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也是白日刚知道这件事。
原来卫重归每次苏醒前，都会伴随一个承载她力量的人降世。
因为卫重归的力量太强，一般的身体无法负荷。
拥有冰龙真血的姜抑可以。
只有在卫重归成年苏醒后，通过洞房便能从对方身上取回完整的力量。
而这一世，姜抑就是那件嫁衣。
替别人做嫁衣。
他所有的力量都会在成亲当夜回到卫重归的身上。
到那时，卫重归便是名副其实的三界第一人！
“如此不公，你为何不反抗？”卫舒捏起姜抑的下巴，眼中满是不忿和心疼。
她都难以想象，这是她认识的姜抑，过去的命运。
当一件嫁衣，用完后随手一弃。
姜抑：“为了大人，嫁衣愿意。”
卫舒听到这两个字眼就来火，尤其还是从姜抑的嘴里说出来。
卫舒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今夜之后，你就没用了，是死是活都不会有人在意，你可能连无烬天宫都待不下去。”
姜抑握住她捏他下巴的那只手，目光清澈，语气轻柔：“我知道，但我身体里的力量，本身就是大人的，大人拿去，我不悔……”
卫舒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可我不行，”她侧过身，气得胸前起伏，“让我用这种方式毁了你，我不要！”
姜抑不解：“这力量本来就是大人的……”
卫舒将他推到身后的床上：“你还不明白吗？我都查过了，之前的嫁衣中不乏男人。”
姜抑：“嗯。”
卫舒无语：“嗯什么嗯，‘卫重归’除了我这世，之前都是男儿身。”
姜抑：“嗯。”
卫舒：“疯了疯了，我以为卫家人疯，你更疯！他们卫家的人，压根没把你当人！你只是一个行走的灵力包而已………啧这就是当初他们为什么不阻拦你跟我亲近，还说什么培养感情……原来打的这种主意！我呸，一群糟老头子，心脏得很！”
她正在气头上，姜抑轻快地喊了她一声：“大人。”
“干嘛？”卫舒没好气。
“您爆粗口了。”
“嘁，我更脏的还没骂呢。”
“哈哈。”
“不许笑。”
卫舒刚要起身，她发现腰两侧不知什么时候被姜抑大掌掌控。
卫舒：“你做甚，松手。”
姜抑低落：“我知大人不想伤我，但我想说，在灵力方面，我可能不输大人。”
卫舒心一抖：“我警告你啊，只有我卫舒勉强男人，还没有男人能勉强我的。”
姜抑一个翻身将她压到身下：“卫舒？舒，是你的名吗？”
卫舒别开脸：“嗯。”
哪知姜抑得寸进尺，低头就亲了一口她脸颊，卫舒转头望他：“你……唔……”
姜抑又低头吻了她唇一下。
“好听。”
卫舒：“……”
姜抑见她不反抗，便尝试地低头又吻了她一下，这一吻便没再分开。
卫舒被他熟练的吻技惊到，好不容易推开他：“你肯定没跟人吻过，你跟谁学的？”
姜抑声音沙哑：“跟你。”
卫舒抵着他：“不可能。”
姜抑：“真的。”趁她回忆，他又强压下去，吻了她一口。
细密的吻贴着她的耳际一路下滑。
“大人……给我起个名字吧。”
他低低道。
今夜过后，他就不再是嫁衣。
“我想留在大人身边……”
近乎请求。
卫舒如梦惊醒，将他大力推开。
她化作光影从姜抑身下逃离，站在床前，背对姜抑。
“大人？”姜抑不解，“嫁衣会好好服侍您的，嫁衣什么都不求，只求您留下。”
听到他这般说，卫舒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你不是姜嫁衣，你有名字，你叫姜抑。”
“那份力量，既然是你与生带来，便是你的。从今往后，你不用向任何人卑躬屈膝，也不需讨好任何人。”
说完，她化作光影离开了寝殿。
翌日。
仙门各家在无烬天宫集结，准备远赴战场。
仙魔大战，正式拉开序幕！
姜抑看着漫天仙家化作的光影如流星般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去，再消失。
他一个人走在空荡荡宫殿群中，脑海里不断回响卫舒昨晚跟他说过的话。
她让他当姜抑，跟她要了他，有何冲突？
反过来，既然她看重他，为何又拒绝他？
思来想去，他脚步一顿，还是放心不下卫舒，转头就要去战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都好。
可他还没走，就被一个人用束仙网捕了。
姜抑一眼认出对方：“六长老？您做什么？快放了我。”
六长老笑得淫邪：“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祖大人不要你，不如把你那身磅礴的灵力给我吧。”
“！！”姜抑瞪大眼睛没有说话，下一秒，他就被六长老抗回了寝殿。
他原以为六长老不过说说而已，没想到一回来，他已经在脱衣服了。
看着他老态龙钟的身体，姜抑都要吐了，甚至多看一眼，他都觉得要瞎。
当六长老扑过来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卫舒那番话的意思。
她对他有情，但不会强取豪夺。
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便只想他好。
她不想看他沦为废人，不想让他认命。
那惨痛的命运，不是她想带给他的。
她想让他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六长老被他一脚蹬飞。
六长老老胳膊老腿，气得从地上爬起来：“臭小子，我们卫家养了你多少年，你就这么报答的？你该不会喜欢上先祖，想替她守身如玉吧？如今她老人家已经上了战场，有些话我不妨告诉你。只要战事一过，先祖她，就要回去睡棺材了。”
“你此话何意？”姜抑受束仙网压制，勉力扯着绳索间的空隙看他。
“想知道？好啊，你把一身精纯的灵力给我，服侍好我了，我就告诉你。”六长老奸笑地再次扑向姜抑。
哪知砰的一声。
姜抑身上的束仙网，骤然炸开！
六长老傻眼：“我用了一万张束仙网，制成的一张近神器的束仙网，你竟然能挣脱？！”
见他攒了快千年的宝贝，一下就被姜抑毁了。
实力悬殊，他吓得赶紧要溜。
但此时的姜抑，俊脸黑沉，哪里容得他话讲一半。
闪现挡下六长老的去路，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举高：“把话，说清楚。”
六长老眼红脖子红：“说……我说……”
转眼。
六长老的尸体倒在寝殿中无人问津。
为了证实六长老所言，姜抑去了大长老的房间，果然被他找到了一部手册。
那里面记载了卫家的起源和家史，前面还很正常，没什么可看的，可到后来。
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