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暴雨落下,纷纷而至,犹如万千根银针洒满天地,瞬间将柔软的大地变得伤痕累累。
抱着人酝酿了会儿睡意,越睡越清醒的魔药大师睁开眼睛。
他其实并不意外。
原本在邓布利多那里,提前知道了温之余会来霍格沃兹参加圣诞宴会的时候,他把近几天的事情全部推了。
然后在地窖老老实实的补了好几天的觉。
就在今早,他还特地逼自己一觉睡到了下午。
精神被养得很足,宴会后又被气的冒烟,再加上刚才的冷水澡。
他现在清醒的能起来连熬好几十锅魔药。
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怀中的人突然蹬了蹬腿,委屈的又往温热的怀抱里钻了钻。
叹了口气,斯内普搂人后腰的手往上抬了抬,轻揉的摸着他的脑袋安抚。
很快,怀里的呼吸再度安稳下来。
重新搭回去,魔药大师路过脊背的手顺势往下,一路到达腰窝。
感受到指腹传来的触感,斯内普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怀里闭眼沉睡的男人。
怎么瘦了这么多?
先前在晚会上的第一印象再次浮现出来,后面发生的事让他下意识的遗忘了当时的事情。
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摸,他这才发现,男人不只是重量,就连腰腹上的肉都减了不少。
以前他也常抱着人睡,每次搭上腰间的时候都会在心里感叹一句对方肌肉练得很不错。
但是现在顺着脊背一路摸下去,紧致的肌肉明显消瘦了不少。
躲着他的这些日子,那些人是不给他吃饭吗?
那个南隅是干嘛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双标中带着心疼的魔药大师敌我不分,直接忘记了怀中这人不是个能乖乖听话的。
反而是开始往外责怪起其他人。
幽泉。
正在熬夜低头处理文件的南隅突然鼻子一痒。
来不及压住手上的信件,一个喷嚏就将桌面的纸条吹得四处横飞。
揉了揉鼻子,他迅速拿起一旁的魔杖把所有纸条重新汇聚起来,一一摆好。
着凉了?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旁边不远处同样熬夜低头处理文件的执事也打了个喷嚏。
不过好歹是年纪大了,打喷嚏前他就要有准备。
桌上的文件被他稳稳压住。
打完喷嚏,他侧头和南隅四目相对。
再然后,两人同时把目光放向堂厅内的几扇打开的窗户。
没过多久,一位忘记定时关窗的教徒被执事虔诚的送去了西天拜佛求经。
在离开时,他自愿为神冥教留下了自己的灵魂,并表示一定好狠狠对他,千万别手下留情。
而执事严肃的同意了他的请求。
谁让他是一个心软的人呢。
————
天空的乌云逐渐散去,金黄的太阳从海平面累死累活的爬了上来……然后被一脚踢了下去。
咳咳!
夜色如墨,月光没有,星辰似乎也旷了课,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漫天的黑幕。
暴雨在乌云散开后尾随着一起离开了,被风吹打过的蔷薇挺起腰板,觉得自己还能被再吹三个小时。
霍格沃兹地窖。
理智清晰的将幽泉所有记得上面容和名字的人都责怪了个遍,魔药大师总算是不怎么气了。
睡也睡不着,起也不想起,斯内普低头看着温之余。
像是察觉到了视线,一直静悄悄的男人突然伸手主动的环抱住了他的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
温之余整个都被蔷薇香浸透了,即使是和人在宴会上喝了那么多酒。
但无论是看着抱着还是亲着,这人身上的蔷薇花香几乎稳稳的盖住了酒味。
斯内普刚才洗澡也是用的温之余带来的沐浴露,可他抬手闻了闻,觉得自己身上还是一股药味。
或许和沐浴露没有关系?
想着幽泉庄园内那几乎算得上覆盖了所有庄园墙壁的蔷薇花,斯内普若有所思。
“……”
片刻,他尝试着动了动腰身,在发现对方抱得并不紧之后努力的往外挪了挪。
随后他把自己挪下了床。
光着脚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斯内普轻手轻脚的握上门把手,然后缓缓下压。
怕真把人吵醒,打开的门没有再关上,斯内普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黑色的皮质沙发弹性极好,即使是不久前才被两个人翻来覆去的挤压变形,但现在也完全的恢复了原样。
只可惜,或许有些东西沙发也无法恢复,毕竟它并不像是个长了手的东西。
而长了手的魔药大师,在靠近沙发后沉默的弓身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和领带全部捡起来拿在手上。
略微叠了叠,斯内普从自己的西装外套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
然后把手里的两件衣服拿着挂在衣架上。
用手帕擦了擦沙发上遗留的东西,斯内普拿着盒子走回卧室。
关门重新坐回床上,斯内普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取出里面放置的东西。
伸手帮人调整了一下位置,魔药大师俯身将温之余原本戴着的耳钉取下来丢进盒子里。
然后用自己手里的东西去替换掉刚取下来的耳钉。
鲜红的,小巧的,微微一晃还布灵布灵的。
再次把另一边也同样操作完毕,斯内普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这是一对耳坠,金丝穿过玛瑙雕琢的珠子,将只与弯月形状的白色蝶贝串联在一起。
而再往下,是小巧的青刚石与红色长条水晶。
金丝穿透耳垂将之牢牢固定,晶莹剔透的水晶石在墨色的长发上显得格外瞩目。
看着那是因为自己先前轻咬还在泛红的耳垂,斯内普情不自禁的俯身低头亲了亲。
然后顺势又亲上一旁的侧脸。
随后,他伸手将耳坠掂在手中,指腹轻轻拂过亲吻过的耳垂,拿起魔杖给两边都加了个自制的保护咒。
哪怕斯内普一直以来都对那种代表着格兰芬多蠢狮子的颜色极其鄙视,但他也不得不承认。
红色与男人很配。
在看到耳坠的第一眼,他想给人戴上。
耳坠和耳钉不一样,由于其纤长灵活的特性,行动间容易刮伤耳垂。
所以在买来后,他为这个耳坠特地的研究了专于保护的魔咒,并且亲自给人用上。
很好看。
斯内普想,无论是耳坠还是人,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