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夭说大厅里面热闹,祈遇没想到是真有热闹。
四人顶着周围人频频投来的目光吃完这一餐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一伙穿得花里胡哨的人走进餐厅。
四男四女的组合,男的长得参差不齐,女的倒都是一个比一个穿得少,年轻漂亮。
八个人阵势挺大的,一进入餐厅就吸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几人显然对大家的关注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其中一个叼着着烟的男人歪着头,搂着身边的女伴对旁边迟迟没过来的服务员呵斥道:“本少过来都看不见吗?这么没眼力见儿趁早别干了。”
服务员看着来人,面色有些难看,脚下的步子就是迟迟迈不出去。
好在这时一个年纪相对大些的男人从包间那边的方向匆匆赶来,脸上堆满笑容,“哎呀,张少,服务员新来的不懂事,不认识您,包间给您几位早就留好了,这边请。”
说话的张少对经理的说辞并不领情,瞥眼角落的服务员,“把她给我开掉,没有眼力见儿的东西留下来干嘛?”
他这话让经理脸上神色停顿一下,然后继续笑起来,“好的,好的,张少说开掉就开掉,晚点我就让财务把工资结给她,让她离开,张少消消气。”
男人的专制霸道和经理的卑躬屈膝让大厅的客人们议论纷纷。
“这人谁啊?霸道成这样?这店是他们家开的?”有不知情的人小声地问道。
“嘘,小声点,小心被他听见惹麻烦,我们S省最大的矿产公司就是他们家的,他们家是我们S省最有钱的人,可以算得上是我们这里的土皇帝,谁都惹不起的。”有清楚情况的人同样小声回答道。
“土皇帝?上面的人都不管的?”
“嗨,管什么呀?他们家矿上出多少事,结果哪次不是被压下去,据说人家上面有人,这有钱有靠山的,里懂的。”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传进秦夭夭几人耳中,让祈遇不适地皱起眉头。
他认出来了,这几个人就是前面开跑车在路上逼他让道的人。
听着周围人的评价,他忍不住讥笑一声,“呵,土皇帝?仗势欺人的狗东西罢了。”
他此言一出,同桌的白灵和黎焰都把目光投向他。
被两人目光注视着,他拉下嘴角,不爽道:“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我有说错?”
“呵呵……没,没说错。”白灵讪讪笑笑,然后掩饰性的低头喝茶。
祈遇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黎焰玩转着手里面的茶杯,好心地给他解释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对方和你蛮像的。”
都是喜欢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不得不说,祈遇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挺清晰的。
黎焰的回答让祈遇心里一堵,恼怒的眼神恨不得把黎焰给瞪出两个窟窿来。
他把眼神投给没有说话的秦夭夭,“你能不能管好他的嘴?不然本少哪天迟早给他撕了,让他彻底说不出话来。”
黎焰、白灵:更像了。
秦夭夭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看他们一眼,没心思搭理。
她在车上的时候果然没有看错,此刻被称为张少的人搂着腰,穿着清凉的,真是的原身的另外一位故人。
余艺,原身最好的闺蜜。
和原身一样,家世极好,脑子不太好的笨蛋美人。
以前没少给原身出主意,陪着原身干坏事,两人属于惺惺相惜,臭味相投。
只是余家在京城也算数得上号的家族,她怎么会流落到S省,还待在这个什么张少身边?她喜欢的不是冉浪那个神经病吗?
秦夭夭的疑问没有人解答,就在几人被经理引着往包间走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裤,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餐厅门口。
“余艺。”
他清越的声音让白灵瞬间抬头,抬眼看过去,她就注意到门口那个几天前和自己在街上相撞的身影。
余艺两个字像是个定身咒,让张少身边的女人直接停住脚步。
余艺甩开腰间上的手,豁然转头,看向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嘴唇都哆嗦起来,“余……余航,你……你不是在国外上学吗?怎么……怎么回来了?”
被余艺叫破名字,余航一把摘下自己头上的鸭舌帽,露出一张跟余艺有七分相似的脸。
此刻,那张脸上全是悲伤,双眼也红得厉害,“余艺,家里公司破产,爸妈去世,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余艺被余航的模样吓一大跳,听他问起这半年来家里发生的事情,眼泪也不受控制往下掉,但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喃喃问道:“你不好好在国外念书,你跑回来做什么?”
“我不回来,我怎么知道家里出这么大的事?”
这半年来,他忙着学业和实验,每天过得晨昏不省,也没有注意到大洋彼岸这边的异常,还是实验结束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不对。
以往每个礼拜都要跟他通电话的父母,已经有半年没有跟他联系过,每次他问到,都被余艺搪塞过去。
等他忙完实验,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赶回国,他生活二十来年的家已经不是他的家,他家公司破产,父母跳楼自杀,姐姐不知所踪。
唯独这半年来每个月的开销总是准时到账。
他发疯一般寻找姐姐徐艺,可以前每次都是姐姐单向联系他,现在他却找不到她,打她平时跟自己联系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通过姐姐给他汇钱的地址找到S省,各种辗转打听,最终通过网络上的一张照片锁定姐姐在S省最大的纨绔张潮身边。
知道她在张潮身边,他就蹲守他们喜欢出没的地方,终于在今晚蹲守到人。
余艺看着弟弟余航通红的双眼,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来,抬手擦擦眼,她瘪瘪唇说道:“余航,回去,回你的学校去,国内的事情,以后有空我再跟你解释。”
“余艺,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情,我什么不都知道,你让我回学校去,我怎么做得到?你跟我走,跟我回家。”余航根本没办法余艺这样的说辞,不由分说就要去拉张潮身边的余艺。
一直没有动作的张潮此时不干了,前跨一步,站在余艺身边,占有性地环上余艺白嫩的纤腰,嘴角勾起嚣张的弧度。
“小子,我张潮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