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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为今之计便是稳住阵脚。”孟听枫不慌不忙地说,“既然母亲已无大碍,我们只需等待母亲醒来,听一听她是如何说的就好。”

孟澜神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夫人极有可能记起某些关于给她下蛊之人的线索?”

转眼,他神色间又带了几分犹疑,“可是,在她中蛊的这段时间内,无论是谁与她说话,她都一副疯疯癫癫记不清人也想不起来的样子,等她醒来,便能好吗?”

说着,孟澜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欢颜。

欢颜开口道:

“这相惜蛊还有一个最歹毒的地方,那便是中蛊之人会在被子蛊啃噬的期间记不清事情,在外人看来便是言语无状、疯疯癫癫。

“如今我既已将蛊虫取出,那么贵夫人醒来后,应当是会记得一些事情的。”

她如此说,便是有九成的把握。

闻言,孟澜也放下心来,点点头,“那便依听枫所言,待夫人醒来后再收集线索,逐步调查。

“直至……找到真凶。”

他眼眸中闪过几缕纠结和隐怒,一切都被孟听枫看在眼里。

毕竟于孟澜而言。孟雪怡才是他悉心栽培多年的女儿,更是孟家最有利的筹码,亦是他将来向上攀登的云梯。

孟雪怡想嫁高门名贵,孟澜又何尝不想结识权贵?

孟听枫安抚他道:

“父亲也不必过多忧虑,如今官府已在追捕那吕大师,说不定过几天就能将他捉拿归案。”

对于吕大师,她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既然孟雪怡放跑了他,而母蛊又不在子蛊身边,极有可能是被她转移了。

若是如此,那母蛊很大概率会在吕大师的身上找到……

她思索着,试探地问道,“若是抓到了那吕大师,一切都是他所为,那父亲该当如何?”

孟澜眼神阴冷:

“自然是以极刑处之,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敢对孟府下手,那此人便要做好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准备!

可孟听枫话头一转,继续问道,“那若是,在府中抓到了那内鬼,又该当如何?”

方才愤怒攥拳的手一颤,孟澜脑海中竟浮现了大火漫天的场景,他眼神复杂地回道:

“那自然……与真凶同罪,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

听出他话语间的犹豫,孟听枫装作未曾察觉一般笑着安慰道,“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父亲千万莫要多想。稍后出去时,我们都装作一切如常便可。”

她眼眸亮晶晶的,闪过一丝狡猾。

一般而言,旁人越是劝不要多想的事情,那人便会越发止不住地去想。

看见孟澜眉头皱得愈发紧,孟听枫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暗笑。

刚要推开门出去,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几句呓语:

“夫……夫君……”

孟澜脚步一顿,脸上立马挂上喜悦的神情,急忙奔到床边握住乔氏的手,拨开她凌乱潮湿的发丝,深情地唤道:

“乔娘,你醒了。”

他担忧地抚摸着对方消瘦的脸庞,“身体可有何处不适?”

乔氏奋力地扭过头来看他,仅剩的一只眼睁得极大,声音呕哑:

“我,还……活着,吗?”

见孟澜点头,她似是放下心来,唇边露出一抹微笑。

但一边站着孟听枫和欢颜表情都很奇特,丝毫未被这对恩爱的夫妻情谊感动到。

孟听枫望着乔氏那一张非人非鬼的面庞,再看向孟澜深情款款的眼神,实在是不得不敬佩感叹。

她当孟雪怡是像她娘,现在才发现孟雪怡应当是更像孟澜多一些。

都一样的虚伪。

只见孟澜脸都快憋成了猪肝色,也不敢呼吸一口。

那股香气散去之后,乔氏的身上便散发出各种脓水、黑水、血液包括许久未动的酸臭味,混杂在一起,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乔氏也察觉到孟澜的异样,疑惑地问道:

“夫君,你,怎么了?”

孟澜勉强地笑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小心吸入一口极臭的气体,立即就松开了乔氏的手。

转过身就抱着一边放着的痰盂吐了起来。

乔氏瞪大眼睛,似乎感觉难以置信,鼻尖轻轻动了动,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臭味。

可脸色依旧算不得好看。

刚从鬼门关里走回来,却被心爱之人如此嫌弃,想来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孟听枫贴心地为她倒了一杯水,一点一点给她喂进去。

干涸的嗓子终于得了些湿润,乔氏面色稍霁,目怀感激地道,“多谢你,听枫。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视线相对之时,孟听枫一眼便望见了乔氏眼底的憎恨。

显然,她对于害自己的人是谁,心中有数。

但碍于孟澜在场,她不好直说,只能等孟听枫将事情娓娓道来,她再顺畅地接上话。

毕竟孟澜的偏心,人人皆知。

乔氏喃喃道:

“在我重病的这段时间,府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眼眸一动,心疼地问道,“听枫,你说你那日突然吐血,如今身体可有大碍?”

孟听枫轻轻摇头,“女儿身体无恙,母亲不必担心。”

她那日只不过是借助体内的蛊虫,吐了些瘀血出来,不过若是再多吐些,只怕是要伤及根本了。

乔氏似乎是安下心来,笑着点点头,只不过如今的这张脸,笑着时多了几分可怖。

孟听枫亦是回以微笑,却不露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在外人看来,如此亲切的二人就如同真正的母女二人一般,叫人感到温馨。

但孟听枫时刻清楚,她的母亲早已惨死在孟家,如今的乔氏,只不过是能被她加以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现在,便是到了激化这一颗棋子作用的时候了。

“听枫,多谢你为我寻来神医,否则我这条命啊……”乔氏哀然婉转地叹息道。

孟听枫拿过屋内的铜镜,面上带了几分不忍:

“母亲,还有一件事未能告诉您。”

她将铜镜展示在乔氏眼前,“为了救您的命,无奈之下,只能剜去您的左眼……”

乔氏看着镜中的自己,错愕地长大嘴巴,难以置信地一把夺过铜镜端看了许久。

抚上空洞的左眼,她失魂落魄地低声道:

“不……不……”

她心知年老色衰无法避免,但只要保养得当,她依旧还是那贵气俏丽的女子。

可如今镜中的她,双颊凹陷,皮肉紧缩,还丢了一只眼睛。

简直与当初那副丰润美丽的样子判若两人。

乔氏带着仇恨的视线射来:

“可有抓到凶手?”

孟听枫答道,“尚未。”又顿了顿,“但依旧猜测,府中应是有那人的内应,否则他无法成功行事。母亲不妨仔细想想,之前是否有可疑的人……”

还未说完,乔氏狠戾的声音便骤然打断:

“我记得!

“在你奉茶之前,雪怡曾替我整理过衣裳。”

刚吐完脸色发白的孟澜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更为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