玄佑啊赵玄佑,你终于让孤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