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几个官差往他们身上吐了几口口水,还黏糊的从三房陈氏头上顺往下流,糊着眼睛不说。
离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子臭味。
陈氏哪里受过这种气,当场气疯。
大喊大叫着:“我跟你拼了……~”
在看到官差拿出刀直冲她脑袋的那一刻,稀稀拉拉的水顺着裤腿往下流,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瞧着老妻这副模样,萧老三垮了脸,面色阴 郁!
还不够丢人的呢。
“哈哈哈哈哈,都说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富贵夫人见了刀也吓得屁滚尿流,跟那村里大娘也没啥区别”
“咋没有,怪不得是夫人,尿骚啊~”
几人嘴里说着荤话,更是将三房的脊梁打入泥里。
陈氏又惊又怒,死死咬着后槽牙,到底是要自己这条小命,硬生生等官差离开,才放声大哭。
她这是什么命啊!
江卿卿合上眼睛,这具身体实在太弱,若不是她有灵泉水相助,此刻怕直接瘫软在地了。
哪里还有力气。
不过即便有灵泉水,脚底还是磨了不少的水泡。
不打紧,还没丧尸咬一口疼呢。
午时太阳暖和,照的人昏昏欲睡。
江卿卿小眯了一会,就又被喊起来跟着走。
流放的队伍几百人,除了他们萧家,还有一支也格外让她注重。
几乎是片刻,江卿卿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卢阳氏,大儒世家,别看如今人家是阶下囚。
等燕王上位,萧唤云便会向他推荐卢阳氏,卢阳氏曾辅佐三朝皇帝,处理朝纲得心应手。
是燕王稳朝的好助力。
何况卢阳氏人脉广泛,桃李遍天下,此人,只能交好,不交好,也不可多得罪。
思索间,她不经意对上一双睿智又通透的眼睛,江卿卿朝着卢阳泉点点头。
便收回了目光,脚趾扣地,尴尬……
就像跟朋友蛐蛐别人被当事人当面听到了。
休整一阵子,老夫人体力也好了许多,人也有精神头了,这会儿还招呼江卿卿过来。
轻咳两声,用两人能听到的话在她耳边说道:“如今流放不比往日光鲜,这路上多是豺狼虎豹,你要万分小心,不必要时,便不清理脏污了。”
这世道,活下来才重要。
何况,她也不得不承认,景琰这媳妇实在好颜色。
她们孤儿寡母的,真出事,谁也护不住谁。
江卿卿不怕,可也没拒绝老夫人好意,从地上抓了两把土,便给自己涂成花猫了。
“唤云……”
萧唤云连忙跑开:“我才不要,脏死了!”
又累又饿脚又疼,如今再让她脏,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呢!
萧老夫人心口一噎无力叹气。
她后悔啊,早知今日,就不该惯着唤云,往日总觉得家大业大,不过一女子,娇惯便是……
可如今……
也罢!
这孩子打小运气就不错,不必担忧不必担忧。
她这般宽恕自己。
江卿卿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前路漫漫,不知还要走多久。
至于萧唤云不愿, 她更没什么好说的,且不说有女主光环,就算没有,各人有各人名与命。
关她屁事,她江卿卿从不干涉傻逼送死。
喉咙干的冒烟,萧老夫人就一水壶,只敢抿缓解一口。
距离下个驿站还有起码十里地呢,她只剩下不到半壶水,大房五个人,一人一口都不一定坚持到。
江卿卿被迫灌了一口水,即便她说不渴,萧老夫人也只觉得她硬撑着。
无奈,她又偷偷放了不少灵泉水,来补自己喝掉的。
危难时刻,也难怪老太太惦记她了,到底是把她当成了家人。
至于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的萧唤云她更不在意,作为长嫂,有资格教训她。
实在不耐烦了,就甩她几个嘴巴子,到了驿站,萧唤云顶着一张猪头脸,这下不用怕被人看上了。
亲哥哥站在她面前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祖母,休她呜呜呜~”
江卿卿面不改色:“有本事打一架,告状算什么本事。”
在她的世界强者为尊,只会打嘴炮算什么本事,一律当狗叫处理!
三房陈氏扶着大胖孙腿都在打哆嗦,听到休息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自己不容易。
实在背不动,吵得萧疏雨耳朵疼。
萧疏远找官差换了一个薄被子,拿来给萧老夫人披上:“母亲,夜露浓重,别贪戾凉。”
老夫人心中感动,又看了眼争执不休的老三家,更是复杂。
江卿卿没跟他们在这儿浪费时间,累了一天了,晚上只想回到空间好好休息,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