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凯的声音!
听到这声惨叫,我心里猛地一咯噔。
其他人也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先是愣了一瞬。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阿凯!是阿凯的声音!” 小三子指着那边大喊一声。
“走!”
大炮虽然之前说和阿凯不对付,可此时却是第一个冲上去。
在场的都是小伙子,而且都是沾亲带故的,一看到大炮冲过去,也连忙跟上。
等我们跑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阿凯。
只看到一棵歪脖子老树旁,赫然出现一口枯井。
井口被杂草半掩着,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这…… 这怎么会有口枯井?”我喘着粗气看向小三子他们。
一般的水井不都打在自己家里,或者村子的中间吗?
这荒郊野岭的,还是上坟的路上,怎么会有一口枯井在?
老炮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口井,喃喃自语:“阿凯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这么大一口井,他怎么可能没看到?又不是瞎子。” 小三子皱着眉头,满脸疑惑。
老炮挠了挠头,说:“这里杂草丛生的,当时大家又那么慌乱,说不定阿凯就是没注意,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
阿伟在一旁小声嘟囔:“也有可能是他突然想尿尿,找个隐蔽的地方,不小心踩偏了。”
我转头看向大牛他们几个,心想他们对这一带熟,应该能知道点什么。
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茫然,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阿伟结结巴巴地开口了:“这……这口井,曾经死过人。”
“你别乱说,我们咋从来没听过?” 老炮立马反驳道。
阿伟咽了口唾沫,问:“你们忘了我爷爷活着的时候是做什么的了?”
我满心疑惑,低声问一旁的小三子:“他爷爷是做什么的?”
小三子凑到我耳边,小声解释。
“阿伟他爷爷以前会算命,六十岁之前,整天疯疯癫癫的,后来不知道咋的,突然就开窍了,打那以后,村里的红白喜事都会请他帮忙,可出名了,不过他死了好多年了。”
我 “哦” 了一声,抬脚便朝着枯井边上走去,准备往下看阿凯是不是掉进去了。
“别看!”
见我走到枯井边准备往下看,阿伟吓得大喊一声,赶紧用手来拉住我。
我身子猛地一震,停住脚步,转身问:“为什么?”
阿伟脸色煞白,嘴唇颤抖。
“我听我爷爷讲过,这里真死过人,你们知道以前有个和记云菲一样,穿着红嫁衣、怀着身孕死的女人吗?”
我心头猛地一震,记云菲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当时看到记云菲的棺材出来游街时,钱老棺就和我说过这事儿。
再看小三子、老炮、大牛等人,他们也都纷纷点头,显然也听说过。
阿伟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当时那个女人的老公,就是死在这里的,是我爷爷说的。”
“那男人死得可诡异了,大半夜的,总有人听到他在这井边上哭,声音凄惨得很,好多人都听到过,可谁也不知道他在哭啥。”
“后来有人觉得不对劲,就去找我爷爷,我爷爷来看了之后,说井里有个冤魂,得做法事把井封起来,不然那男人还会来。”
“谁知道,准备封井的第二天,那男人就跳下去淹死了,大家想把他打捞起来,可那尸体重得邪乎,怎么都捞不上来。”
阿伟顿了顿,接着往下说:“后来报警了,消防队带着专业设备赶来,结果下去一个消防员,也死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口井就被封起来了。”
阿伟一口气说完,神色间满是恐惧。
大牛盯着那口井,质疑道:“哪被封了?这里根本没有被封起来的痕迹。”
阿伟无奈地耸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这口井被封了,而且怨气很重,千万不能往下看。”
小三子好奇心起,问道:“看了会怎么样?”
阿伟狠狠地打了个寒颤:“看了会出事的,很有可能看到当年掉进井里的人在下边看着你,要拉你做替身,之前就有人不信邪,偷偷来看,结果回去就大病一场,没几天就死了。”
听着阿伟的话,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沉重。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再靠近那口枯井一步。
仿佛那井口随时都会伸出一双惨白的手,将我们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望着那口枯井,我心中暗自思忖。
阿凯真的只是不小心失足掉进去的吗?
还是说,他走到枯井边时,一时好奇往下瞧了一眼,就被井里那未知的 “东西” 给拽了下去?
可按大牛之前讲的,阿凯当时只是嘟囔鞋子踩到了啥,弯腰去清理,怎么就跑到这井边来了呢?
难不成……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该不会也和我之前一样,陷入了幻觉,自己迷迷糊糊走到这地方来了吧?
原本听到阿凯那声惨叫,我们心急火燎地赶来。
可这会儿听完阿伟说的这些事儿,大家都像霜打的茄子,谁也没了勇气去确认阿凯是不是真在枯井里。
小三子眉头紧皱:“阿凯不会真在里头吧?要是他在,咋突然没声了,该不会……”
老炮啐了一口,满脸埋怨:“都怪这破地方,邪门得很,阿凯要是出了事,可咋整!”
阿伟也慌了神,小声嘀咕:“难不成我们又中幻觉了?这声音是假的,阿凯压根不在这儿?”
“阿伟都怪你,好好地说这些东西干什么!”
“也许是阿凯从那么高掉下去,摔晕过去了呢。”
我试着猜测,心里清楚一般水井为了出水,都打得挺深,摔下去晕了不是没有可能。
就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要不要在井边喊一喊,看看有没有回应的时候。
大牛突然像是着了魔,骂了句:“不就是一口枯井,说得神神叨叨的,能咋地!”
话还没落,他人就像一阵风,“嗖” 地冲到枯井边,脑袋一低,就朝着井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