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往外走,外头的纪纲匆匆进来,看了眼姚广孝,犹犹豫豫地道:“陛下,有几个朝廷官员跑去镇国公府说宝钞的事,被镇国公拒绝了……”
朱棣原本还有笑意,这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平静问道:“他们不是赞扬朕的宝钞不错,怎么几个月才过去就跑去表达不满,还跑去找镇国公,这有些于理不合啊。”
此言一出,纪纲也不敢隐瞒,虽然他常在朱棣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一些小动作和成渊他们作对,但是正事该禀报还是需要他去禀报的。
官员对宝钞贬值,养不活家人,跑去国公府借银被拒绝一事,纪纲知道关系重大,无论如何,他也算是朱棣半个眼睛。
朱棣皱皱眉道:“成渊没借,做的很好,不借。”
姚广孝道:“这几个月,官员俸禄都以纸钞发放,原本大家还很欢喜,怎么突然成群结队,还跑去镇国公府。
记得当初他们反对镇国公说的宝钞有问题,而是支持的,如今竟然开始闹腾起来,真是出人意料。
陛下该派锦衣卫立刻去吏部和户部看看情况,若是有官员抗议,先要去压一压,顺便将几位大学士召进宫商量此事,毕竟兹事体大。”
朱棣衣袖拂过桌子,瞪着外面的天空大怒:“入他娘的,都要造反吗,大明的朝臣都是土匪?”
永乐皇帝本质是武夫,多年的军营生涯,急起来就是个粗鄙。
纪纲近来也是宝钞,他心里也是有苦难言,那些个求他办事的,拿一堆宝钞来,那些宝钞没有银子好使,打心底希望宝钞能够不要在用。
“陛下,他们说宝钞买米买衣,都不够养活一家老小。”纪纲借别人说出自己心声。
朱棣直直踹他一脚:“放屁,每年朕给他们百贯,还不够?他们是有多少家眷要养?
少娶几个妾不就好了,娘老子的跟俺哭穷呢,俺跟谁哭去,俺看他们就是太贪心!都滚下去。”
几个小黄门立刻唯唯诺诺退下。
姚广孝微微合眸,看了眼外面还没落山的太阳,朱棣也扫了眼,走到殿门口道:
“他们说民间米贵菜贵,说什么月俸不够一家老小,这种话几个月前成渊也说过。”
此言一出,姚广孝点头:“陛下,镇国公确实说过,他还说,百姓对于铜钱和宝钞,更喜铜钱。
说陛下的大明宝钞只会越来越不值钱,洪武爷可用,永乐朝不可,陛下因此还恼了他半个月。
直到咸宁殿下大婚,您才对此事有些释怀,让官员全部用宝钞,说您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朱棣质问道:“朕说过?”
姚广孝坦然笑道:“君无戏言,陛下说过。”
朱棣竟然一时哑口无言,他迅速的想到了什么,又狡辩的说,不可能宝钞什么也买不到,菜米总是有的,这些人肯定是夸大其词骗他。
姚广孝也聪明,有些话提到这个份上就够了,再提下去,那朱棣可就真的会发飙了。
他微微一笑。
朱棣走了几步,俯身过去从一个箱子中取出奏疏,虎躯一颤道:
“成渊上次与朕说,以前洪武年间的宝钞一贯能买许多米粮,现在两三贯都不一定。
还说再过不久,宝钞将会被百姓厌弃,你觉得呢?”
姚广孝双手合十,闭上眼道:“陛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朱棣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姚广孝,随后若有所思的样子:“朕明日早朝后,就去看看,看看是成渊说的对,还是朕做的对。
若是宝钞真如此不堪,那朕也自当反思错误,向成渊为之前的宝钞事情说说改变之策。
但是朕,绝不会向他认错,也不会向朝臣认错,因为朕,是大明天子。”
朱棣掷地有声的厉声道:“明日让那些官员提早上朝,还有,一个都不能少。”
“是,奴婢领旨。”郑和从旁边出来应声,他自然知道一个都不能少指的是平日里几个不上朝的。
郑和最先去李景隆家,又去了徐增寿府上,最后是成渊那里,还想着最后一个寻成渊,说说事,谁知道成渊并不在家。
第二日早朝真的是,官员面色苍白不吭声,朱棣虎目瞪着厉声喊话。
朱棣眼睛眯起来道:“说!谁家米粮不够?宝钞不够花,养活不了家小的都站出来,朕瞧瞧你们有多贪!”
“陛下,这都是官员夸大其词,臣的俸禄刚刚好。”徐升和吕震那两个朱棣的专属马屁精又开始恭维起来。
杨荣道:“禀陛下,据臣所知,有些官员的俸禄如果全部换成宝钞,怕是连最基本的家人也养不活。
就连夏尚书如此廉洁之人,也是捉襟见肘。”
杨荣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看向户部尚书夏元吉。
尤其是朱棣,夏元吉是他最喜爱重视的臣子之一,竟然一时有些惊讶,迅速问道:“怎么可能!夏元吉,你亲自回答朕,宝钞……可……够用。”
朱棣问到最后,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了。
夏元吉着缝补的官服,恭敬的回答朱棣道:“回陛下,夏原吉不敢有所隐瞒,确有此事,但臣绝无怨言。”
想不到吧朱棣,宝钞的问题越来越凸显出来啦,成渊似乎很满意朱棣如今的表情,可这就是事实。
明朝的宝钞也是受到宋元的启发。
但是,宋朝的纸币叫做交子。
明朝的纸币叫做宝钞。
可以代替银子使用。
明朝初期,一贯宝钞则等于一两银子,所以官员领工资时,朝廷往往发给宝钞,而不是货真价实的银子。
但是春夏时也会发粮食和其他物品顶替俸禄。
可是,宝钞这个东西,贬值得非常厉害。
明初还好,到了万历年间,这六百贯宝钞还换不到二两银子,一旦粮食价格上涨,就算一品官员的俸禄,也买不了几石米了,更何况底层普通官员了。
第一,明朝基本不给官员涨工资。
第二,物价上涨。
第三,通货膨胀,宝钞也没有什么保障,百姓没信心,宝钞不加节制的印制。
……
朱棣看向大殿里的大臣,道:“你们都是朕千挑万选出来的状元郎,探花郎啊,学富五车之人,难不成没有一个人告诉朕,宝钞为何如此!”
大家都低头不语。
解缙和金幼孜他们也是如嘴里塞了癞蛤蟆,难以张嘴。
陈瑛老神在在,谁知徐升过于年轻气盛,直言道:“陛下,当初有人屡次阻拦宝钞,此事说不定是故意为之。
况且官员有事竟然先寻的是镇国公府,这里面还请陛下明查,不要被迷雾遮了眼。”
朱棣此刻也头大,索性问道:“成渊,你说说,大家为何寻你借。”
成渊这几日也憋的很,先是对人高马大的朱棣拱了拱手,这才道:
“他们为何找臣,臣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臣府中手头宽裕,或许他们有自己原因,该问他们才是。”
“这是何故?”朱棣看向众官员。
几个去过镇国公府的官员,连忙跪下。
陈瑛阴**:“臣有罪,请陛下恕罪。臣上次知道镇国公家有白银,很是宽裕,便想着借些,毕竟国公府……上次还给百姓用宝钞换白银,也不知是否清白。”
朱棣不禁皱皱眉道:“白银,朕国库白银都有限,陈瑛你竟然说国公府白银宽裕。”
陈瑛松了口气,得意的看了眼不远处的纪纲。
成渊眼睛一瞥,便看到陈瑛和纪纲的小动作,只是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勃然大怒起来:
“陈御史,天地可鉴,青天白日竟然如此凭空污蔑。”说完便撸起袖子箭步冲到陈瑛面前,一拳捣了过去。
成渊跟着朱棣这几年,拳头和脾气都长了不少,他当初可是跟着朱棣一起靖难的,这一拳下去,也绝对是眼冒金星。
陈瑛啊呀一声,骤然鼻血和嘴里的血涌了出来,人已经被扔出去。
成渊又疯一般上前:“狗娘的,你血口喷人,做什么御史,连公主也敢如此污蔑。”
说罢又快速打了几拳,生怕被人拦下。
朱棣这会儿有些蒙,他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官员和陈瑛关系并不好,也没人管。
徐升跳起来弹劾,朱棣这才挥手制止:“住手。”
陈瑛发出野驴般的嚎叫,鼻青脸肿的弓着身子。
成渊道:“陛下,臣有罪,不该动手打御史,但是臣也该维护公主,这国公府的银钱都是臣和殿下打理那些生意积累下来的。
是深夜一颗一颗算珠拨出来的,每一笔账都有记录,至于白银,臣就是为了预防宝钞之事。
陛下也知道,臣一直提出宝钞的事情。但陈御史质疑清白来路,这一点他是对公主不敬。”
朱棣眉毛一竖:“那你也不能打人啊,下次不许如此,给陈御史赔礼。”
成渊点头:“是,臣记下了。”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宝钞之事朕会亲自插手,你们说的,朕还要在查一查……”.cascoo
但是朱棣没有再做其他表示,因为他对陈瑛烦了许久,作为天子有时候也不爽,成渊算是替他出了口气。
朱棣也觉得很爽。
成渊走到陈瑛面前,拍了拍陈瑛的胳膊,陈瑛疼的打了个颤,还要再拍的时候,陈瑛立刻躲开了。
朱棣横眉一竖:“咋?”
陈瑛立刻过来,连忙对着成渊怂怂的道:“小事小事。”
成渊:“啊……这……”
出了宫门时,朱高炽带着夏元吉赶了上来。
朱高炽要去户部一趟,正好与成渊一起走一段。
朱高炽道:“那个……那个……打陈瑛时爽吗。”
爽不爽是成渊问朱高炽的口头禅。
朱高炽今儿想起来,便问他来了。
成渊:“殿下,你这个问题实在是直白,我想想想,你待会儿再问。”
朱高炽:“……”
夏元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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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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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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