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观棋出手相助,宫秋素神色讶然,一双冷眸闪烁出异样光芒。
苏云雪阿青两人则是快速上前,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宫秋明扶了起来,撒了些随身携带的药粉到伤口上。
“嘶!”
宫秋明疼得满头大汗,但也只是闷哼两声,赶紧又说道,“求求你们,救救我姐姐。”
苏云雪冷淡道:“放心吧,你姐姐一时半会不会有事。”
再看宫贺,下意识抬臂挣脱,但却感到一股浩瀚的力道持续施压,费了半天牛劲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冷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观棋淡淡道:“你听好了,本官是洛北巡山司司长,渊海节度使,皇帝册封少保,李观棋!”
“原来是你小子。”宫贺有恃无恐道:“少保又如何,凭什么管我临安侯府的闲事,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块打!”
李观棋玩味笑道:“单纯看你不顺眼,这个理由可以么?”
“你找死!”
宫贺额头青筋暴露,挥起左拳砸了上去。
但还没碰到李观棋的衣衫,就被“砰”的一脚踹飞,砸在数尺外的假山。
刹那间,石块纷飞,尘烟滚滚。
等宫贺再站起来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嘴角沁出丝丝血迹。
“狗杂种,倒真有两下子!但和老子比还差远呢!”
宫贺怒不可遏地瞪着前方,身躯一震。
哗啦!
衣衫全被破碎,显露出充满爆炸性的肌肉。
紧接着踏步向前,双拳无与伦比的速度挥出,呼呼的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但这种攻势在李观棋看来,根本是慢如蜗牛。
他右掌挥出,架开双拳,左掌闪电般地挥出,穿过宫贺密不透风的招式,直击胸膛。
砰!
李观棋这一拳仿佛打在了钢板上,发出清脆的闷响。
“先天罡气,有点意思。”
李观棋喃喃道。
他已看出这宫贺修炼的也是外家功法,略有小成便能达到金钟罩铁布衫的程度,中层境界者,身体表面会笼罩出一层罡气,刀劈斧凿都不能破防。
“现在才看出来,未免太晚了!”
宫贺嘴角上扬,呵呵冷笑。
李观棋摇了摇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已经黔驴技穷,但我还没有出力?”
宫贺一怔,面目狰狞道:“虚张声势,该死!”
话音未落。
李观棋已经出手,右手食指穿山裂石般地向前猛戳。
看见这来势汹汹的攻势。
宫贺急忙抬手格挡,指尖和掌心相撞的瞬间。
噗呲!
众人仿佛听到漏气的声音。
“啊!”
随即一声惨叫划破长夜。
宫贺身侧冒起一阵袅袅白气,如同衰败的气球,整个瘫了下去。
他满脸震惊,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一般:“你,你个狗娘养的腌臜货,竟敢破了我的先天罡气!”
砰!
回应他的又是一记飞踢。
鲜血从宫贺的嘴中喷出,贴地滑行了十数米方才停下。
旁边虽然有不少看热闹的下人,但此刻竟是无一人敢上前搀扶,已经完全被李观棋的恐怖身手所震慑。
正在这时,厉喝响起:
“临安侯到!”
哗啦啦!
数百名身穿甲胄,手持长枪大刀的官兵冲了进来,里三层外三层地将院子围住。
一看这架势,苏云雪眉头微蹙,美眸在眼眶中提溜打转:“阿青姐,你帮我把簪子取下来。”
阿青问:“你想干什么?”
苏云雪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簪子已取下,苏云雪双手在秀发上一通揉搓,将秀发弄乱,先声夺人道:“宫侯爷,你来得正好,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李少保一个交代。”
宫九正是听到爱子被打的消息,匆忙赶了过来,眼角一瞥,便看见宫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已经是神志不清,脸色骤阴道:
“让本侯爷给交代,简直可笑!”
“李少保为何打我儿?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都别想走!”
随着音调的拔高,周围侍卫也都向前一步,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李观棋正欲开口,又被苏云雪抢先:“既然是你宫侯爷的儿子,他刚才竟然敢调戏本姑娘,那就应该罪加一等!”
此话一出,包括李观棋在内的众人都怔在原地。
宫九看着眼前秀发凌乱的女子,内心稍有怀疑,本来想问宫贺个清楚,奈何宫贺早就被打得神志不清,注视着前方道:
“素儿,是这么回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使着眼色。
但宫秋素只当没瞧见,冷冷道:“大哥不一向这副德行么!”
宫九气得呲牙咧嘴:“你!”
“宫侯爷。”
这时,李观棋站了出来。
本来他此番过来就是收拾临安侯的,并没有将宫九放在眼中。
奈何苏云雪古灵精怪的主意率先说了出来,也只能将计就计,顺着她的话说道,“宫侯爷应该知道李某是奉谁的命令,来此做什么吧?”
宫九欠了欠身:“本侯公务繁忙,才未得空接见,陛下皇恩浩荡,老臣倍感荣幸。”
李观棋冷哼道:“你荣幸了,李某可不高兴。”
“本少保奉皇帝命令,前来给临安侯祝寿,不料你这浪荡子宫贺竟敢调戏本少保的朋友,你宫侯爷还带着府兵将此围住。”
“怎么,宫侯爷想造反?”
李观棋的声音始终不大,但在宫九听起来,却如同一颗颗惊雷炸响在耳边。
他知道李观棋这话就是在吓唬自己。
但他确实有造反的意图,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环顾四周,冲着府兵吼道:“谁让你们过来的,还不快滚!”
刹那间,浩浩荡荡的府兵全然消匿无踪。
宫九一改高高在上的态度,拱了拱手道:“本侯教子无方,还望李少保宽恕。”
李观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淡淡道:“索性本少保发现及时,未曾酿成什么大祸,不过苏姑娘受了不小的惊吓,宫侯爷是不是该赔偿点精神损失费?”
宫九皮笑肉不笑:“李少保所言甚是,不知,多少合适?”
李观棋伸了伸手:“就赔个,五万两银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