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萧般若的质问，牧云祁并不恼怒，也只是认真的凝着眼前的女人。
他顿了顿，脸上扬起一抹苦涩。
“萧般若，我应该说你迟钝，还是说或许是你对我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脸上的笑容带着丝毫宠溺。
反倒是萧般若因此有些缓不过神来。
她面露疑惑，正欲开口，牧云祁继续说道：“在未曾遇到你之前，我确实对亡妻念念不忘。只因为对她亏欠太多，心中算不得好受。”
“可遇到你之后，倒是第一次发觉，这人世间还有如同你一般的女子。”
听着牧云祁说的这些，萧般若心思微动。
察觉心中异样，她连忙移开视线，自然还没能忘记此刻身上肩负的事情。
瞬间，所有的想法都被浇了一盆冷水，任何感受也消失殆尽。
萧般若连忙从牧云祁面前移开。
她紧抿着唇：“虽然这话说出来残忍，但是对于大人，在我知道大人心中有人的时候，就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
“我对大人之间，只有携手共进的情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话语之间，是那般决绝。
原本以为牧云祁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应当是不高兴的。
却不曾想，他脸上淡定，只是笑着看她：“你会这样想，我并不意外。”
“但我也只是想清楚你心中想法，至于其他的事情，慢慢来就是。”
他好像并不生气。
这样一来，萧般若心中反而更加坚定了念头。
她回过头：“我想大人应当也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思。”
“或许只是你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便觉得彼此是这个世界上相依为命的存在，但是这不是感情。”
“大人应该想清楚最好。”
说罢，萧般若坐在椅子上。
“天色不早，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大人就先回去吧。”
再过一会，整个天怕是都要亮了。到了那时候再想离开，只怕就没那么方便。
牧云祁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沉默。
他缓缓的朝着门边走去，却在将要离开时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回身看向萧般若。
女子背对着他，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身后再次传来牧云祁的声音：“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若是我要做这一切，那你呢？”
萧般若怔愣了一瞬，却没想到牧云祁最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眼眸微闪，毫不犹豫的转身：“当然会了。”
“只要大人想去做的事情，我一定会鼎力支持。”
“这……”她顿了顿：“这也是我应当做的。”
说罢，正欲收回目光的瞬间，便看到牧云祁脸上扬起的笑容。
他似乎得到满意答案，连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那就好。”
“时间不早，你好好歇息。”
牧云祁留下这句话，而后才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屋内也因此变得安静下来。
萧般若沉沉呼出一口气，所有的重担都好像在瞬间松懈下来。
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心里面也算不得好受。
那种心脏上面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的感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思来想去，她终究是不愿意多想。
“一切不如顺其自然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躺下休息，沉沉睡去。
……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午后。
相比之下，如今的萧般若，很是清醒。
她睡的不多，也睡得不好。
不知为何，躺在床榻上意图闭上眼睛时，脑海之中竟然会浮现出牧云祁的身影。
那张英俊沉稳的脸庞盯着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萧般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
一遍又一遍。
萧般若晃了晃脑袋，起身命岁宁进来，帮忙穿好衣裳。
而后抬眼，瞧着萧般若，轻声试探道：“夫人，我们这几日就要出发了吗？”
出发？
萧般若拧眉：“出发去何处？”
岁宁惊讶：“夫人还不知道？”
瞧着萧般若脸上的疑惑，才继续道：“奴婢听大人说，过几日就要离开汝城，并且已经开始准备将汝城一众事宜托付下去了。”
萧般若垂眸，倒也明白过来。
“大人已经将这一切事情都处理好了？”
岁宁点点头：“已经安排人下去准备了。”
萧般若应了一声，倒是没想到牧云祁将事情处理的这般迅速。
这样看来，只怕是在做好决定的那一刻，就真正的确定下来，并且一往无前的往这条路走。
而她要做的，就是帮助牧云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时间转眼。
好几天的时间就已经过去，在两人的安排之下，汝城也逐渐恢复正常。
只是，相比于其他的城池，明显变得荒凉不少。
只是想要恢复，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事情。
“除此之外，愕渚那边的粮食也在缓慢的送过来了。”
“另外几个地方也请人去借，挖河流的事情也在慢慢的处理。”
“所有的事情都在稳步进行，我们也可以出发了。”
牧云祁声音沉沉，伸手指着地图上几个点。
萧般若瞧着，面色平静。
这些事情，她也一直有在了解，所以并不意外。
反倒是陆将军闻言，瞧着两人时，面上有些纠结。
他似乎不舍：“大人夫人就这么着急要走了吗？”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处理完，完全可以再等上一些时日再离开。”
看出陆将军话里的意思，萧般若纤细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奏。
“陆将军，若是不舍得我们的话，只是可与我们同行。”
同行？
陆将军有些诧异。
犹豫再三又不敢答应。
他沉思片刻后，轻叹了口气。
“我如今在这边早已习惯，留下帮助汝城恢复也是应当。”
萧般若侧眸，恰好与牧云祁目光对上。
只一眼，似乎就明白彼此思绪。
萧般若轻笑，意味深长般看向陆将军。
“将军若是真的只愿甘心在此，当年我便不会出手救下你。”
“既然志不在此，为何不与我们一起离开？”
牧云祁紧跟着说道：“我们即刻就要出发，等不了多少时间。”
“若是将军还要拒绝的话，这怕是最后一次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