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咱们终于出来了!”宝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兴奋得小脸通红。
“等过了前面那条路,咱们就真正安全了,傅辞怎么也会想不到咱们走了最顺的那条路··”桑冉白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黝黑的眸子盯着前方宽敞的大路。
小六子和应巧儿坐在后座,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窗外,观察着来往的车辆,但凡经过一辆军车,都能把他们吓出一身的汗。
“二当家,接下来咱们去哪?”应巧儿小声地问道。
“去龙城吗?”
桑冉白不假思索地摇摇头:“龙城现在还不能回去,那里有咱们的仇人,咱们必须要将白狼山的兄弟召集起来···”说到这里桑冉白咬了咬后牙槽,一字一句:“再杀回去,让他们措手不及。”
还有那察王,那畜生联合蔡远兴那对狗男女,一整团的武装部队,杀进白狼山,五百多号兄弟死的死,跑得跑。
想到这里,桑冉白素净的小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眼神阴鸷。
“回白狼山,将失散的兄弟都找回来。”
应巧儿听完桑冉白的话,用力地锤了捶自己的胸膛,面上神情平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三年前她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全部死在军阀的枪下。
她此生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报仇。
小六子瞟了她一眼,轻轻地抓着应巧儿的手,抚慰道:“巧儿嫂,你别难过。”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窜出一辆军车,将桑冉白等人拦截了下来。
顿时,车上的人心跳如雷,不自觉间屏住呼吸。
桑冉白紧紧地攒着手里的方向盘,压低声音:“不用担心,咱们已经离帝都有些距离了。”
只见对方车上下来两个人,面无表情,看穿着,应该是地方治安管理的高级官员。
桑冉白快速地打开车门,假意眼神惊慌失措:“军爷?怎么了?”
其中一个个高点的军爷,带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见桑冉白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表情缓和了一些:
“你们这是去哪?前方就是那察了,最近山上逃串下来的山贼到处都是,你们这是要进那察?”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听对方讲完,桑冉白顿时松了口气。
估计是最近流寇逃窜众多,他们在周边设立了关卡,防止山贼流寇进入那察城镇为祸当地百姓。
“军爷,你看··”桑冉白指了指身后的汽车,眼光流转,明显比方才放松了许多:“一车的孩子女人,进城探亲呢。”
说话间,她的眼神中带着真诚与无害。
军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娇美的女人,流寇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美人。
而且令人意想不到的,竟然还会开车,还是当下女性实属罕见。
他扯薄唇朝身后另一名个子稍微矮点的军官点了点头,好心地提醒道:
“当下时局这么混乱,姑娘还是少点出门。”
另外一位军官,得到指令后,大步地走到汽车旁微微俯身,朝窗户里面瞅了瞅。只见车内只有女人孩子,
确定情况后,这名军官像朋友般,玩笑地拍了拍汽车的车身,笑言道:
“这大家伙可真不错,一点都不比军车差。”
看来是一个懂车的主,桑冉白打开驾驶座,稳稳地坐了上去,用力地踩着油门朝他说道:
“这款是美国制造的车型远不如德国的质量好呢。”
见桑冉白坐在驾驶位没有动,矮小一点的军官明白她是在等待放行的指令,便朝她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进城吧。”
目送着车子远去,矮小的军官打趣道:“赵上校,你是看上那娘们了,长得可真不赖,而且懂得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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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督军府水牢
“昨晚,你做了什么,你别在这装无辜。”傅辞大掌用力地扼制住柳双双的下巴,眼神阴冷。
“呜··呜··”柳双双用力地摇着脑袋,散落的碎发垂于额间,狼狈不堪。
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瑟瑟发抖。
事情已经败落,按傅辞的性子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昨晚明明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晚扶着傅辞上楼,正准备做点什么的时候,后脑勺被人用力一击,便晕厥了过来。
待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督军府的水牢里了。
外界本就有传闻,督军的水牢就像阎王的修罗殿,如今看来确实不假。
阴森诡谲,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的空气中,昏暗的光线从高处狭小的通风口艰难地挤进来。
四周静得可怕,偶尔还能听到鞭子的抽打声和犯人的呻吟声。
柳双双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四周冰冷刺骨的水,仿佛无数双阴森的手,缠绕着她的身体。
柳双双强忍着恐惧,颤声求饶:“少帅,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还敢嘴硬。”傅辞朝一旁的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立即上前抓着柳双双的头发,便把她的头往水了送去。
柳双双拼命地挣扎着,双手在空中挥舞,窒息的痛苦让她几乎疯狂。
“说还是不说?”傅辞阴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在这种本就昏暗的环境里,平日里长相俊美的傅辞这会儿在柳双双的眼里,也变得异常的可怖。
“我说,我说··”见狱卒的手再一次朝她伸了过来,柳双双抑制不住地狂吼起来。
“是不是我交代了,少帅就能把我带出去?”她想要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傅辞对她伸出怜悯之心。
可傅辞本就心如磐石,一双黝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柳双双无奈,哆嗦着嘴唇,声音中带着哭腔,缓缓说道:
“少帅,那包药是我在樊楼得来的,说是只要让你喝了,我便能怀上你的孩子。”
柳双双边说边观察傅辞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情绪。
“樊楼··”傅辞眉心紧锁,黑眸中闪过寒光。
他早就知道这樊楼有问题,只是这樊楼到底是谁有问题?
傅辞沉思片刻,转头对狱卒说:“先把她关起来,严加看管。”
随后带着宣立仁匆匆地离开水牢,前往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