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伏地魔的脸色乍青乍白。
卢修斯面具下的脸抽了抽,却还是道:“是的,lord。”
伏地魔:“……那尸体呢?”
他问的时候眯了眯眼睛,红色的瞳孔直盯铂金贵族。
卢修斯有些麻了,本来就低着的头恨不得直接埋地上:“烧……烧了。”
伏地魔:“……”
没有多余的话语,迎接卢修斯的是一个毫不留情的钻心咒。
铂金贵族被魔咒折磨的直直跪倒在地,但行礼的动作是一点都不敢变。
然后他听到伏地魔咬牙切齿的说:“我看起来是傻子吗,卢修斯?”
如果不是他现在还需要卢修斯的社会地位和帮助,伏地魔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个阿瓦达。
这么多年了,卢修斯觉得自己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他明明就没有说谎!
又发脾气似的给了卢修斯几个钻心咒,眼看着铂金贵族就要趴在地上了,伏地魔这才勉强放过他。
紧接着,发完脾气的伏地魔又发现了新的问题:“怎么就你一个人?西弗勒斯呢?”
也是这个时候,觉得自己被骗的伏地魔先生问起了某个没有和卢修斯一样来报告任务的魔药大师。
卢修斯吃痛,整个身体几乎都在抖动。
伏地魔难得好心的等了他一会儿。
半晌,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的卢修斯从地上爬起来犹豫着怎么说话。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直到卢修斯余光瞥见伏地魔又准备重新抬起魔杖的时候,他猛的打了个哆嗦。
然后支支吾吾的小声嘟囔了一句。
“失恋?”伏地魔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他不信邪,恶狠狠盯着卢修斯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卢修斯好想哭,但他又不得不微微加重了一点声音重复刚才的话。
“他……他看起来,好像失恋了。”
伏地魔:“……”
今天无语的次数好像格外的多呢。
“你的脑子是和他们一样被丢在庄园烧了吗?”伏地魔,“回答我!”
卢修斯心里尖叫,语气却只能:“没有,lord。”
月上中天,秋夜的空气里弥漫着一层薄雾,仿佛将世界都染上水渍。
庄园内,一次又一次的红光闪烁,当晚,卢修斯被纳西莎抱着喂了五六瓶灵魂缓和剂。
————
与此同时,蜘蛛尾巷。
斯内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敢不跟着卢修斯一起回去庄园,反而是坚决的直接回到蜘蛛尾巷的。
在打开门的前一刻,他在门口犹豫不定。
明明是不热的天气,他的额头上却无端的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汗珠沿着皮肤滑落下来,他下意识的伸手用手背去擦,只是刚一抬起,却发现手掌已经被汗水浸湿。
看着掌心的异状,魔药大师想拿张手帕出来擦拭。
可他从不带那种东西,也从不会把自己紧张到这种地步。
带手帕的人一直都是温之余,他有些洁癖,用手帕的次数格外多。
只是联想到他的名字,斯内普的手指微微一颤,一种名为苦涩的情绪在心底迅速蔓延。
他走了。
嗯,字面意思。
在那给了他那个混合着秋风的吻之后,温之余甚至不敢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随后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直至带着所有人消失后,也没回过头给他哪怕一个拥抱。
想到这里,斯内普再次将目光放置到面前的门把手上。
屋内没有灯光,也安静至极,但他却无声的希冀着在开门后能看到某个身影。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月光和寒风都在催促。
终于,他抬手颤抖的握上了门把手。
随着把手的下压,压制着情绪的阀门被魔药大师缓慢推开。
和往常不一样,整个房子安静得不得了。
期待落空,斯内普的眼神暗了下来。
“……温洛。”即使知道屋内没人,但他还是忍不住的又叫了一声。
而回应他的,是空荡荡的回音。
……
现实的残酷打破了希冀,魔药大师手脚僵硬的把门关上,径直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熟悉的场景啊……他往后靠了靠,没开灯,任由自己置身在黑暗中。
黑色的眼睛在同属于暗色的黑夜里比平时更加耀眼,只可惜这一次墨色如水的双眸里,只余下空荡荡的一片黑色。
他不该吼他的,他没想到会把人直接吼走,也没想到温之余面对他的时候会这么胆小。
那个被卢修斯称为疯子,又被伏地魔狠狠忌惮的幽泉主事,一到了他面前,就胆小得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甚至最后都不敢看他的眼睛,逃也似离开了。
黑夜里,数之不尽的悔意在身体的四肢百骸蔓延着,斯内普闭上眼睛。
这天过后,蜘蛛尾巷仿佛彻底沉寂了下来。
魔药大师不是没想过去找人,只是他觉得,或许温之余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找过去反而容易再次逼走对方。
所以,他开始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一味的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魔药研究上。
而和他一样的,还有某个选择逃跑的胆小鬼。
芥子空间。
瀑布飞泻的声音伴随着微风拂过竹林的声音环绕在四周,湖心亭附近的荷花开得正盛,粉色的花瓣格外惹眼。
而亭中,穿着红袍的温之余趴在榻上,指尖捏着一张纸条不断摸索。
“在你恢复之前,待在地窖。”
“改完了记得喝药,我出去买点东西。”
“我没有生你的气,……回去睡觉。”
手边字体华丽的纸条一大堆,温之余伸手拢了拢,把头靠在一旁,拿着纸条一张一张的读着。
而另一边,是摆满了两个架子的魔药。
这些魔药有着各式各样的颜色和效果,而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在透明的瓶身上,都有一个细小的英文落款。
S.S
清风徐徐拂过,红色的长袍和白皙的肌肤交织着,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木榻上,一丝一缕的从边缘滑落。
可即使是这样,一向洁癖的男人却完全没有伸手拢一下的想法。
越是读着手中的纸条,他越是止不住的在脸上勾出一抹嘲笑。
看吧,他甚至连幽泉都不敢回,离开后逃也似的钻进了这个久不使用的空间里。
就如同前世的十七岁那年,他在街头看到了那一幕之后,也是逃着把自己关回了房间。
她没说错,离开了他们之后,母亲过得很幸福。
她用着温之余从没见过的的笑容面对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
离开了他之后,幸福成功的拥抱了她。
所以……西弗勒斯,我离开之后,你也会幸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