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忠诚更是气到冒烟,这堆狗官差,居然敢拿这种破玩意儿糊弄他们。
他可是尚书!
官差也不恼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爱吃不吃!”
他们还省粮食呢!
这种贵人他们见多了,饿几顿就老实了。
江柔捧着窝窝头,象征性地咬着下去,牙齿被隔得疼痛,她眼含着泪呜咽:“娘,太硬了,咽不下去”
江老夫人更是把窝窝头丢了出去:“什么破东西狗都不吃!”
只有江家丫鬟小厮不声不响地拿起来磨牙。
他们原本的家过得也就是这种生活。
虽然被卖到尚书府,可他们也这么多年都是家里面有联系的。
回到家,基本上就是窝窝头就着野菜糊。
孟元也不理会,丢着熊掌的骨头:“老哥,想吃啊?
给你个骨头嗦嗦味,也别说老弟不疼你!”
他漫不经心的一丢,骨头正中江忠诚眉心。
江忠诚顿时暴跳如雷,怒吼道:“孟元,你欺人太甚!”
说着就要扑上去跟孟元拼命。旁边的官差却迅速将他制住。
孟元冷笑一声:“你们现在可不是什么尚书一家了,落难至此还摆架子。”
江老夫人见状大哭起来:“天杀的呀,我们怎么受此大辱啊。”
江忠诚不屑道:“我做罪犯是因为什么?你心里有数。
我是不是真的罪犯你也有数
你若是不怕回头皇上怪罪,你就尽力的羞辱阻拦我。
若不是你同犯人勾结,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到皇城!
等皇上派官兵来接我,那一日,我定要你跪在我的面前磕头赔罪!”
孟元惶恐的抱着胸:“我好怕哦,江尚书!”
他一字一句,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我可不知道你是要来做什么的
我就知道皇上让你当罪犯,我一个官差,又怎么能做得了皇上的决定。
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这群罪犯送到宁古塔,至于你所说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这个罪犯为了享受,编出的谎话?
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是按规章制度办事啊!
江尚书就不要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了。
至于你说的跟犯人勾结,我跟谁勾结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疑惑歪头,又突然恍然大悟,指着萧家:“你说的该不会是这老弱妇孺的萧家吧?
勾结可谈不上,我最多就是收了一点银子,我还天天为难他们呢!
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是!老大整天为难萧家我们都知道!”
“是啊,你以为萧家过的是什么好日子?怎么可能呢?我们老大不让。”
“对对对,就连我们这群官差时不时都得抽他们一鞭子呢!”
兜里有银子,每天又能吃上热乎饭,自从今天镖来了,他们这群人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谁没事儿干跟萧家过不去。
那不是拿自己兜里的银子,和自己的温饱作对嘛。
老大说什么他们就是什么了,天塌下来有个高地顶着。
等回了皇城,他们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保证谁也不会知道。
至于江家,还是老大说的那句话,能活到宁古塔再说什么回不回皇城。
就算是皇上召回,也总得先给他们老大下命令。
到时候半路死了,关他们什么事?
是江家人自己受不了苦,或者摔下山崖。
这流放路上死几个人,那不太正常了吗?
他们还真就不信,皇帝会为了犯人查个彻头彻尾。
张这种替皇上做事的,死了,最多也就被说一句不中用。
江忠诚被迫压在地上,肚子咕噜噜叫。
满肚子愤恨也只能按兵不动。
等着吧,这群狗官差,等到了下个州城,他一将这一切全部达知天听。
到时候别说这群狗官差,就是萧家,也得都死!
江家饥肠辘辘,而一旁的卢阳氏二房许氏,原本已经在晕厥的边缘。
谁知道突然有一窝窝头砸在她身上,也顾不上是谁丢来的。
她捧着窝窝头,狼吞虎咽,生怕卢阳平看到又抢过去。肚子里进了食,又一个窝窝头丢来,她悄声匍匐,也顾不上上面是不是沾满了灰尘,拿起来两三口就进了肚子。
有了力气,她这才跑到河边捧着水喝了起来。
“干什么去了!好啊你,还不去给我打水!”
卢阳平揪着她的头发,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她是不是真当他是瞎子?
看不到她狼吞虎咽的模样。
只不过……
那东西又不是从他的口粮省的,吃几口也好,省的她死的太快!
“爱喝水?我一次性让你喝个够!”
他阴沉着脸按着许氏的头往河里栽,直到许氏不挣扎,才把她的头揪起来:“以后不准私自捡东西吃,听到了吗?
你应该先请示我,问我,少爷,能不能把这窝窝头赏给贱狗,只有我点头,你才能吃,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