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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突然闪动的终端,父女俩都是为之一愣,随后烛禾缓缓的收起笑容,看着自家父亲略显疑惑的拿起终端。

露厄斯拿起终端,微微触媒随后指尖按下了终端中间的通讯按钮,看着正在申请接通的通讯频道,他略微迟疑的片刻,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对方的申请通话。

随即终端的投视按装置中,一个有着人形轮廓的淡蓝色虚影,便被投射了出来。

只见那淡蓝色虚影开口,对方的话语伴随着虚影下方的音频不断上下起伏着。

“您好,来自黑海岸的使节,这里是乘霄山今洲城鸿胪礼司,乘霄山以迎来初雪即将进入严冬,为了两方势力的友好交流,我鸿胪礼司特意为众使节准备了冬季的棉服,若有时间,请您预派人手,前来鸿胪礼司领取。”

露厄斯静静的听完对方的一番话语,见对方似乎连恭维都没有的直接就进入了正题,并且对方的语句之中也是格外的高高在上,似乎还略带着一丝施舍。

并且就在露厄斯正准备回应之际,对方却直接自顾自地将通讯关闭,态度是格外的强硬。

而坐在对面的烛禾同样也听出了对方的语气,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靠坐在椅子上嘴角微扬,似乎并不在意对方态度的父亲。

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微微坐直身子,双臂放在桌前下巴抵着双臂。

露厄斯嘴角的弧度依旧存在,他轻轻点了点头,指尖摸索着茶杯的杯壁,杯中的茶水不知何时已凝结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霜。

看了一眼,一脸好奇看着自己的烛禾,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三指微曲捏住杯口将茶杯轻扣在桌面,发出一声脆响。

露厄斯坐直了些许身子,看着自家女儿,指尖轻敲着杯底,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看你的样子,是听出了什么?不妨说说看看你的见解?”

烛禾下巴轻轻的在手臂上点了点,微微偏头,脸颊蹭了蹭,手臂上的绷带,眼中略微思考了片刻。

“嗯……单从表面上来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很强硬,并且单从这个作为掌管外交事宜的鸿胪礼司,对其他的外交使节的态度便是如此,甚至从对方的话语之中,还有那么一丝……嗯……”

露厄斯看着烛禾有些纠结的样子,默默点了点头,轻轻一笑,缓声补上了烛禾那有些说不上来的词语。

“施舍?是吗。”

烛禾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嗯。”

露厄斯轻轻一笑,轻轻的扬了扬下巴,鼻腔之中缓缓的探出一声长气。

“还看出什么?”

烛禾沉默了片刻,脸色微微有些不好, 端起面前的茶杯看了看,用着复杂的神色将这杯茶一饮而尽。

“嗯,对方说让我们去拿,他们给我们准备好的冬装,虽然表面上是在表现出对我方使节团的关心。

实则,对方注定我们会留在这里过冬,那潜意识的不就是,我们若想尽快前往明庭,那不得等到明年?这是铁了心的要将我们留在这里。”

烛禾言罢微微握拳,轻轻砸了一下桌面,眼中闪过了一丝愤愤不平,但隐藏在眼底深层次的却是一种复杂。

露厄斯微微一笑,缓缓起身走到了烛禾椅背的身后,揉了揉烛禾的脑袋,指关节轻擦掉对方眼角的一丝泪痕,轻轻的捏了捏脸,微微叹了口气。

“伤心了?是因为与曾经九龙相似的瑝珑给你带来的感觉没有,曾经九龙的亲切?”

烛禾感受着露厄斯周身散发的冰冷,但心中依旧十分温暖,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座位后面扶着椅背的父亲,眼中充斥着询问。

“那,为什么?”

露厄斯轻笑了一下,淡淡的叹了口气。

“哪有什么为什么,立场不同罢了,虽然九龙与瑝珑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是你所在的立场不同,在九龙,因为你是九龙人,所以你感受到的是包容与温和。

而在瑝珑,你作为对对方而言有利益关系的合作方,因为角度的不同,所以你感受到的只是对方的算计与客气,再也没有了曾经那种熟悉的感觉对吗?”

烛禾闻听此言,整个人为之一愣,仿佛一下子懂了很多,放在腿上,微微握拳的双手也缓缓的松开,眼中也闪过了一丝释然。

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家父亲,微微弯腰躬身,然而就在这时露厄斯见着丫头的举动,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双手托住对方的肩膀,让自家的女儿的动作停止,腰也只玩了15度左右。

烛禾见自己感谢的动作被制止,也没有钻牛角尖儿硬要行礼感谢,缓缓起身,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谢谢,父亲,您真的教了我很多。”

露厄斯无奈的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感慨。

“唉,你这丫头,之前我教你礼数是因为你当时的心性不佳,我怕你在外出了什么乱子,但如今看来,你的心性已经成长了很多,规矩也不用卡的那么死,知道了吗。”

烛禾文言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不减,随即转身坐了下来,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然而就在这时烛禾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的神采,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那,你老帮我揉揉肩呗?”

露厄斯闻听这妮子此言,整个人微微一愣,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但又想到这丫头心情不好,这一次便顺了她的心思吧。

随后双手缓缓的搭在烛禾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揉了起来,但嘴上也是无奈的说了一句。

“你这丫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尽做一些倒反天罡的事。”

烛禾在感受着突然放在自己肩膀上的两个双手,整个人下意识的为之一僵,但见到自家父亲正在给自己揉肩后,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与惊愕,但随即也不再想那么多,真就那么闭眼享受着。

然后就在这时烛禾,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露厄斯。

“唉?父亲,为什么瑝珑的整个形势作风似乎都格外强硬,难道真就凭那几个岁主吗?”

露厄斯轻轻用手指关节点了点她的额头,轻轻的摆了摆手。

“当然啊,瑝珑有七个岁主,实力在这片大陆上也属于顶尖,当然有藐视一切的资本了,况且,岁主的力量全部来源于漂泊者,某些方面的能力甚至对宇宙中的某些强者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烛禾听着父亲的讲解,微微撇了撇嘴,眼中充斥着不解。

“………啊?岁主这么夸张吗?我也远距离观察过,感觉也就那样啊。”

露厄斯见这丫头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下意识的为之一愣,要不是看烛禾眼中的澄澈,他真以为这妮子在逗他,然而仔细一思索便了解了个大概。

这妮子,是被保护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