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线后移、退出第一道墙、稳步撤退!」队长掐准了一个时机,便开始呼喝,号令起游击队、让轻甲单位先走、盾卫等重装战士与他自己一同断后。
其他人则开始起身、缓步撤退。
这时,第二堵木墙上的守军注意到这个情形,顿时是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刚才炮火一来、他们依托的障碍物随时可能被撕裂,攻势竟然在这一刻停了?
「长官!敌方撤退!是否要准备追击?」这时,他们的通讯终端线路之中出现了这样的对话、刚刚领命而来的上士正对着发报器询问着。
「不准擅自行动,让我来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频道切换的滴滴声*」这矿场守军的指挥官——费多罗夫少尉虽然对于「打退爱国者」这份功绩相当高兴、但也清楚爱国者并非他们这几只连队可以匹敌的对手,若非侥幸依托了旧的防御建筑重新建立防线。
按照他们突袭时被打到溃不成军的架式、怕是连逃跑也有问题,所以,他们撤退的原因绝非我方武力强大,而是另有原因。
「呼叫!我是278号矿场驻军指挥鲍里斯拉夫·费多罗夫少尉,请问是否有我军在附近?」他切到了北边这几个营地的通信频率、以他来看,游击队会忽然撤退、大致只有附近有更大批、足以威胁他们的友军。
如果是这样、甚至可以试着与友军联合、反过来合围游击队,这样他的战绩才有可能真正做实下来,毕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北原上的小股矿场守军能够打退北原驻军的恶梦——感染者之盾。
他抱持着期待发了信息,但换来的是一阵通讯静默。
「全员注意,固守阵地,他们撤退很可能是诱敌的伎俩!」既然这样,费多罗夫少尉为了避免自己蠢笨的手下擅作主张中了圈套,又补上了一道命令。
这时,矿场守军这才从刚刚的压力之下彻底放缓下来,这些乌萨斯征召兵们陷入了一种狂喜状态。
「我们赢了!哈!游击队也不…*砰*」其中一名士兵因为高兴而有些口不择言,这话直接刺激了游击队中的狙击手们,这几人转过身来就是一枪,他直接被打成了筛子……这下,是没人敢大放厥词了。
但欢呼声依旧不绝于耳,爱国者的命令有道理,因为矿场里的感染者矿工剩余的活口、只剩下亚历克斯一人了,花费军力打入矿场、只为了救出一人实在没有意义,
这时,亚历克斯已经靠着手里的源石威胁与短刀一路杀戮,这时他的身上已经在室内近身战的对抗之中被划了几刀,身上正滴落着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他来到了离第二堵木墙最近的一座建筑,听见守军欢呼声,他的内心则是亡魂皆冒,外边的部队被打退、就会有更多士兵能腾出空间来……自己的生存机率正疯狂下跌。
拼了——只见他捏出一把源石矿捏在手中,就直奔城墙上的木梯而去。
他不能等到十死无生的境地再拼命、并且,他身后紧迫盯人的那些士兵正在高呼、期待让木墙上持弩的守卫与术士帮他们解决这个麻烦。
「感染者要逃了,快杀了他!用箭射击、他会法术!」他身后那名征召兵队长正怒声高吼着,同时提醒友军他的能力。
「什么?」弩手与弓手们转过头去、却发现了一个明显不是黑衣、而是一身红灰交杂烂布条的身影向他们这奔了上来。
亚历克斯迅速的爬上木楼梯、手中的几颗中低纯度源石正在被他用法术催动着、进入到不稳定的状态,之后他迅速将致命的「石弹」朝整个墙体扔了出去、同时单手捂着眼睛。
虽说蓄能的时间不足,但这一攻击仍然给扎堆的守军带来了极大的损伤,源石除了迸发出能量之外,细小的结晶四散成许多的刺针无孔不入、从各式盔甲的缝隙之中扎入肉体。
离得近的被爆炸的威力炸伤炸残、远些的,则惊恐的发现源石破片已经嵌入了自己的皮肉之中,要说容易导致人体感染矿石病的因素最为严重的有那些、其中最易染病的,就是源石与身体内部组织直接接触了。
「源石、啊!快帮我拔出去!」一名弩手已经什么都不顾了,立刻开始了卸甲、并抽出随身的小刀开始刮着自己的伤口、曾经作为监工的一员,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感染者们的「待遇」。
而亚历克斯则是顺势奔上了木质的围墙、不管不顾的向外跳去,这足足有四五米之高,就在半空中、一发风刃割破了他的胳膊、两发弩箭擦过了他的身子,可说是凶险无比。
最终、他只感觉一阵剧烈的撞击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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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正要撤退的游击队,则发现了原先对他们释放箭矢与法术的矿场守军攻势全停歇了,下一秒,城墙上迎来了一阵轰隆的爆炸声。
炮手还没停火?他们最开始想到的,是有自己这边的迫击炮手不听大尉的命令了。
「不对,声音太小了。」就在某名萨卡兹术士喃喃念叨的时候,城墙上一名血人忽然从上方「飞」了下来,重重的砸进了雪地里,即使这是个风雪天、但积雪厚度也不可能成为这种高度跌落的有效缓冲。
「退开,我去救他!」一名盾卫见状、直接原地拔起了盾牌、往前边冲去,身后的战士们已经撤退了大半、不太需要他掩护了。
幸运的是,也许是因为上边已经开始了混乱、并没有更多的箭矢、法术向这里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