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吕玉堂刚浮现出的狞笑消然无踪,脸庞像是被人重重地抽了一鞭子,变得乌青惨白。
“火龙驹这就被驯服了?”
“我没眼花吧,观棋不过摸了此马一下,别的什么都没做呀!”
陈老刀孙绍等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想过李观棋能驯服此马,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简直一次一次地刷新着众人的认知!
就连常年以驯马为生的肖安也失声喊道:“西域火龙驹非雄主不认,李郎君小小年纪,怎么会如此魄力!”
殊不知,金戈铁马,纵横沙场十余载。
李观棋的手不知染过多少鲜血,不知杀过多少割据一方的雄主。
见色闻霸气,如是而已!
思量间,李观棋已跃上马鞍。
火龙驹随后起身,在宽阔无边的马场中肆意狂奔。
彼时阳光洒落大地,光影交织下,果然像是一条腾飞的火龙闪转腾挪。
李观棋坐在马背,更如那飞天将军般,令人叹为观止。
“好!”
“好啊!”
众人惊呼阵阵,掌声似雷,经久不消。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萧振南面露震惊。
毕竟刚才打赌之时,他之所以没有阻拦,正是笃定李观棋也不可能驯服这火龙驹,没曾想结果却是大。大超出意料。
等李观棋纵马归来,他拊掌笑道,“李郎君今日可是令我等开了眼界。”
“这样吧,马场中上有百匹良驹,李郎君可随意挑选一驾。”
“这是要反悔?”
陈老刀等皱着眉。
但转念一想,吕玉堂现在是萧家的准女婿,这当老丈的岂有不护自家人的道理。
他们不敢明言,苏云雪却是快人快语:“萧家主,当初说好了若能驯服此马,火龙驹便赠予李郎,你贵为家主,难不成想赖账?”
萧振南正欲开口,很快被萧阮芷抢话道:“云雪妹妹稍安勿躁,这吕公子家大业大,别的本事没有,但出尔反尔,偷奸耍滑的本事大着呢!”
“依我看还是将火龙驹还了回去,省得待会有人哭哭啼啼,撒泼打滚起来,你我看了心烦。”
“哈哈。”
人群时不时冒出两声窃笑。
“本公子愿赌服输!”
吕玉堂一字一顿地吼道,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快要沁出血来。
呼哧呼哧地吐了两口恶气,转过身道:“萧伯父,小侄家中还有事,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说罢,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贤侄,贤侄!”
萧振南喊了两句,并没有拦住。
萧阮芷心情舒爽:“好了,酒菜应该准备得差不多,诸位先行用膳。”
孙绍王强等人皆是被安排在了东厢房,李观棋则是被萧阮芷拉着胳膊,拽到了内厅。
萧家的用具也十分奢华,玉盘珠杯,檀椅松桌,雕琢得美轮美奂。
“李郎君就当是在自个家,千万别拘束。”
萧夫人夹起一块鲜美的鱼肉,递到了李观棋的盘中。
她刚才虽然没有跟着,但也听说了李观棋一掌降宝驹的事迹。
又见这消瘦青年剑眉星目,气质不俗,心生喜爱。
“多谢萧夫人。”
李观棋微微一笑,话锋一转又道,“萧家主,在下此番前来并非只是为了吃顿便饭,打算从马场购得几匹良马。”
萧振南淡淡道:“李郎君可知现在马市行情如何?”
“正要请萧家主示下。”
“就算脚力稍弱者,也在七八两的范畴,稍微好点的十五六两,芷儿送给你的那两匹白龙驹,三十两往上了。”
萧振南喝了口酒,还不忘瞪了爱女一眼。
萧阮芷幽幽笑道:“宝马配英雄嘛。”
李观棋随后从兜里掏出一袋银钱:“我带过来的钱只有这么多,先买五匹中等马驹。”
萧振南目测一眼:“李郎君钱恐怕是给多了。”
李观棋笑道:“日后少不了来萧家买马,多出来的就当是以后的定金了。”
“哦?”
萧振南沉吟一声,好奇道,“李郎君要那么多马作甚?”
李观棋解释道:“李某正在组建猎队,每日练兵,日后若能人人骑马,打猎也能更方便些。”
这原因只是其一。
李观棋真正要做的乃是训练出一批骑兵,供自己差遣。
但在古代,骑兵算得上是最昂贵奢侈的兵种,轻骑还好,若是再增添重骑,花费的人力物力更大。
所以此事急不得,需一步步来。
萧振南点了点头,虽然也察觉出了些许玄机,但并未点破,只是不由得对这青年多了几分敬意:
“肖夫长,等下带李郎君去马上挑马。”
“是。”
酒过三巡,众人吃饱已吃饱喝足。
很快又瞧见李观棋从马上牵了五匹马驹出来,好大惊讶道:
“李掌柜竟然买了好几匹马,那以后岂不是能骑马去打猎了!”
“猎户配快马,这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遭了吧!”
……
“李郎君,萧家还有许多好酒好肉,不多留两天了吗?”
萧阮芷神色黯然,挽留道。
“李某以后来宣化的次数多着呢,届时再把酒言欢也不迟!”
李观棋微微一笑,带着众人离开了萧府。
刚出门,就见苏云雪跳上火龙驹的马鞍。
李观棋皱了皱眉:“不是给了你一匹吗?”
苏云雪傲娇道:“本小姐就要坐这匹!”
“……”
李观棋有些无语,也懒得和她争辩,双腿夹紧;“驾!”
火龙驹扬开四蹄,奔驰在街道之中,只如风驰电掣,速度快得惊人!
……
与此同时。
一处豪华庄严的府邸内。
“废物,都踏马是废物!”
吕玉堂手持利剑,在屋内一顿挥砍,只听得瓷瓶碎裂,墙柱闷响。
身后的随从丫鬟皆是站在门外,不敢靠近。
发泄完以后,吕玉堂怒气丝毫未减,勾了勾手:“过来!”
一随从怯怯懦懦地走进,结巴道:“公,公子有何吩咐。”
“去把阿大阿二给老子叫回来!”
随从道:“阿大阿二正在替老爷办事——”
“办你大爷!”吕玉堂利剑一挥,落在随从脖颈,“现在,马上,立刻召他们回来!”
“是是是。”
随从哪敢再多说半个字,连滚带爬地出了大门。
吕玉堂狰狞着脸道:“李观棋,你给老子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