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要怎么办?”
陈雪柔在无声地垂泪。
只觉得前路完全暗淡了,她好像已经走到了末路的尽头,看不见远方了。
陈凌霄闻言惨笑:“赔吧……赔好歹还有一丝希望,但若是不赔,都等不到顾长歌来清算你我了,惊鹊楼就让能你我父女二人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你说如果我去向顾长歌求饶,他能饶了我吗?”
陈雪柔哭出声了!
她在这时候,想起了那些美好。
曾被顾长歌捧在手心时,她是多么无忧无虑,好像天地之间的一切都于她无关,她只需要好好的等待着顾长歌的宠爱就好,任何好东西,顾长歌都会为她争来捧到她的面前。
陈凌霄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来不及了。”
他在摇头:“他先是斩断了我城主府对城内世家的掌控,又切断了我城主府拿捏经济的权柄,之后又将你我父女二人封困在这城主府中。”
“并不是说他心软,或者是想要和你重归于好,而是……折磨。”
“他是在笑看着你我父女二人慢慢的绝望,惶恐,在无助和绝望中沉沦,堕入地狱。”
陈雪柔豁然抬头:“父亲!顾长歌对待敌人从来都是直接斩杀,他围困城主府至今,没有直接出手,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心中依旧有我?”
啪!
陈凌霄狠狠一个耳光抽在陈雪柔脸上!
陈雪柔都被抽懵了。
陈凌霄恶狠狠的盯着陈雪柔:“你能不能不要做梦?要知道,是你亲自挖出了他的武骨,是我亲自拗断了他的四肢!你认为他能当这一切不曾发生过?”
“闺女,你清醒点!现在唯一翻盘的契机,是你能在选拔赛上被仙宗看中,又或者是在选拔赛上,斩了顾长歌;其他的你别多想了,不可能的。”
呜呜呜……
陈雪柔放声大哭。
“可是我不甘心!”
“顾长歌不过是我放弃的弃子而已。”
“是我不要的废物!”
“现在为什么这么强,强到让我那么绝望!”
“林瑶不过是一直被我压制着的贱人而已。”
“凭什么现在处处压我一头?”
“就连玲珑阁的阁主,在那个贱人面前,都要尊称一声少夫人!”
陈凌霄就这么看着失态的女儿,没有说话,昏黄的老眼看着已经垂下西山的落日,眼中只有迷茫。
……
顾家。
静悄悄。
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将目光,看向最中央的那处小院。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顾家之欣荣,全都是建立在顾长歌一人身上。
若是顾长歌有任何闪失。
整个顾家,必然会在旦夕之间覆灭,鸡犬不留。
就算是与顾家牵连极深的林家等家族,也必然逃不过清算。
“长歌……”
林瑶就坐在屋顶上,对月垂泪。
柳映渔就在身旁:“姐姐你尽管放心就是了,夫君不会有问题的。”
林瑶看了一眼柳映渔,看着她分明在垂泪,但却是笑着安慰着她,安抚着顾家众人的情绪。
林瑶顿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不如柳映渔。
似看见了林瑶眼中的意思,柳映渔调侃道:“曾经我被当做礼物一样的培养,为的就是去了别人后宅之后夺权,所以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该做些什么,我最熟悉不过。”
林瑶沉默。
柳映渔笑道:“这些都是小道,姐姐如果想学,我教你。”
两女谈论,柳映渔故意的让林瑶放松心情。
就在此时。
强悍的灵魂波动轰然从小院中冲出!
屋顶第一时间被掀飞,而后又在半空,被无形的灵魂之力碾碎成齑粉。
一个不足一尺,闪耀着暗金光芒的小人,宝相庄严盘坐于半空!
“那是……夫君?”柳映渔大惊失色!
只因为,这个闪耀着暗金色光芒的小人,与顾长歌的面貌一模一样,就像是缩减了数十倍的顾长歌!
“天呐,夫君怎么这么小了?以后可怎么办!”林瑶瞳孔都缩小了。
柳映渔噗嗤一笑:“我们家夫君,这是因祸得福了!这是灵魂之体。”
“灵魂之体?”林瑶娇躯俱震,惊叫道:“凝练灵魂之体,这不是只有凝魂境的强者,才能做到的事吗?”
柳映渔道:“所以……我们夫君,才是今古后第一天骄!能为人之不能为。”
柳映渔脸色有自豪与骄傲之色!
哪怕是她,都没有预料到,自己当时只是走投无路下的孤注一掷,竟然就找到了如此逆天人物作为依靠。
上苍对她太过厚爱了。
此时。
半空中的那个暗金色灵魂之体,双手微微动着,似在凝结神秘的手印,一股沛然莫御的灵魂威压,扩散向四面八方!
以顾家为中心的方圆千米内,家畜匍匐,夜鸟哀嚎,野兽俯首,所有在这个范围的修者,在这一刻只觉得灵魂被压制住,止不住的想要臣服下去。
顾长歌沉醉于灵魂之力的妙用中。
他正在接受着传承中关于灵魂之力运用的一切法,在初步尝试。
“夫君!”
柳映渔和林瑶瑟瑟发抖!
顾长歌没有针对她们,可她们还是承受不住了,想要拜服下去。
也许是这一声呼唤,那半空中的暗金小人突然停止了手印的变化,并且睁眼。
他如移形换位,刹那就到了两女面前,在两女脸上浅尝一口后,刹那回归肉身。
“我无事,都散开吧。”
顾长歌没有开口。
但所有顾家人,都听见了这句话。
联盟中。
云逸就这般看着半空!
若最开始,他很不服,很不忿,哪怕最后略有收敛,也不过是顾长歌收买人心,也不过是傀儡丹。
但现在,他是真的愿意为顾长歌效死命。
“你们看见了吗?这就是盟主之威。”
云逸淡淡开口:“淬体之境,凝练出灵魂之体,你们说他的未来在哪里?”
所有人都不敢回答。
想要推测,但根本找不到依据。
纵观古今,还从未出过类似的例子。
“好好的听命做事,我总觉得跟着主上,我们的未来必然照耀古今,也许那个时候回过头来看,会庆幸能在主上麾下做事。”
他说完这句话后,意有所指的看向那些被看压起来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