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程跟着老妹进入到展厅之内,事实上,他们之间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很长,但却已经构建起深厚的羁绊了,毕竟都是林家的人,天生就擅长发展人脉关系。
自家人遇上自家人,相互一阵接触,自然就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刚才。
他们并肩而行,看起来亲密无间的样子,在周围一阵观看,对着画作点评起来。
“种类很多啊,他似乎没什么灵感,所以到处尝试着不一样的风格。”
林子缘说道,脸上的表情一阵严肃,但林子程却觉得她仿佛在憋着笑一般。
恐怕她心里想的,和此时此刻说出口的,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很明显,她这是有些心里话,周边人挺多的,她感到有些拘谨,不是很想说出口。
“我的天呐,这附近一堆的画家,要么是李慕白的学徒,要么就是想要巴结他的投机者,要是说点坏话,怕不是要被他们的唾沫星子淹没。”
来到人少一些的地方,林子缘的口中一阵感慨起来,毫无疑问,她对李慕白这个人是有些看不上了。
的确,这家伙画出了不错的作品,水准接近于大师层次。
可问题在于,他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推出同级别的作品了。
甚至后续的许多作品,质量在疯狂下滑,很明显,那家伙陷入灵感匮乏时期了,在这种状态之下,不管画什么都是白搭,根本出不了好作品。
可最近的一段时间,他突然就开始尝试其他风格的画作,甚至产量也相当高,作品层出不跌,质量也想对稳定下来了。
倒不至于说每一幅画都很厉害,大多数也不过是及格线往上罢了。
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异常的,画家圈子里的许多人已经看出端倪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李慕白已经构成了自己的班底,有着庞大的势力,金钱也完全不缺。
要是和这样的家伙正面对抗,画家圈子里的诸位前辈,恐怕也未必能赢。
画画水准确实比他高,但是手段和相关势力,那就差远了。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他的那个什么画室,其实就是找一群人给他当幕后画室,那些新人要出头,也就只能对着他献殷勤了。”
林子缘的口中一阵感慨,直接把李慕白的底细完全曝光。
“你说,那些欠了你钱,却突然消失的诸位朋友,该不会就是被他拐进画室之中吧。”
林子程结合之前的些许信息,开口说着奇妙的话语。
一阵搭配起来,竟然真有那方面的意思了。
林子缘双手环胸,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完全有可能,倒不如说,可能性非常大,毕竟这些家伙确实很窘迫不然也不会跟我借钱。”
“试想一下,他们生活都很困难了,梦想和现实之间,总得做出选择。”
“放弃梦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看到最后的希望显露而出,于是就铤而走险了。”
林子缘说道,所以,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搏,去投靠李慕白,对着他不断献殷勤,将自己的画作出卖给这个贪婪的家伙。
等到他吃饱喝足了,赚取到了足够的利益,就会随手给予一些恩惠,让相关画家有机会可以出人头地。
“那是他们的选择,我无话可说啊。”
大多数的画家其实都是赌徒,究竟能不能出人头地,完全就是一场豪赌,赌上自己的人生,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大多数的人都折戟沉沙了,完全没可能推进下去,画家之路就是这么难走。
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慕白如此一阵安排,确确实实给其他人提供了更多的机会。
他这是星辰阁一套独特的产业链,一系列人等参与其中,各自都能获取利益。
“说不定他们真的出人头地,到时候就会给我还钱,说不定还能维系住相关人脉。”
“但他们去当幕后画家,怎么连出来玩耍的时间都没有呢,一个两个就像人间蒸发一般。”
林子缘露出古怪的表情,所以由此也可以看出李慕白的画室恐怕潜藏着许多问题。
比如说人身自由啥的,应该是被限制住了,毕竟他投资这些家伙,目的是为了从他们手中得到有价值的画作。
可是画画这种事情,并非总能一帆风顺,真要一点灵感都没有,那就只能卡着无法前进。
“那家伙在血肉画室里面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他大概是借鉴了一部分方略吧,完全控制住那些画家,同时还给予高压,让她们提高产量。”
具体怎么做,谁知道呢,但是看看血肉画室的运行逻辑,可见那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手段。
“哇,李慕白怎么这么坏。”
林子缘露出嫌弃的表情,然后她竖起一根手指。
“你说,他邀请我们这些画家过来,是不是也有某些奇妙的打算呢?”
林子缘的眼神中显露出一阵精光,她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那是当然的,李慕白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林子程对李慕白可谓是相当了解,这番话语才刚说完,他扬了扬下巴,果然,正前方走来的,正是李慕白。
“林小姐,我一直都在等着你的到来,事实上,我有一门生意想要和你谈一谈。”
“当然,也不完全是生意,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还能让画家圈子更进一步发展,不知你有没有兴趣谈论一番呢?”
李慕白露出一阵温和的笑容,他起来就是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
但林子程很清楚,这家伙是个斯文败类。
“要谈的话,就在这里谈吧。”
林子程说道,默默将林子缘护在身后。
虽然只是个刚认识的妹妹,但他们之间确实有血脉连接,作为老哥,自然要守着点妹妹。
毕竟这可是李慕白,必须让害虫远离自己身边的人。
李慕白对着林子程一阵上下打量,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在他看来,林子程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根本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