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许南笙忐忑,不知道哥哥会作何反应。
毕竟当年的事也算是解释清楚了,两人都是受害者,而温跃这个罪魁祸首已经被关押,即将面临刑事处罚。
许京泽脑袋宕机,一时不知道要作何反应。
正在这时,顾北言走了过来,他站在许南笙身侧,手落在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搂入怀里,郑重喊了一声。
“哥。”
这声哥成功把许京泽从愣神中拉回现实,他唇瓣动了动,欲言又止几次后憋出来一句。
“我还是去劈柴吧。”
弹幕上,一片哈哈哈哈。
【笑死,许总日防夜防没想到被合作方偷家了?】
【哈哈哈劈柴你笑死我吧许总,天赋型选手实锤了】
【带入许总,自己精心养了多年的花,突然有一天被别人连盆带土一起端走了,我真的会抓狂的】
【你以为许总不抓狂吗,你们没看他劈柴的时候跟砍人一样透着狠劲儿?估计是把柴当顾总呢】
【啊啊啊我就说他们暧昧,原来真的是一对!】
反正公开了,两人自然也没再藏着掖着。
吃过午饭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顾北言光明正大地搂着许南笙。
她昂起头,脚尖还未踮起,顾北言便先一步倾身向下靠,侧耳过去听。
脸上的笑虽然很淡,但仔细看的话,能从那双深邃的一贯冷厉的眼中看出深情和宠溺。
身后,许京泽一脸不知所措看着两人的背影,良久后轻咳一声。
“笙笙。”
许南笙笑着回身,“哥。”
“我下午回公司了,你……坐我车还是坐顾北言的车?”
“你们先走吧,我下午要先去趟小雯家,迟些我自己回去。”
听闫村长说,小雯在这次的考试中考了双百,她特意买了礼物,准备等下放学了送到家里去。
来时许南笙坐的是许京泽的车,没有开车。
顾北言轻轻拨开她额角的秀发,嗓音温柔。
“迟些我来接你。”
许南笙刚要应,反应过来看向许京泽。
“可以吗?”
这段时间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坦白,许南笙都是住在家里的,分开多日,她其实也有点想顾北言了。
许京泽尴尬转身,“问我干什么,他又不是来接我。”
顾北言出声调笑,“大舅哥也可以一起。”
“滚!”
许京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抬脚先一步离开了。
一边知道顾北言优秀,有他护着,笙笙余生都会过得舒心顺遂。
一边又控制不住地生气。
怎么能背着家里人就偷偷结婚了呢?
虽然时代不同了,不至于三媒六礼,怎么都要正式上门提亲征求父母意见才对吧!
许南笙心里的石头倒是落下来,许京泽开始发愁怎么跟爸妈解释这件事了。
下午把院子外的花修剪了下,算着时间,许南笙拎着给小雯的奖励去了她家。
安柏要跟着一起去,但云腾公司那边有个视频会议。
自从周志远和林佳出事被调查后,总部一直没能选出合适的人选。
今日是新经理到岗,和大家的第一次会议,安柏几人都走不开。
许南笙挥了挥手,“这青峰岭我熟得跟自己家一样,还能走丢么?”
可这一去,直到黄昏褪去,夜色笼罩大地,月亮悄然爬上树梢,也不见许南笙回来。
安柏几人也没多在意,以为她是去完小雯家直接回城了。
可几人都吃完晚饭准备洗漱睡下了,却见顾北言风尘仆仆赶了过来。
安柏有些诧异,“顾总是找许总监吗?”
顾北言沉声开口,“她在里面吗?”
顾北言说着就要往里,却听安柏怔愣开口。
“许总监没回去吗?我以为她早就回去了。”
顾北言回身,剑眉紧蹙,“什么意思?什么叫以为她早就回去了。”
安柏几人将下午的事讲了讲,顾北言抬脚就往外走。
安柏和丁奇峰连忙跟上,走在前面带路。
等走到小雯家的时候,却见屋内灯已经熄了,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才披着衣裳起来开门。
瞧见几人,都是一脸懵。
“笙笙姐姐吗?她早就回去了啊。”
“几点走的?”
顾北言周身气场骤然冷下来,嗓音又冷又急。
在来的路上,许南笙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顾北言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如今更是急得脑子一团乱麻,心中起伏不定。
小雯仔细想了想。
“差不多六点多一点,我放学回来看见笙笙姐姐,她坐了会儿,把奖励给我了就走了。”
可现在已经九点了!
整整三个小时,她去了哪里!
顾北言当即打电话给许京泽,又打去郭越泽那里,让他问问看戚悦见没见到许南笙。
可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许南笙去了哪里。
一向冷静从容的顾北言被思绪缠绕,心中杂念纷飞。
一瞬间的混沌后,理智重新占据上风,顾北言拨通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
“把许南笙给我找出来,快!”
她多消失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顾北言也没闲着,开车回城里,直奔顾柏川家。
与此同时,距离青峰岭不远的山洞里。
许南笙被人绑住手脚坐在地上。
额头有淤青,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的白裙子尽是泥泞,污秽不堪。
美眸微阖,有气无力地靠着石壁,还处于昏睡状态。
早晨出门时戴的首饰全都被摘了干净,戴在了烫了小卷的红发女人身上。
女人抽着烟,在山洞里来回踱步,在讲电话。
“对,还在睡,你说是不是我药给多了?这他妈也太能睡了,天都黑了!”
“我怕弄不倒,整瓶都倒了呀。”
“哦,好,那我现在立马就去找水来。”
女人挂断电话,转身要去洞外找水。
脚步声渐行渐远,许南笙试探性地掀起眼皮,睁开一条缝。
确认洞里女人不在后手撑着身后的石壁艰难站起身。
但因为手脚被绑,她行动受限,就这么蹦着也跑不远,更何况还是在山里,一不小心摔下山崖也有可能。
于是冷静下来后许南笙又重新坐了回去。
她刚坐下,女人便迅速折返。
手里还拿着电话,气喘吁吁的,瞧着是跑回来的。
看到地上坐着的已经清醒了的许南笙,她喘着粗气和电话那头的人说。
“还好你提醒我,我跑回来的时候刚醒,再迟一点就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