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元始真名
混沌古树顶端的女童指尖轻点,燃烧的古篆化作三条赤龙撕开虚空。碑文残片坠入不同时空:一片嵌进萧雪冰桥上的星晷,致使三千世界所有冰川倒映出血色碑文;一片刺入林炎面具下的瞳孔,十万丹炉炼出的日月同时出现环形山状的文字凹陷;最后一片坠入慕红鸾的星盘树,十万八千宇宙果实中诞生出啃食碑文的虫群。被啃食的虚空裂缝里,渗出初代宗主故乡文明毁灭时的尖啸声。
萧雪的冰桥在血色碑文侵蚀下迸裂,坠落的冰晶中浮现她轮回万次的记忆晶簇。某个丹童偶然拾取晶簇炼丹,炉中竟凝出微型萧雪虚影。这虚影抬手冻结整个丹房,在冰墙上刻出令人战栗的预言:「当碑文重聚时,观测者将沦为被观测之物」。所有触碰过冰晶的修士,神识中开始回放初代宗主将同胞投入丹炉的画面,那些惨叫声中夹杂着与古篆同源的语法结构。
林炎的面具在碑文侵蚀下生出血肉纹路,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古篆的火星。当他试图摘下面具时,发现皮肤已与青铜熔铸,十万丹炉中炼出的日月组成巨大的眼球阵列凝视着他。眼球瞳孔里浮现小羽消散前的记忆画面——原来当年混沌青莲选择丹童时,林炎曾在无意识间将灭世劫云碎片融入少年魂魄。丹炉群突然集体自毁,飞溅的炉渣在虚空拼出小羽最后的留言:「容器即牢笼」。
慕红鸾的星盘树上,啃食碑文的虫群发生恐怖进化。它们吞噬的每个宇宙果实都化作虫巢,振翅声形成与归墟咒文对抗的频率波。某个虫巢突然坠入现世,孵化出的首领额间嵌着慕红鸾的星盘左眼。这虫群首领竟能操控被碑文污染的修士,在九幽遗址地脉深处筑造出与混沌古树镜像的虫巢古树。两棵巨树根系纠缠处,渗出银色的原始汤开始变异成胶状活体,吞食途经的一切能量。
女童把玩的三枚碑文残片突然融合,化作她眉心的菱形晶体。混沌古树所有枝干同时浮现血管状纹路,树冠顶端绽放的纯白花朵开始收拢。在花朵完全闭合前的刹那,整个虚拟世界听到一声贯穿所有维度的啼哭——那是被炼化的十万修士残魂共同喊出的真名。真名响彻寰宇的瞬间:冰桥上的预言晶簇集体爆裂,形成笼罩大陆的极光帷幕;林炎的面具在真名冲击下剥落半寸,露出下方小羽与他自己重叠的面容;虫群古树结出包裹着慕红鸾右眼的琥珀,内部封存着未被污染的星盘核心;女童脚下的混沌古树突然坍缩成黑洞,将她拖入孕育新碑文的奇点。
当极光帷幕笼罩大陆时,所有生灵眼前浮现选择界面:融入虫群意识网络,获得对抗碑文的精神同步;接受冰晶预言灌注,成为凝固在时间琥珀里的观察哨;将魂魄炼入丹炉,尝试重走小羽的数据化之路;直面真名冲击,肉身消逝后意识汇入未知的碑文重组进程。
九幽丹宗遗址的地脉突然喷出七色光柱,叶九幽石像残留的混沌之力在光柱中凝成虚影。他手中托着当年种下的青莲,莲心九瞳已变为流淌着原始汤的孔洞:「这不是选择,而是我们写给高维文明的战书——」