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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查探消息的兰蕊惊慌失措地折返回来,冲榕宁躬身福了福道:“回主子,揽月阁住着的太后娘娘突发癔症,晕过去了。”

“什么?”榕宁顿时惊坐而起,“太后晕过去了?”

“兰蕊!快帮本宫更衣!”

榕宁急忙下了床榻,太后出事儿,后宫的嫔妃都得过去伺候着,此番想必皇帝也赶了过去。

虽然陈太后和她不对付,可孝道不容违背。

榕宁快速穿好外衫,兰蕊将一件披风披在榕宁的肩头,榕宁疾步朝着揽月阁走去。

他们住着的这一片地方建起了皇家行宫,每年春祭的时候后宫嫔妃都会住在这里。

毕竟是行宫,占地面积不大,穿过两道花廊便到了揽月阁。

揽月阁最为僻静,极其雅致的一处住所,一直都是给陈太后留着。

榕宁的品级较低,住的距离太后和帝后行宫稍微远一些。

等她赶到揽月阁的时候,其他的嫔妃都已经到了。

一群莺莺燕燕脸色焦急,也不敢大声喧哗,一个个杵在揽月阁门口等消息。

皇上和王皇后已经进去了,凡是行宫能宣召的太医尽数都进里面诊治。

萧贵妃脸色冰冷,看到榕宁走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骂出来。

皇帝是铁了心地宠着她,此番不适合动手。

宫人们搬来了椅子放在外厅,宫嫔们纷纷坐了下来。

事情紧急,也不讲究位分品级,各自随意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里面的消息。

萧贵妃斜觑了一眼榕宁,冷冷笑道:“好端端的一场春祭,当真是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冲撞,晦气!”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榕宁,榕宁低下头保持沉默。

这个时候不适合斗嘴,毕竟嘴巴上争长短,没什么意思。

当务之急还是陈太后的病情,之前在坤宁宫的时候就经常夜晚突发癔症,后来张太医开了方子调养得很好了。

如今怎么突然晕了过去,难不成晚上又做了什么噩梦?

榕宁眉头微微蹙起,不晓得陈太后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病,竟是如此反复梦魇,甚至影响了身心健康。

萧贵妃瞧着榕宁低着头,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心底更是恨毒了几分。

一个贱婢罢了!装的什么清高?

她刚才的冷嘲热讽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没什么力度。

萧贵妃正自憋屈的时候,揽月阁的门终于打开,迦南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奴婢给各位主子请安,太后娘娘已无大碍,各位主子可进去了。”

萧贵妃忙起身带着一众嫔妃走进揽月阁,榕宁抬眸看去,远远便看到歪靠在凤榻上的陈太后。

陈太后虽然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可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方才在梦魇中受到了什么惊吓,神情委顿。

萧泽和王皇后坐在陈太后的下手位,两个人都是夜半被喊醒,此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萧贵妃当着萧泽的面儿也不敢说什么,带着众嫔妃跪下给陈太后请安。

“请母后一定要保重身子,母后安康便是我们做小辈的福分!”

其他嫔妃纷纷附和,磕头行礼。

陈太后有些累了,兴致恹恹地摆了摆手:“你们都见过哀家了,哀家无妨,没什么事都回去歇着吧!”

陈太后也是让众嫔妃见一见她,她现在已无大碍,省得一个个出去传闲话,出什么幺蛾子。

榕宁也跟着说了一些祝福安康的场面话儿,只等离开揽月阁再回到自己的住处补觉。

不想众嫔妃刚要跟在帝后身边退出去,外面却是传来李公公尖厉的声音。

李公公低着头疾步走进了暖阁,跪在了萧泽的面前。

萧泽倒是被李公公这一出看蒙了去,李公公在他身边服侍一向沉稳有分寸,如今这般慌里慌张的样子实属罕见。

“好大胆的奴才!慌慌张张闯进来做什么?”

李公公颤颤巍巍给萧泽磕了一个头道:“启禀皇上!温贵妃娘娘有要事禀告,因为所禀告之事实在是事关重大,奴才斗胆前来扰了圣听,还请皇上恕罪!”

李公公话音刚落,连躺在榻上的陈太后都有些诧异了。

萧贵妃轻笑了一声:“呵呵!景和宫的人当真是无耻至极,圣上的旨意都没有让她来,这是巴巴地赶过来争宠吗?”

王皇后心头狐疑,瞧着萧贵妃说的不成个话,忙道:“什么争宠不争宠的,莫非温贵妃有什么当紧事禀告?”

陈太后脸色沉了下来,这是一刻也不让她得闲。

她冷冷道:“多不过今晚都不能睡了,温氏连夜从京城赶到行宫,哀家倒是要瞧瞧她有什么说的。”

榕宁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温氏唱的这一出戏够大。

萧泽眉眼间掠过一抹不耐,自从那一时亲眼见着温清得了蛇缠腰的惨状,他对她的蛮腰也多了些许膈应。

如今更是因为榕宁的缘故,觉得她就是个惯常欺凌弱小的毒妇。

可事已至此,他倒是要瞧瞧温氏究竟想干什么?

孰不住她越是这般处心积虑地追在他身后,他竟是心头隐隐多了几分厌恶。

“将她带进来!”

“是!”李公公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李公公便带着温清疾步走了进来,温清虽然妆容艳丽,可毕竟是连夜奔袭风尘仆仆,如今身上多了几分凌乱凄惶。

她抬眸看向了萧泽,眼底的怨强行压了下去,扑通跪在地上磕头:“臣妾给皇上请安!”

温清又冲陈太后和王皇后行礼,随后规规矩矩站在那里。

萧泽冷冷道:“你身为一宫主位,便是连朕的旨意也敢违抗不成?”

温清忙跪了下来,红着眼眶抬眸看向萧泽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怎么敢违抗圣旨?皇上让臣妾安心在景和宫里养病,臣妾自是规规矩矩守在了景和宫不敢外出的。”

“那你大老远眼巴巴地赶来做什么?怎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跳一次绿腰舞不成?”萧贵妃嗤之以鼻。

温清没有理会萧贵妃的嘲讽,脸上的神情多了几分郑重。

她抬眸定定看着萧泽道:“臣妾自宁嫔妹妹离开景和宫后,便瞧着阳光正好,想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景和宫,毕竟臣妾病了这些日子,如今好了后,也想去去病气!”

温清顿了顿话头,却是从怀中拿出来一个布包,举过头顶道:“不想打扫的过程中,景和宫偏殿服侍宁嫔妹妹的锦绣发现了这个,皇上,臣妾心慌意乱不得不连夜赶到行宫禀报!”

锦绣?

榕宁眸色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眼神冷了下来。

“这是什么?”陈太后愣了一下。

温清转过身死死盯着榕宁冷笑道:“宁嫔啊宁嫔,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今日且让大家瞧瞧你在自己的偏殿里藏了什么?”

她猛地掀开了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