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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黑白分明的瞳仁肉眼可见的瞪大,“陆总,别胡说!”

陆焰薄唇微勾,暗暗闷笑了两声,“那你藏好了,别让门卫看到你在我车里。”

江挽往后缩了缩。

车子出停车场,从昏暗到明亮,光影的过渡,他模糊不清的轮廓也慢慢清晰。

到了门卫,江挽倒了下去,用手盖住脸。

“陆总好,下班了?”

“嗯。”

江挽能感觉到脚步往这儿靠近,江挽把自己缩的更狠了。

也不知道陆焰在干什么,迟迟不走,好一会儿才离开。

她绷紧的呼吸慢慢放松。

她坐起来,正巧红灯,车停。

她往前看,不期而遇的在后视镜里,她和陆焰的眼神撞上了。

陆焰漆黑深邃的眼睛掠过几分戏谑。

“……”

江挽别过了眼神看车外,线条流畅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润。

……

这是她第一次来陆家。

中式四合院,临湖而建,天色将黑不黑,院墙外一排排的灯笼已全部点亮,门口一棵巨大的银杏树已经枯败,经灯光一照,仿佛开了花,别有风情。

两人进院子。

佣人看到陆焰就鞠躬打招呼,“二少。”

“二少好。”

“……小姐好。”

江挽回礼,“你们好。”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陆焰身后,可陆焰走的快,而她穿着高跟鞋走的非常缓慢。

于是就听到了…

“这谁啊?二少带女朋友回来了?”

“还是第一次见二少带女人回来,咱们这儿是不是有喜事了?”

江挽想回头解释,可一抬头就看到陆焰单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好像在端详,她为什么走那么慢。

江挽不想耽误时间就只能不解释,闷头往前走。

七进七出的大院子,这样的豪华她只在书里和电视里见过。

她真的跟不上他,于是陆焰走几步就停一下,回头等她。

江挽,“……”

她脸上发热,微笑,“不好意思,我跟高跟鞋还不太熟。”

“那为何要穿?”

她把大衣撩开了一些,露出旗袍,说的理直气壮,“配这件衣服。”

小蛇腰在他眼底一晃而过。

陆焰的眸眯了眯,“为什么要穿旗袍?”

“请奶奶办事,自然要穿奶奶喜欢的,不想她对我印象不好。”

陆焰挑眉,“挺聪明,知道我奶奶喜欢这种风格。”

江挽会心的笑了笑,属于是对诊下药了。

就这样,陆焰一边等她一边带路,走进了奶奶的院子里。

老夫人还不在。

佣人说老夫人在冬泳。

给江挽惊到了,80多岁,冬泳?

等了一会儿老夫人穿着三点式的泳衣来了。

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四肢纤细,肚子上的肉也很紧实。

江挽看的眼睛都转不过来!

打破了她对老年人的刻板印象,以为都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状态。

老夫人看到了江挽,心情很好,“坐,我去洗个澡换衣服,很快就来。”

“好。”

奶奶交代陆焰,“你招待一下小姑娘,别欺负她啊。”

陆焰,“……”

奶奶上楼,陆焰去厨房。

暖气开的很足,江挽有些热,就把外套给脱了。

她规规整整的坐在沙发,从桌子上拿了一本古董文物的书来看。

路过的佣人看到穿旗袍的女人在看书,净雅温婉,美的惊人。

情不自禁的都放慢了动作,怕惊扰了她,又怕破坏了这一副美好的画面。

陆焰拿着切好的水果出来时,看到了江挽。

脚步顿了下来。

之后好一会儿没动。

半晌后,听到楼梯间有动静,陆焰才把水果送上去。

很快老夫人穿着米色的浴袍,插着兜来了,看到了江挽,语气都柔了,“哪儿来的小美女,把这沙发都显得文静漂亮了。”

江挽站起来,白净的小脸儿漾出笑意,“奶奶。”

“啧啧。”老夫人打量着江挽,连声感叹,“这胸是胸,腰是腰的,打扮的这么漂亮,不知道还以为是孙媳妇儿来了。”

“奶奶说笑,抛开我已婚的身份,我哪儿有那个荣幸当您的孙媳妇,再说我也配不上陆总。”

“都是一样的五官,都得吃饭拉粑粑,有什么配不配上的,他又不是大罗神仙。”

“奶奶,您真有趣。”

“还行,坐。”

江挽坐下来。

见陆焰出了客厅。

她回眸,恭敬的道,“奶奶,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想请您帮我个忙。”

她拿出碎了的镯子,放到老夫人面前,“这款镯子碎了,听闻您是珠宝修复大师,所以冒昧请求您。我知道您的价不低,我可以先付200万定金,其他的容我缓些再给,可以吗?”

说这话时,她格外紧张,就怕奶奶拒绝,怕奶奶说她是穷鬼还来找她。

老夫人拿过盒子打开。

看到镯子的一瞬间,脸色就变了,但转瞬即逝。

她把镯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猛的一笑,江挽没明白老夫人在笑些什么。

“奶奶,您…”

老夫人把盒盖扣起来,说,“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修好,一分钱不取,你需要的时候给我孙子说一声,我会拿给你。”

“奶奶,这怎么好?我怎么敢当?”

“那小子已经跟我谈好了条件,所以筹码他出,不用你费心。”

嗯?

“那陆总跟您谈了什么条件?”

老夫人神秘一笑,“要不你问问他?”

正说着陆焰进来了。

江挽往他看过去,好奇,疑惑。

老夫人又说,“要不给启儿打电话来吧,让他过来一起吃个晚餐,顺便接挽挽回去。”

江挽不想苏启过来,她不想看到苏启。

陆焰说,“我刚打过,他在忙。”

“行,那我们就不等他了,挽挽,一起吃饭?”

“好。”

奶奶拉着她的手去了餐厅。

有深海大龙虾,江挽最爱的就是虾。

她只是朝虾多看了两眼,那盘大虾就到了她的面前。

她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移,看到了陆焰棱廓分明的脸庞。

她静静的坐下。

陆焰戴上了手套给老夫人剥虾,老夫人客气道,“给挽挽剥点儿。”

陆焰看了眼江挽。

江挽婉拒,“不了奶奶,我自己能行。”

“怎么了,怕苏启吃醋啊?这小子没有这么小心眼吧。”

苏启不敢接受陆焰剥的虾,只好说,“有,他醋劲儿很强。”

老夫人哼哼笑,“你俩感情是不是特别好?我看新闻里,他简直爱惨你了。”

江挽顺话捡话,“还好,他对我挺好的。”

“那就行。”奶奶说完话看了眼沉着的陆焰,笑的更深。

陆焰取下手套坐了下来,没有打算再剥。

奶奶打趣,“孙子,你觉得挽挽怎么样?”

江挽,“……”

陆焰不带感情的说,“挺好,挺漂亮。”

江挽愕然的看了眼陆焰,脸庞红了一个透。

陆焰紧皱的眉头,忽然松散了。

奶奶,“那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一个这么漂亮的孙媳妇回来?怎么启儿那小子都能找到,你怎么不能?”

陆焰不许,只是一味的喝茶。

江挽也不语,只是低头一味的吃饭。

很快剥好的虾就送到了她的碗里,她没敢抬头看剥虾的主人。

何德何能让上司给她剥虾吃。

吃完饭陆焰送她回,临走前,她还看到客厅的桌子上放着那木质的盒子。

奶奶似乎把她放的很随意呢。

车上,江挽问,“陆总,你答应了奶奶什么条件让奶奶给我修镯子?”

陆焰漂亮的手指转动着方向盘,沉声道,“以前有只猫住在38楼,后来因为好奇楼下的芸芸众生是何等生物,就跳了下去,死了。”

“……”

说她好奇没有好结果吗?

那她不问了。

她弱弱的说,“我会给你钱的。”她不想欠他人情。

陆焰,“没钱不必逞强,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

“什么条件?”

陆焰看着她,“日后再说,你到了。”

到了何娜公寓,江挽下车。

进小区门口时,江良打来了电话。

爸爸在电话里哭了,“你报警了?你妈被抓起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做啊,闺女,那可是你亲妈。”

江挽从没见过爸爸哭,这是第一次。

他的哽咽声如同锋利的雨滴拍打在她的心头。

她说,“爸,无论妈怎么嘴硬,那钱都是她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转走的。我会找律师,我会追究到底,直到我妈把钱还给我。”

江良隐忍着哭,他没有骂江挽,可每一个哭声都像鞭子在鞭挞江挽。

江挽及时挂了电话,揉了揉发酸的鼻根,吸吸鼻子。

上楼。

张婶还在。

“终于回来了。”

“张婶,您怎么还没下班?”

“给你们收拾收拾屋子,再把衣服给洗了,然后就忙到了现在。”

“您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张婶去厨房拿出冲好的葛根粉,“喝一杯。”

江挽不想喝,没有胃口,但看张婶这么热心这么关心她的份上,她喝了。

热乎乎甜滋滋的葛根粉,稍微慰藉了她冰凉的心。

张婶盯着她喝,喝完拿杯子去洗干净后下班。

江挽拿手机给张婶发了红包,感谢她的尽职尽责。

刚发完红包,何娜就来了。

“我在楼下超市碰到了陆焰,正好看到了你从他车里面下来,你跟他干嘛去了?不是,你还穿这么漂亮,还化妆盘发,你跟他去约会?”

何娜越说越起劲儿。

“没有的事儿,是他带我去陆家找他奶奶帮忙修镯子,我跟你说过的,再说了我还没离婚,别瞎说。”

何娜跑腿一坐,“行吧,算我瞎说。不过,陆总今年都28岁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女朋友,我之前去过陆氏公司找我老公,听说他一直单身,奇了怪了,这样的精英怎么会没有对象呢?”

江挽不关心。

何娜,“要么他心里有一个难忘的白月光,不想将就其他人,要么就是这人有隐疾。”

“不八卦,我去睡觉。”

“那我也睡。”

江挽躺在床上,想着爸妈,失眠了。

这头。

江良刚把眼泪擦干,高蓉就提着行李箱出来,江威在后面追。

“蓉蓉,这么晚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儿?”

高蓉怒火冲天,“你妹妹可真有本事啊,把她自己的亲妈送去监狱,就为了那50万。我不同意把钱还给她,还了我就跟你离婚,还有这套房子是为了我跟你结婚买的,所以这房子得归我。”

江威急忙道,“给,都给你,那你还走干什么?我们也没说把钱还给挽挽啊。”

“刚刚电话里不就是这样说的吗?江挽说了,得还钱,否则妈就得一直待在监狱,她不在,谁伺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要我自己做饭洗衣服吗?还是花钱请佣人?我可不干。

再说50万去哪儿了,彩礼就给了我20万,还有100多万没给,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是不是想等我孩子大了,没法打掉了就只能生下来,所以彩礼也不给了?”

“没有那意思,蓉蓉,你别冲动,把行李箱放下,小心孩子,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商量。”

江威去拿行李箱,高蓉猛的把行李箱往地上一扔,行李箱散开,里面根本不是她的物品,而是江良的。

江威一愣。

江良也愣住。

江威不明所以的问高蓉,“你这是…”

“这是爸留在这儿的衣服,我觉得不合适,现在妈不在,我觉得爸还是回家去比较好,可以去找江挽,反正爸的心里只有女儿,偏心的很。”

江威很快想通了,还是得紧着妻子。

蹲下,把衣服整理好,行李箱扣上,起身,对着江良说,“爸,你走吧。”

江良站起来,他开始哆嗦了。

不敢置信的看着儿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宝贝儿子。

在他妈进了监狱后,把他这个亲爸赶出家门。

“你…”江良的眼泪都还在脸上,说话也在结巴。

高蓉嫌弃死了,“爸,你先把彩礼钱给我凑够再来,到时候我还会邀请你来住。”

江良依旧看着儿子,期盼儿子说句良心话。

江威说,“你听蓉蓉的吧,彩礼钱确实不能少,暂时先出去住。”

江良的舌头打结了,脑子也是晕眩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提过行李箱,背影弯曲,蹒跚着出了这个他和李慧用一辈子积蓄买来的、房贷也是他和李慧还的家。

还没走到电梯口,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了,迫不及待。

江良没忍住的哭出了声。

坐电梯,出了小区后,他朝着药店走去。

……

江挽做了一晚上噩梦,梦到了小时候父母对她的谆谆教导。

要她长大了心疼哥哥,照顾哥哥。

要她长大了给哥哥买房买车。

要她放完学多做家务,别让从河里游完泳的哥哥做。

要她少花点钱,剩余的给哥哥花。

要她多留意漂亮同学,好介绍给哥。

眼睛一睁开,满脑门的冷汗。

耳边还听到刺耳的电话铃声,她喘着气从柜子上拿起手机,“喂?”

“你是江良的女儿?”

“对。”

“我是市一医院的急诊医生,你爸自杀了,速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