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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道:“运出去则计划利用陈家村附近百姓对我的信任,以王爷要对清军秘密用兵为借口,从开封的许州至郑州,再西去巩县,把粮食存放在那儿,到时候有清军接应,沿路由我亲自领兵护送。”

赵六说完,室内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李富贵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和陈家村的百姓是怎么回事?”

赵六的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温暖的事情:“那还是都帅闪击汝宁府的时候,行军途中我们帮助过陈家村的百姓。

后来他们又找到我,我也帮他们在军中谋了些小事情做,他们就一直感恩于我。”

“如此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们在家给你立生祠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但我没太在意。”

李富贵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骂道:“你他娘真不是个东西,对你报恩的百姓你都利用。”

赵六羞愧地低下头,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初汝宁骚乱,也是你利用的他们吧?”

赵六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场骚乱,是谁和你联系并共同参与的?”李富贵满眼怨恨地问道。

“还是那白莲教的宝爷。”赵六回忆着说道,“有一天,一个陈家村的百姓带着他找到我,说要请我喝酒。

酒后我发了些牢骚,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就被他给拉下水了,也就有了后来的骚乱。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有多害怕……”

“你这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李富贵打断他的话,“当初还有谁和你接触过?”

赵六想了想,回道:“有个叫陈墨的清军使者在其中周旋。”

“陈墨?你确定吗?”

赵六又仔细想了一下,回道:“确定是叫陈墨,他们都称呼他为陈大人,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军伍出身。”

李富贵沉思了片刻,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对这白莲教和这个陈墨了解多少?”

“陈墨我了解不多,我只见过他两次。宝爷的白莲教嘛,我只知道他们在这边人数不少,光我见到的就有大几十号人,各行各业的都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李富贵站起身,问身边的笔吏:“都记下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叫过在远处的兵丁,让他们把赵六放下来,先行收押。

“你们给他准备些酒食茶水,别亏待了他。”李富贵叮嘱道。

几个黑云卫兵丁连忙点头应下。

李富贵拿着赵六的供述,快步朝着夏王府走去,去找周云。地牢里,只剩下那摇曳的火把和隐隐的叹息声 。

李富贵找到周云的时候,雕花窗棂透进的光将大殿照得亮堂,周云正与军机参赞院的几位大臣围坐议事,气氛凝重。

“清廷在东线动作频频,多铎、洪承畴、准塔等清军将领,怕是在酝酿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意图一举突破南明淮北防线,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兵部尚书孙明远眉头紧锁,双手撑着桌面,语气中满是忧虑。

周云坐在上首,神色沉稳,微微颔首:“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孙明远起身,快步走到挂在墙上的巨大地图前,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条。

指着山东兖州府的位置,声音提高了几分:“我们不妨主动出击兖州府,摆出切断清军后路的架势,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淮北一线,如此便能减轻淮北明军的压力。”

“此举虽妙,可如今粮草储备紧张,贸然兴兵,怕是难以为继。”

户部尚书侯恂忧心忡忡,双手交叠在身前,轻轻摇了摇头,“再者,东柱将军府的装备还在换装,大多还是老旧刀枪,此时大动干戈,实在不是时候。”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周云,一时间,殿内其他几人都欲发言。

周云神色坚毅,大手一挥,果断打断了其他人即将出口的话语:“此事刻不容缓!即刻调东柱军一万兵马向兖州进军,但务必做好前后衔接,切不可贸然行事,以免陷入险境。”

众人见周云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言。

周云目光炯炯,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东、北两方以防守为主,稳住阵脚。

西部的清军盘踞在洛阳,如同一根尖刺扎在我们心口,必须尽快拔除,只有解决了他们,我们内部才能安稳发展。”

众人纷纷点头,对这一决策表示认同。

“至于南部,通知李国英,务必尽快拿下江西全境。能招降的尽量招降,吏部提前安排好官员,妥善任用降臣。

军队在拿下江西和湖广长江以北地区后,暂且停下,休整练兵。

记住,水军的发展是重中之重,不可懈怠。”

周云这番安排一气呵成,没有过多的讨论与犹豫。

如今正是打天下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拖延,每一步都必须快速、高效地实施,现在的夏军实在经不起无休止的朝堂扯皮。

侯恂听着周云的部署,心中暗自反思,意识到自己刚才习惯性地在朝堂上扯皮,实在不妥,这都是在前明朝堂养成的坏毛病。

会议结束后,周云得知李富贵在等他,便来到偏殿的书房接见。

书房里,檀木书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周云接过李富贵递来的赵六供述,目光扫过纸面,凌厉中带着一丝惋惜。

看完后,他将纸张轻轻放在桌案上,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棂。

一阵清风拂面而来,吹散了他心头的些许烦闷。

“富贵,你先前在地牢里说的‘纯粹’二字,总结得很是精妙。”

周云望着窗外,声音悠悠传来,“有时候我不禁在想,等我们夺取天下的时候,还有多少聪明人愿意留在身边?

又或者,当我们失败逃亡、身死之时,还有多少傻子愿意不离不弃?”

李富贵连忙弯腰,态度诚恳:“王爷,我李富贵愿做那个纯粹的傻子,一辈子跟在您身后。”

周云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你愿意当傻子,我还不乐意呢!要是都成了傻子,那可就热闹了。”

李富贵难得地露出笑容,打趣道:“至少咱们这群傻子,也曾辉煌过。”

“哈哈,没想到你李富贵还是个妙人,行,我认了你这个傻子。”

两人相谈甚欢,关系也因此拉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