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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让温白旎,非常高兴。

因为,她都能看得出来这张照片的问题,那么,作为大编辑,孙明远又怎么看不出来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张照片和稿子就是出自孙明远,或者孙明远的亲信之人之手——

好一个大编辑,明明知道这张照片的来历,却又遮遮掩掩,不肯对大众透露实情,连警方上门都瞒着,那么原因是什么呢?

不过温白旎现在可不想去追究孙明远这所谓的原因。

反正他不肯说,那么这个秘密就由她温白旎来揭发,好让她来成为一个独家!

把报纸随手放回旁边的报架上,温白旎甩着手里的钥匙,高高兴兴地离开了白城报社,朝着城南医院出发。

此时西郊废弃的农机仓库里,铁锈混合着霉味在空气中发酵。

仓库里唯一的光源是悬在横梁上那盏摇晃的煤油灯,将十几个晃动的黑影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潮湿的水泥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像藤蔓般从墙角蔓延开来。

“唔——”

马千里被麻绳捆在生锈的铁椅上,左眼肿得只剩一条缝。

灰色的外套早被人扒了,染血的衬衣黏在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他的嘴角裂开一道口子,血沫随着每次咳嗽喷溅在面前男人布鞋上。

这个男人叫曹启挺,他约莫四十岁上下,身高近一米九,骨架粗大,肩膀宽得几乎能把门框堵死。

马千里在刚才被押过来后,一瞧见他,立即浑身的寒毛就炸了——

他认得这个曹启挺!

曹启挺长相粗犷,一张方脸上横肉堆积,像一头刚从泥沼里爬出来的野兽。

他身上穿着件油渍斑斑的工装外套,领口敞着,露出里面发黄的汗衫,胸口黑黢黢的胸毛从破洞里钻出来。

头发又长又乱,像一团被雨水打湿的枯草,几缕灰白的发丝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上。胡子拉碴的下巴上沾着烟丝和食物残渣,一张嘴就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犬齿尤其尖锐,像是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獠牙。

最瘆人的是他的眼睛--眼白泛黄,布满血丝,瞳孔黑得像是两粒烧焦的煤渣。此刻这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地上抽搐的马千里,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笑。

“你刚才被送来的时候,一瞧见我时的那个眼神,我就知道你认出我是谁来了,”曹启挺笑嘻嘻道,“没想到吧,我被开了那么高的悬赏,别人都以为我逃去西南和西北了,我居然一直留在白城!”

马千里浑身发抖,惊恐地看着他。

白城有史以来悬赏金额最高的连环杀人犯,他手里一共有二十多条人命,在逃三年了——

马千里是真没想到,夏建国居然收下了这么一个亡命之徒。

“啧啧,”曹启挺拿出一把匕首,慢慢悠悠地把玩,“我最后问你一遍,那晚到底是谁杀得朱震栋?”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啊!”马千里哭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断掉的臼齿让发音含糊不清。

曹启挺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立刻上前按住马千里的肩膀,第三个人拎着铁桶“咣当”扔在他脚边。

桶里躺着把剁骨刀,刀刃在煤油灯下泛着油光。

“听说你们文化人最宝贝手指头?”曹启挺弯腰捡起剁骨刀,刀背轻轻拍打马千里惨白的脸颊,“自打我跟了夏二爷之后,我现在从良了,改善啦,我就先放过你的手指头,咱们从脚趾头开始玩。”

马千里惊恐地瞪大眼睛,骤然开始挣扎,铁椅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我真的啥都不知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们,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怎么跟你们讲?”

话音刚落就听,就听“噗!”的一声闷响——

刀光闪过,一截苍白的脚趾像橡皮擦般滚落到水泥地上。

先是诡异的静默,随后鲜血才从断口喷涌而出,在尘土上溅出放射状的红点。

“啊——!!!”

尖锐的疼痛让马千里剧烈嚎啕。

惨叫声撞在仓库铁皮顶棚上,惊起外面树梢的乌鸦。

马千里全身痉挛,脖颈暴起青筋。

曹启挺的手下赶紧用一块又馊又臭的布堵住他的嘴巴。

马千里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闷响。

汗水和泪水在他脸上冲出几道沟壑,滴在还在抽搐的断趾上。

曹启挺用刀尖挑起那截脚趾,像展示战利品般晃了晃:“这才第一个,咱们有十个脚趾头可以慢慢玩。”

他突然暴起一脚踹翻铁椅:“说!谁指使你偷拍的!”

马千里连人带椅重重砸在地上,断趾处的伤口糊满泥沙。

他蜷缩得像只煮熟的虾米,从喉咙深处挤出气音:“我……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我们编辑接了一个电话……那个人也没有说清楚……他,他是谁……他只是让我们尽快赶去,如果我们想要新闻的话……编辑就立即带我去了……这个人非常神秘,他也非常,非常厉害……”

说到这里,马千里痛昏了过去。

曹启挺皱眉,而后看向手下,眼神示意。

手下去抬来一桶冷水,一下子就朝他身上浇了过去。

“啊!!”马千里被激醒,愣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痛苦地看着曹启挺,“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生活而已,如果再给我选择,我真的再也不想当记者了,我不会拿命去拼了!”

曹启挺冷着脸问:“这个神秘人还给过孙明远多少线索?”

马千里喘着气,为了缓解脚上的疼痛,他故意道:“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记得还有的……”

但这么一个小心思,好像一下子被对方看出来了。

曹启挺手里的刀不客气的朝他的小腿上扎去——

这次不是剁脚趾头,而是一刀刺进了他的小腿。

“啊!!!”马千里抬头痛呼,撕心裂肺。

在山脚一顿乱摸索的谭飞和孙明远听到这声音,立即抬起头,目光朝山上看去。

“是那!”孙明远叫道,“是小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