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爷,赵胜男二十军棍受刑完毕。”
“嗯。把她交给赵副将,让赵副将管好了。”
萧胤语气淡淡地说着,即使赵胜男此刻被打得奄奄一息,萧胤都没给她半个眼神。
赵胜男又伤心又失落,这会儿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任由侍卫将她给带了下去。
“王爷,赵姑娘这是犯错了吗?”
魏沅箬看着赵胜男被带下去,没忍住问了一声。
想起上辈子她出入侯府跟裴烨称兄道弟的样子,甚至好奇,这辈子萧胤还活得好好的,赵胜男还会不会继续跟裴烨继续上一世的交情。
“犯了没有自知之明的错。”
萧胤随口回了一句,并没有将赵胜男当回事。
王府的侍卫很多都是萧胤的私兵,萧胤上战场的时候, 这些私兵也是一起随行。
自然的,同赵勇赵胜男父女俩也有几分交情。
因而,赵胜男虽然因为萧胤的命令而受了二十军棍,但这些侍卫看在往日的交情,顾忌到赵胜男身上的伤,因而带她离开的时候,特地放慢了脚步。
以至于魏沅箬跟萧胤随意的对话,正巧让赵胜男听了个正着。
赵胜男此刻背上火辣辣地疼,心头本就郁闷不已,魏沅箬又突然问萧胤这句话,在赵胜男看来,魏沅箬就是故意想让她难堪才当她的面问的。
为的就是想让她亲耳听到王爷的回答,好警告她不要对王爷存非分之想?
呵!
果然是只懂得在内宅跟女人斗的心机女,心思真重。
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年了,依然学不会同这些女人勾心斗角。
魏沅箬哪里知道自己就是随口一句好奇的问话,又一次被赵胜男打上了“雌竞”的标签。
在得到萧胤的回答后,她随意一猜便知道赵胜男做了什么。
她没有再问,而是同萧胤一并往正厅过去。
正厅内,王管家带领着一众管事候着等候他们夫妻二人。
见二人过来,立即迎了上来,“王爷,王妃。”
下人们立即下跪行礼,见过王府今后的女主人。
“以后,王府便由交由王妃来管,你们任何人都要无条件听从王妃的吩咐,往日如何待本王,今后便如何待王妃,听懂了没有?”
“奴才等明白了。”
正是拜见了王妃后,魏沅箬吩咐蒹葭给府中下人们都赏了一笔银钱。
作为主子,恩威并施的道理魏沅箬很懂,且深谙其道。
尤其是一个偌大的王府,更需要如此。
今日是她成为王妃的第一天,大喜日子,先施恩,至于威嘛,今后有的是机会。
下人们领了赏钱,自然对这位大方的新王妃连连道谢。
不消片刻,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王妃出手阔绰,对下人大方,是个极好的王妃。
这不到半天,就收买了整个王府的下人,嗯……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此时,正厅内,只留下魏沅箬萧胤夫妇二人以及王管家。
“王妃,这些都是王府的账务,账房那边已经将账册全部整理好,请王妃您过目。”
王管家看着面前年轻的夫妇二人,尤其是自家王爷满面春风的模样,欣慰得差点老泪纵横。
真好啊。
原以为王爷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娶妻生子,如今王爷终于娶了王妃,王爷的身子也在慢慢好起来了。
太祖皇帝,孝懿仁皇后在天上看着,肯定也很欣慰。
魏沅箬并没有真的将账册从王管家手上接过,只是对王管家道:
“王府一直有王伯你管着,我初入王府,很多事还不懂,之后还是要劳烦王伯你多费心,我若有什么不懂的,还要同王伯你请教。”
魏沅箬待王管家十分温和,态度也很谦虚,饶是如此,王管家也不敢托大,诚惶诚恐道:
“王妃您折煞老奴了,王府从前并无女主人,这府中内务只能有老奴暂代,如今有了王妃您,王府的事自然是王妃您来管。”
说到这,王管家顿了一顿,又加了一句——
“不过,在王妃您熟悉王府内务之前,老奴定当鼎力辅佐,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魏沅箬还想婉拒,却被萧胤给拦下了——
“你是王妃,王府的内务本就该归你掌管,你放心,有王伯在,有什么困难,你直接问王伯。”
“是,是,是,王妃,您尽管问老奴,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都说到这份上了,魏沅箬想着自己再推拒就显得有些装模作样了,于是,便应承下来——
“既然王爷如此信任妾身,那妾身定不会让王爷失望。”
萧胤笑着点头,“今后,王妃便是这摄政王府的老大,管着整个摄政王府……”
说着,他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魏沅箬耳边,“也管着本王。”
在人前都这么不正经……
魏沅箬尴尬地看了一眼面前笑得皱纹挤成一朵菊花的王管家,悄悄瞪了萧胤一眼。
王管家自然看懂了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小闹,再看自家王爷眼中自中毒致残后久违的意气风发,开心得眼底一热。
真好,真好啊!
王爷他……这才是真的活过来了。
此刻的王管家,发自内心地感谢当初主动找上门的安平侯夫人,如今的王妃。
当日他还气她狮子大开口,一个二嫁女敢提那么异想天开的要求,是不是觉得他家王爷不良于行,连她都瞧低了他?
可如今,他恨不得给王妃立一个长生碑,把王妃当祖宗一样供着,希望她能永远陪着王爷。
交代好了王府事宜之后,王管家也便识相地退下了,不再打扰这对新婚夫妇腻歪。
“走,本王带你好好熟悉一下王府。”
尽管魏沅箬也是当过侯夫人的人,可侯府终究还是没办法跟王府相比,尤其还是摄政王府。
就是跟着萧胤走了一会儿,她就被王府那种四处晕染的贵气给震惊到了。
这种贵气,并不仅仅只是用金银等黄白之物所能堆砌出来的东西。
而是一种无形中的来自权势地位的威压。
纵使魏沅箬身在巨贾之家,坐拥巨额家产,在这种的尊贵之下,也不过就是一抔尘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