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南海之行 4
许芽儿抱着东西来到了康穗身边,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两个瘦巴巴的人。
康穗轻声的安慰着许芽儿,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道:“芽儿乖,去马车上等我,我处理一下事情就回来。”
许芽儿点点头,转身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周围围着上百个侍卫,他倒是不担心。
康穗把水囊拧开,递给了那名男子,道:“你们先喝一点水,再吃点东西,之后再把事情仔细跟我说一说。”
那男子看见水,眼神都亮了,一下子把水囊抢过来,对着嘴喝了一大口,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的夫郎,转身,把水囊递给了菱儿。
菱儿接过水,也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管他的呢,他都要饿死了,还怕这水里有毒不成?
他自己喝了水,又把水倒在手心,喂给了自己的孩子。
康穗把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飘出肉香味。
康穗把盒子递给男子,道:“慢些吃,小心噎着。”
那男子喝完水,觉得自己身上的劲儿都回来了。
他接过了盒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自己吃着,还抓了一把,塞进了菱儿的嘴里。
康穗和周围的人就看着两人把那一盒满满的猪肉脯吃完了。
吃完了东西,肚子里有了货,人终于回过了神。
男子把康穗请进了屋子里,樊城紧随其后,做保护状。
“我们的县令,叫杨守才。靖安县三月前发过一次粮食,之后就再也没发过了。我们只能在山上找吃的,发现了蕨根里面有粉,可以吃,所以我们就去挖蕨根,现在,蕨根也快要挖没了。”
男子只说了这几句话。
就低垂下了眉头。
康穗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思考着事情。
他站起身,道:“我知晓情况了,村中可还有水?你们平日里怎么喝水?”
菱儿道:“村中有一口老井,打得深,还能出些水,也勉强够喝了,就是没有吃的。”
康穗点点头,站起身,道:“你们再坚持两日,到时候自然会有粮食送过来。”
男子和菱儿都大喜过望:“真的吗?”
康穗道:“大铭粮食早已足够,你们如今落到这个境界,哼,想来是出了蛀虫。”
男子和他的夫郎对视了一瞬间,立马跪下身,对着康穗不断道谢。
若真的是朝廷命官,那他们也算有救了。
康穗负手而立,道:“留下一些食物,再拿着我的令牌,派五十精卫,去隔壁丘梁县,调粮食过来,救济灾民。”
康穗说完这句话,掏出了身上的令牌,丢给了樊城。
樊城低头领旨,“是。”
康穗回到了马车上,许芽儿小心翼翼的坐过来,靠在了康穗身边。
康穗安抚的拍了拍许芽儿的背,安慰道:“不怕,有我在。”
许芽儿点点头,缩进了康穗怀里。
外面的人处理好事情之后,康穗他们的队伍就直奔靖安县的主城,靖安城而去了。
这次的康穗很高调,首先就派出了一波人,去查看情况。
进城的时候也是十分高调的展示出了自己的身份。
钦差使者,查看民情。
城门口守卫的人看到令牌的时候,,吓得腿脚一软,立马跪下行礼,有人已经悄悄的跑去了县衙,找县令了。
县令不在县衙里面,在陈府里面。
陈守才正在欣赏歌姬的歌喉,听着丝竹管乐之声,看着舞姬的表演,手里吃着晶莹剔透的葡萄,躺在榻上,脚边还有两个下人在给他捶腿。
生活怎一个惬意了得。
门外有家丁急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朝廷钦差来了!”
陈守才一个激灵,立马从醉生梦死的环境中清醒过来。
站起身,急匆匆的跑回屋子里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吩咐人把东西收起来,他自己则走出了门去。
走到了县衙门口,他看见一个挑着箩筐的阿婆,跑上前,接过了阿婆手里的箩筐,帮着挑了一段路。
阿婆站在原地,看着这惊悚的一幕,喃喃道:“老身这是白日见鬼了?”
康穗他们到县衙门口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这是他们到靖安县的第三日,前两日侍卫们就已经把情况打探清楚了。
果然是出了蛀虫。
今日一早,他把许芽儿安排进了空间里,假装把人安排在了农户家里,派了两个兵丁守着,他自己则来到了靖安城。
他拿着月常剑,下了马车。
那陈守才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假装才看见康穗似的,跑上前来,直接跪地行礼。
“下官靖安县县令陈守才,拜见钦差大人。”
别的不说,光是那月常剑,他就已经知道面前这人来头不小了。
康穗没管他,径直进了县衙里面。
陈守才两股颤颤,只能跟着进了县衙里。
他可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的。
眼下正心虚得很。
与此同时,三百兵丁,包围了陈府,很快从中搜查出了大量金银财物,还有囤积的粮食,以及陈府上的十八个小妾。
都被押解着,往县衙而来。
陈守才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康穗喝茶。
康穗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坐在公堂之上,开始查看案件记录本。
才发现,上面的案情,已经是去年的了。
看来这几个月,陈县令过得颇为自在啊。
偌大一个靖安县,竟无一桩悬疑案件。
康穗冷冰冰的眼神扫过陈守才,高声道:“把人带进来!”
陈守才屁股一紧,眼神慌乱的看着屋外。
很快,几个侍卫带着一堆瘦骨嶙峋的灾民进来了。
那些人一进来就跪下哭开了。
“青天大老爷,求您做主啊!我们要被饿死了!陈守才狗官却在陈府里面花天酒地,不管我们死活啊!”
“大人,我爹娘都被饿死了,这狗官还抢了我弟弟做他的第十七房小妾,我上门去讨要公道,还被打折了腿!”
这些人说话越来越大声,陈守才冷汗直下,知道自己今天是活不成了。
事情,败露了。
康穗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陈守才,还不如实招来!”
陈守才还要狡辩,康穗已经站起身,走到了陈守才面前,拔出了月常剑,放在了陈守才的脖子上。
陈守才不敢动了,跪坐在地,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干的那些事情。
身边有人立马就开始记录了下来。
事情不出康穗所料,贪污赈灾粮食,倒买倒卖,强占民男民女,恶行满满。
等到陈守才一五一十交代完,康穗手下的人已经抬着抄家抄来的东西进了县衙。
陈守才看着那些东西,心如死灰。
完了,这下全完了。
康穗问:“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守才看着康穗,还要求情。
“求……”
“噌!”
康穗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了,不见血是不可能的。
陈守才的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众人见了,没有害怕,只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康穗的眼神冷漠又厌恶,道:“罪大恶极,其罪当诛。”
没留半分余地。
接着,康穗命令士兵,把那些有罪的都抓起来了,该抄家的抄家,该关押的关押。
搜出来的粮食,分发到了每一户的人家家里。
靖安县的人们仿佛才醒悟过来,跪地高呼圣上万岁。
康穗就高坐于座位之上,看着手下的人干活,人们欢欢喜喜的来领吃的,满城欢欣。
幸好这次带来的人多,不然抄家都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