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林珎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的嘴唇,霎时惊醒过来,立刻推开靠上来的身体。
昏黄的灯光下,她警惕地睁开双眼,定睛一看,被她推倒在旁的纪徐清微微蹙眉,英俊的脸上有着诧异之色。
林珎带着惊喜坐起来,“不是说明天的飞机回来?”
提早结束出差回家的纪徐清只是想在关灯睡觉前再亲一亲老婆,没想到会受到被老婆推开的待遇,尤其她睁开眼那一刻的惊恐,他几乎立刻意识到和上次绑架有关。
绑匪的口供他都看过,他很清楚她在那一天一夜里经历了什么,他看了眼散发着光亮的壁灯,十分怀疑这或许并不是她睡觉前忘记关,而是故意留着。
“珎珎。”他双手搭上她的肩膀凑近,目光摄住她的双眼,颇为严肃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记跟我说?”
林珎嘟着嘴,试图用起床气蒙混过关:“好困,我要睡觉,有话明天再说吧。”
说完主动扑进纪徐清的怀里,趁着对方一时不察,一同倒向了身后的枕头。
纪徐清内心默叹一口气,也知此时夜深,他强行要她吐露实话不是一个好时机,更别说她如今惯会拿捏他,温香软玉在怀,确实也能分去他不少要较真的心思。
他伸过一只手臂把人抱紧,低头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幽清香,一阵又一阵的甜蜜浪潮自心间涌出,除了柔情,心里再没有其它情绪。
“因为想你。”他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没忘记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
这下换林珎被拿捏了,她的不坦白在他的宽容之下备受良心谴责。
好一会儿,良心难安的她在他怀里扬起脑袋,说不出的乖巧温顺:“我说,但你不许生气。”
纪徐清似笑非笑地哼一声,心里已经猜到八九分,要说不生气不可能,但这气一万个生不到她头上,“你先说。”
右手的护具已经不用再戴,林珎两只手撑在他胸前挺起上半身,很是坚持:“你先答应我。”
她一头长发松散着披在脑后,一张秀白的小脸自一片墨色中而出,粉嫩的唇色俏皮又诱人,一双汪着水意的桃花眼看过来,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勾走。
纪徐清一颗心不自觉的加快了跳动速度,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开来,脑海中不停闪过无数和她有关的香艳旖旎画面,身体某处很快有了反应。
她总是低估她美人计的效力。
这话或许说得冤枉,毕竟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拿眼睛望着他而已。
心思已经飘了,纪徐清的理智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控着她的手变成了在她后腰上抚摸,他说的话暗示性十足:“宝贝,相信我,你一定有让我不生气的办法。”
林珎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敢情她说了半天,他最后一定会生气还变成了剧本?!
“那我不说了。”林珎傲娇地别开脸,下一秒就要往后倒向自己的的枕头。
纪徐清的手臂就扣在她腰上,但他没拦,而是在她睡倒在床之际,从她身后抱了上去。
“珎珎。”他柔下嗓音,遮不住话里的笑意,“不说我会更生气。”
林珎还是留给他一个后背,“就不说。”
纪徐清不响,早已意乱情迷的他一只手探进她的睡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拘起一团浑圆不轻不重地开始揉捏。
林珎脸上一热,扯他的手,“我要睡觉。”
手下的细腻柔软纪徐清压根没尝够,哪会容她三两下推开,只是她来推,他免不得手上更使劲,这一抓,就更放不开了。
一记重揉下,林珎忍不住闷哼一声。
趁着情潮还未完全涌起,她举起白旗,“我说。”
气息肉眼可见地不稳。
要不怎么说纪总定力好呢,她一说这话,那一只在她胸前作乱的手就少了动静。
“嗯。宝贝,你说。”纪徐清一边亲着她的耳朵,一边说道,手上动静虽然小了许多,但并没有完全停止。
林珎稳住心神,把自己因为那次绑架带来的后遗症徐徐道来,从她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醒来,到后面她和杜熙茜得救后警察调查出原屋主确实在地下室囚禁着一个女人,那种在黑暗无光又不得人身自由的环境里叫天不应的绝望她一旦想起,都会不可抑制地发抖,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多了一丝自嘲:“...我没有我想得那么坚强,这段时间一个人睡的时候,我都开着灯。”
一颗心被一种无形之力揪得生疼,纪徐清默默地搂着她,过了一会儿扳过她的身体,面对面之际,他看到了那一双桃花眼里不加掩饰的脆弱和委屈,心脏倏地抽紧。
“珎珎。”
万般柔情毫不费力地碾碎那几分因她隐瞒不说的怪怨,化成他亲向她双眼的吻,九分疼惜,一分情欲。
林珎彻底招了个干净:“徐清,之前没说,不是故意想瞒着你,是怕你因为心疼我迁怒其他人,茜茜她已经半疯半癫,我——”
她有些说不下去,纵然她想让杜熙茜因为害死哥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绝不是这种不明不白的疯癫下场。
“我明白。”纪徐清接过话头,“只要她还没从精神病院出来,我不会再针对她做什么。”
这话听在林珎耳朵里总有些不对劲,但她明白这个承诺来之不易,“谢谢你,徐清。”她伸手抱住他,温顺地靠过去,一颗脑袋埋在他胸口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温情时刻,困意是半分没有,林珎又想起一件事,
“还有,你说夏阿姨和大哥的事我们先按兵不动,可是现在已经有风声传到大嫂家里,估计大嫂的爸妈很快会找上门来,夏阿姨的存在怕是也瞒不住,我担心...”
她仰起脑袋,对上一双有着幽灼目光的眼睛,除了炙热,他闪着光的眼里还隐有几分无奈,林珎怔了怔,很快领会到这个眼神的含义——他不想在这样的夜晚跟她聊除了她以外的人和事。
“...这个事明天再说。”她讪讪一笑,同时不忘卖个乖:“老公你赶了半晚上的路,应该很累了,早点睡吧。晚安。”
纪徐清弯起嘴角淡淡地笑,牵过她的一只手,带领着逐渐往自己身下探去。
手上传来的热度和硬度让林珎一张脸红得像是快要滴血。
纪徐清按住她想抽离的手,低笑着调侃:“宝贝,你说老公这样要怎么睡?”
“我唔——”
林珎没说能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嘴巴被堵上的下一秒,身体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从趴在纪徐清胸口被他压在身下。
吻到嘴唇发麻,隐约生出一种窒息感,他也没放开她,只是分别把她的两只手举上她的头顶控住,在接吻间隙模糊地吐了一句:“手都好全了?”
林珎全身发着软,心猿意马之际,‘百无禁忌’四个字突兀地闪入她的脑海,她本就发烫发热的脸庞骤然升温,她都怀疑自己脸上要着火。
眼下两只手被举过头顶的姿势,更是让她被迫挺起胸脯,仿佛主动送过去让他亲,难怪他转移阵线开始往下。
看着埋在她胸前的脑袋,还没实质性的发生什么,林珎已经忍不住要为自己求饶:“刚刚好全。”
流连在她胸前的一颗脑袋仰起,双眼里翻涌着愈发炙热的幽火,明明是强势到要掠夺一切的姿态,他偏偏还能说得仿佛会手下留情,“宝贝,我有分寸。”
分寸?
林珎瘫软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之际才明白过来,纪总有分寸的范围实在太广,超出她从未有过的想象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