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这会儿还捂着心脏砰砰跳呢,想起刚刚的惊险,她恨不得上去给这个小厮几脚。
那背后的火堆可不小,真要是跌进去,毁容都是小事,那竖直的木棍直接戳进眼睛可就完了。
真不愧是江家出来的下人,都跟那江家一样心狠手辣!
江卿卿得知刚刚的一切,也是面色一冷,拖着那小厮,直接把人丢到火堆面前。
“你是自己爬上去,还是我把你丢上去?”
“小姐,小姐饶命啊~啊!”
被火烤得龇牙咧嘴的向前,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身上的衣服也被火焰一点点“吃”掉。
他艰难地从火堆里爬起来,撒丫子就往河边跑。
“噗通”一声,向前像条鱼儿一样跳进了河里。
河水被溅起老高,暂时把他身上的火焰给浇灭了,只有几缕黑烟还在慢悠悠地往上飘。
王氏用手捂着嘴,胸口拍得“啪啪”响,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卿卿过分。
要不是萧疏远手快把她拉住了,这会儿在河里扑腾的就是她自己了!
没过多久,河边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扒着甘草一步一步爬了出来,还好他会水,不然今天不是死定了!
回了江家的队伍里,向前一个人从包裹里拿了套衣服,见四下无人,偷摸从金色包裹里拿出一罐白玉膏。
他胳膊和脸颊都被烫伤,要不是老爷把他丢出去,他也不会被烫伤。
这么一想,向前用起这白玉膏更是心安理得。
次日清晨,天刚微微亮,江家族老们就迫不及待的从官差帐篷里逃出去。
太熏挺了!
一帮富贵老爷哪里受得了这种毒气炸弹,出了帐篷就直奔树旁吐去了。
这样的日子别说让他们过半个月,就是让他们过一天都难受啊。
萧老夫人一出来就闻到那股子难闻的味道,捂着鼻子呕了一声。
“这畜生就是难闻!”
该!
还想抢他们萧家的帐篷,江柔跟凌蓉母女两个面色也不太好看。
两人在马车上挤了一晚,睡的腰酸背痛不说,半夜还被冻醒来好几次。
更别说到了后半夜,这附近的山上也不知道什么动物吼叫,吓得两人愣是没敢合眼。
“娘,我肩膀疼~”
江柔抹了一把眼泪,心中充满悲愤,这次出来太匆忙,原以为爹爹都准备充分了。
一路上受得苦也不过就是颠簸几下,谁知道过来第一夜就如此,日后可怎么过。
一想到还要过半个月这种日子,江柔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蓉也不好受,她都多久没受过这种罪了,只能苦着脸安抚江柔:“柔儿,你快点把萧家二房拿下,咱们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她想的很是理所当然,到时候跟二房攀上亲,她就不信,那个病秧子不会心疼媳妇!
江卿卿望着江家马车,金碧辉煌倒不至于,只是比他们的驴车车厢大得多了。
再说用料,外观,更是比她们的简陋驴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办?
想抢!
“阿嚏!”
江柔下了车打了个喷嚏,江卿卿瞬间有了想法。
她奸笑两声,从江家马车抱了不少之前他们垫在身下的棉花厚被子,统统丢给刘镖,又在他耳中言语一番。
刘镖嘿嘿两声,发出同款奸笑,抱着被子大摇大摆走到江家人面前。
“卖被子啦,一百两一条,保暖的厚被子,都在箱底压着没用过的!
卖被子啦!”
凌蓉听到声音,迫不及待的找到江忠诚。
“老爷,咱们买两床被子吧,车里忒冷了,再来几天,我跟柔儿倒是无所谓,只是……
你儿子就难说了……”
她娇俏的瞥过头,江忠诚本来不耐烦的神情瞬间转换。
“蓉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声音微微颤抖,天知道他盼了多久的儿子。
‘“你怎么也不早说!早知道还让你受这般罪!
要是颠坏了咱们儿子可怎么办!”
他怒气冲冲又看到凌蓉娇俏的脸庞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江忠诚!谁说他这辈子是个无后的命!
激动的江忠诚眼眶子都红了。
身后刚要张嘴骂人的江老夫人,一下子就变了脸。
“哎呦,蓉儿你怎么也不早说!买,现在就买!”
刘镖乐的牙花直翻,直呼夫人神机妙算!
他怎么就没想到多买点被子出来卖呢!
“一百两一床!”
啥?
一百两?
就这破棉花被子?
江老夫人瞬间变脸:“这破被子一百两,想赚钱想疯了吧你?”
可不,赚的就是你的钱!
刘镖佯装不耐:“爱买不买,反正这荒郊野岭的,有本事你们往前走,景州城有的卖,那便宜你去那买呗。”
景州离这儿五十多公里,来回一百快马也要跑上半日,更别说他们今日还得继续赶路。
等这被子到了,马也累死了一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