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天一手提着饭盒,一手拉着苏合欢,神态自如的往前走,两个人不时的交谈几句,显得特别从容。
于明丽脸有点红,她是不太习惯看人这么亲密。
不是,现在就根本没有人这样亲密,哪怕是夫妻俩个也不这样。
如果大闹市区,有小年轻偷偷拉手,会有大妈追过来问你们什么情况,一旦你们没有结婚,也没有订亲,就说你们搞流氓,是要批评教育的。
当然冷焰天一身军装,苏合欢一脸正气,这两个人手拉手,倒还是没遇到极品大妈,加上两个人都不懂这规则,又真有结婚证,所以手拉得很勤快。
然而,于明丽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的目光时而望向天空,时而看向地面,唯独不敢落在苏合欢身上。
她走路时,左右两只手摆动的幅度几乎完全一致,仿佛是被刻意控制着一般。
一直以来,于明丽都是一个非常感性且善解人意的姑娘。
替别人尴尬,替别人难堪,替别人痛苦,替别人高兴……
她常常能够轻易地与他人产生情感共鸣,无论是他人的尴尬、难堪还是痛苦和喜悦,她都会感同身受,并将自己代入到对方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也正因如此,她总是格外体贴入微,心地善良失去了分寸底线。
只可惜,像她这样的性格,一旦陷入讨好型人格之中,便很容易被他人所掌控和利用。
身边 两个人都根本没有在意于明丽,就好像此时她不存在似的。
冷焰天双眼带笑低声问道:“这次送来的是什么美味?”
苏合欢哼笑回答道:“有两道红烧菜呢,等你回宿舍后稍微加热一下就能吃了!”
冷焰天皱了皱眉,考虑了一下说:“可我们宿舍没有可以加热食物的东西。”这天,冷着吃肉,那肯定要吃坏肚子,而且这么多肉菜,肯定是要和别人分享的。
苏合欢赶忙解释道:“你没看过你箱子里吗,我连酒精炉都给你带来了,还有一瓶酒精。只要把饭盒放在上面,不一会儿饭菜就热好了。”
冷焰天瞥了一眼那崭新的饭盒:“这饭盒看起来这么新,如果被火烧黑了,多难看。”
苏合欢则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当然是人比较重要啦,区区一个饭盒算得了什么。”
冷焰天听后不禁露出笑容,自大地调侃道:“哈哈,我就知道,在你心中肯定我最重要。”
苏合欢无奈地干笑两声,敷衍道:“呵呵……只要你开心就好啦。”
冷焰天这张嘴,平日里总是欠欠儿的,那张巧舌如簧的嘴巴要是存心想要气人,绝对能把人气得半死不活!
不过呢,今儿个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嘴甜得不行,一副自恋狂的自大模样,真是惹人发笑。
主要是冷焰天的嘴是遇强杀强,遇弱则弱。
苏合欢这么远过来给自己送饭盒,那一刻,冷焰天那颗向来坚硬的心,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要知道,长这么大以来,虽说爷爷奶奶和老爸也关心,但那种关心更多的是偏向于宏观层面的,比如关注他的学业、事业等重大事情以及未来的前途发展。
至于那些生活中的琐碎细节,却从来没有谁真正放在心上,更别提像今天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照料了。
以前家里有个保姆阿姨特别疼爱他,后来被奶奶发现辞退了,原因就是爷奶不允许他和一个外人发生亲密的感情,这会影响他以后当家做主的决断性,总不能冷家的子孙,享受了所有冷家的好处之后,会把很多优惠的政策分享给一个保姆。
而这个保姆还是拿了冷家的钱才对冷焰天好的。
之后又有了新的保姆,就会不敢对冷焰天太过亲近了。
所以冷焰天是很吃苏合欢这一套的。
那辆不知趣的公交车居然不合时宜地驶进了站台。
两个女孩子只好匆匆忙忙地上了车,并透过车窗向冷焰天挥着手道别。
冷焰天站在原地,望着渐渐远去的苏合欢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慨。
待车子开走后,冷焰天回过神来,手里提着那个沉甸甸的饭盒,满心欢喜地往宿舍方向奔去。
一路上,他脚下生风,仿佛生怕这份温暖会突然消失不见一般。
当他终于回到宿舍的时候,陈有粮好奇地凑上前问道:“嫂子找你干啥子哟?”
冷焰天故意把手提得高高的,一脸得意洋洋地回答道:“你上次不是说我最近瘦了嘛,她特意给我做了两道香喷喷的红烧菜,说是要给我好好补补身子哩!”
话音刚落,同宿舍的另一个哥们儿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嘿哟喂,你这家伙壮得跟头蛮牛似的,还需要补啥子哟!”
冷焰天才不理会这些打趣呢,他兴冲冲地回道:“今晚加餐咯!”
“好啊,我还有酒!”
“我有花生米。”
“我有油炸蚕豆花。”
“我有豆腐乳。”
一时间,整个宿舍都沸腾了起来,一群大老爷们儿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可此时此刻,他们却像一群天真无邪的学生一样,尽情享受着这份简单而纯粹的快乐。
有人整了个脸盆,把两个肉菜都倒进去,加了水又加了点盐,最重要是加了颗大白菜。
大家吃着喝着唱着歌,很多年之后,回忆起来,都觉得这是特别美味又难忘的一餐。
大家对于冷焰天从一个长得有点好看的年轻人,到现在,这是一个幸运的家伙,为人特别大方,且有一个深深迷恋他不能自拔的小媳妇。
最重要一点,冷焰天的媳妇做菜这手艺比得上饭店大厨!
这小子真是太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